飄天文學 > 我左眼有妖氣 >第42章 做不成兄弟
    王府世子,未來的鎮北王,如此身份在大唐國沒人會拒絕。

    從默默無名的鄉下小子到金枝玉葉的皇親貴族,一步登天。

    偏偏人家不願意。

    李玄囂怎麼也沒想到,雲缺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大夫人也沒料到局面會是這樣,李跳跳急得直朝着雲缺擠眼睛,恨不得衝過去按着雲缺的腦袋先磕個頭。

    至於二夫人與一衆郡主們更加驚訝。

    她們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人會拒絕做鎮北王的義子。

    天上掉餡餅都不喫,非瘋即傻。

    李玄囂愣怔良久,萬般不解的道:“我夫妻誠心實意收你爲義子,你爲何不願呢?”

    雲缺的解釋令人意想不到。

    “小時候村裏的孩子玩過家家,當兒子的總被呼來喚去,奴才一樣,於是我暗暗發誓,以後絕不給別人做兒子。”

    “況且我又不是沒有爹孃,阿爹雖然總睡覺脾氣也不怎麼好,阿孃整天忙着紡織也不大理我,但他們總歸是我的家人。”

    如此回答,聽得滿屋衆人瞠目結舌。

    李玄囂盯着雲缺良久,忽然放聲大笑。

    他沒看錯人。

    他鎮北王所看中的接班人,果然與他越來越像,都是桀驁到令世人不解卻又重情重義之人!

    如果雲缺喜笑顏開一口答應下來,李玄囂反而不會如此開懷。

    其他人覺得鎮北王是被打擊到了,情緒失控才笑得如此瘋癲,唯獨王妃在一旁微笑相陪。

    大夫人看出了夫君的開懷之意。

    那是一種尋到了知己般的愜意,看到往昔年少自己時的唏噓之情。

    雲缺可沒看出鎮北王有多高興,還以爲這位大叔要瘋。

    雲缺好心的安慰道:“兒子不能當,不過兄弟沒問題。你要非得和我沾親帶故,那咱們結拜吧。”

    一聽結拜,周圍的女眷再次愣怔當場。

    那麼小的少年人與鎮北王結拜兄弟?

    根本荒唐至極嘛。

    然而令衆人覺得更荒唐的是,李玄囂居然同意了。

    “好!”

    李玄囂一拍桌子,狂笑道:“我李某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既然認準你小子了,不做父子結拜也無妨!”

    這次連小郡主都瞪着眼睛呆滯不動。

    進門前還是同輩呢,怎麼喫頓家宴而已,人家就要成長輩了?

    李玄囂一生桀驁,對於世俗間的條條框框向來不在乎。

    忘年交而已,又不丟人,傳出去還是一樁美談呢。

    李玄囂說話算話,清空了大桌,插上三株高香,拉着雲缺就要結拜兄弟。

    大夫人攔着也不是,幫着也不是,只剩苦笑。

    也好吧,乾兒和義弟都能用來疼,大一輩小一輩又如何。

    王妃看得開,想通了也就不糾結了。

    眼瞅着兩人就要八拜結交,木老捧着一個大木盒滿面春風走了進來。

    “恭喜王爺!老夫不負衆望,終於將法器活肢煉製成功!郡主能行走如常了!”

    木老進屋後就是一愣。

    王爺這是要和誰拜把子?

    再一看是雲缺,木老差點把手裏的木盒子扔了。

    看樣子還沒開始,木老安了安心,先把木盒放在桌上。

    李玄囂大喜過望,急忙打開木盒。

    裏面裝着的是兩條木質的下肢,其內中空,類似人腿形狀的木靴。

    別看是木頭,表面竟如皮膚一般能呼吸吐納,觸之更如肌膚一樣。

    這是兩條達到法器程度的活肢,套在腿上即可如影隨形,行動自如。

    “跳跳快來試試。”李玄囂迫不及待的搓着大手。

    小郡主裝上活肢後以一絲靈氣連接,很輕鬆的站了起來。

    剛開始走路還有些歪斜,習慣後越走越快,直至跑跳如常。

    望着在院中開心蹦跳的小女兒,李玄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對女兒的愧疚,終於償還了。

    壓抑了鎮北王多年的心病,就此一掃而空。

    李跳跳跑進屋子,對木老和鎮北王萬福道:“跳跳謝過木老,謝過父王!”

    李玄囂道:“謝什麼,你應得的。”

    木老道:“活肢輕便如靴,郡主可時刻帶在身上代替雙足,不過活肢畢竟是法器,儘管老夫已經將催動活肢所需的靈氣壓制在極小的程度,仍舊要有一定的靈氣方可持續。”

    李玄囂道:“這一點問題不大,現在跳跳可能運轉不了多久活肢,等她突破築基境,靈氣自然大增,到時候即便日夜以活肢行走也沒問題。”

    木老道:“確實如此,郡主可要潛心修煉,爭取早日成爲築基高手。”

    李跳跳:“木老父王放心!我肯定能突破築基境的。”

    李玄囂與木老齊齊點頭。

    在王府,李跳跳的修煉天賦絕對稱得上一流,小小年紀已然將煉氣境修煉至圓滿,突破築基指日可待。

    木老瞄了眼桌上的三株高香,道:“王爺這是何意?”

    李玄囂把他要與雲缺結拜的事告知,道:“正好木老來做個見證,我與雲兄弟今天就要八拜結交,義結金蘭,成爲生死兄弟。”

    木老聽完臉色忽青忽白,一聲大喝:“不可!”

    他這一嗓子把屋裏衆人嚇了一跳。

    李玄囂不解其意,道:“木老這是何意,莫非你覺得本王與雲缺結拜不合適?你應該知道本王對世俗的眼光向來不在乎。”

    木老苦着臉道:“鎮北王桀驁一世,老夫自然知道王爺的脾氣,不過這次的結拜確實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大夫人也覺着奇怪,道:“木老說說,王爺和雲缺結拜究竟有何不妥之處。”

    滿屋子人,包括李玄囂和雲缺在內,瞪着眼睛等着聽木老解釋。

    勸什麼的都有,沒見過勸人家不能結拜的,這其中肯定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木老神色複雜的瞧了瞧雲缺,又看了看鎮北王,苦澀的道:“你們這輩子註定做不成兄弟,因爲……你們是親生父子。”

    哐當。

    李玄囂手裏的酒杯滑落,碎了滿地。

    堂堂鎮北王,無數次危機都能冷靜應對,唯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神瞬間失守。

    大夫人踉蹌着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眼前發黑,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郡主們呆若木雞。

    剛纔還想着要是挑駙馬的話,誰才能成爲花中魁首,讓人家選上呢,怎麼一轉眼成了親哥?

    最喫驚的是雲缺。

    我不就喫你家頓飯嘛,至於平白無故多出來個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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