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三個身份的,是同一個人。
奇怪的是,三個不同的身份竟做着相同的一件事……賺取靈石。
神祕的少女靈瑤儼然一個最大的奸商,她將賺靈石的買賣做到了極致,甚至在上課的時候借衆多學子之手幫着一起賺靈石,非但免費用了苦力,完了學子們還得感激先生的指點。
“靈石棺材你有麼,有的話送我一副好了,我靈瑤百無禁忌。”
少女翹起嘴角,俏皮的道:“雖然你是世子也不能平白辱人清白,我可是正正當當的學宮學子,友愛同窗,尊師重道,從沒騙過人哦。”
人家不承認,雲缺也沒追根問底。
演戲嘛,他太理解了。
“先把偷我的一百靈石拿來。”靈瑤伸出冰涼的小手。
“那不叫偷,是正當討債,你還欠我一千九百塊靈石。”
“你這人忒小氣,不就佔了你點便宜嘛,你還捏了我的手呢,不管你多要,捏一下一百靈石,你當時正好捏了十九下,咱們兩清。”
靈瑤得意的道:“以後可不要隨便捏女人的手,容易傾家蕩產喔。”
雲缺無話可說。
遇到如此臉皮厚度的傢伙,可謂棋逢對手。
摸一下一百靈石,神仙也未必敢這麼叫價。
遠處的星壁已經完全開啓,十二個區域光暈大作,學子們陸續走進其中,場面熱鬧到了極致。
“怎麼找培元丹。”雲缺道。
“三千靈石,我告訴你,沒有靈石用靈草也行,世子出手闊綽,幾千靈石這種小事肯定不在乎。”靈瑤道。
“靈草換了法器,靈石買了靈丹,其實我現在窮得很。”
“你認爲我會信麼。”
“你認爲我會平白先給你靈石麼”
“小氣,在化境裏可不是這個價了哦,至少翻倍才賣給你,爲了表示誠意,告訴你個小線索。”靈瑤眨了眨眼睛,神祕道:“月掛枝頭。”
“月掛枝頭?什麼意思。”
“世子自行體會,說不定運氣好你能比我先找到培元丹呢,到時候就能剩下一大筆靈石嘍。”
靈瑤狡黠的一笑,與雲缺一起跟着人羣后面走向星壁。
仙丹殿學子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精神十足,不少人三五成羣的匯合一起,商量着化境裏的聯盟之事。
與要好的同窗同行,總好過單打獨鬥。
隊列裏,姜大川與徐傲古滿面春風,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暴富之後的得意之色。
學子會剛剛開始,雙煞已經提前慶祝了。
太子李慎行也在人羣當中,身側陪着白髮的年輕太監。
齊家兄弟齊正初與齊鴻羽跟在李慎行身旁,周圍還有不少齊家子弟,看樣子這次齊家對學子會的獎勵勢在必得。
遠處,陣法殿的學子中,蘇紅月的目光正落在雲缺與紫衣少女身上,秀眉微蹙。
一旁的趙彩環小心的安慰道:“男人嘛,免不了沾花惹草,是貓哪有不偷腥的,別生氣啊紅月,氣壞了身子傷的是自己。”
蘇紅月嗔怪道:“我生什麼氣,又沒成親,難道還能綁住人家不成。”
趙彩環出主意:“那趕緊成親呀!成了親,世子就是你蘇家的姑爺了,看哪個女人還敢來招惹。”
蘇紅月苦澀的笑了笑。
想着心事的時候,面前出現一人。
正是凌人志。
“蘇紅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凌人志清冷的道:“選我,還是選你那位世子。”
蘇紅月本就心煩,見凌人志又來騷擾不由得慍怒道:“凌人志,我也最後跟你說一遍,死心吧,你做不成蘇家的姑爺。”
說罷蘇紅月拉着趙彩環走向星壁。
凌人志默默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蘇紅月的身影消失在石壁裏。
大多數的學子已經進入了星壁,外面剩下的人數不多,只有兩百多人,這些學子有的是尚未準備好攜帶的物品,也有的不打算參與學子會,等在外面等着熱鬧。
學子會以爭爲主,歷屆來傷亡並不罕見,一些膽子小的學子或者不需要獎勵物品的學子會選擇不參與。
學子會以自願爲主,沒人強迫學子們必須參與其中。
凌人志始終站在石壁外面。
直至最後,他也沒走進星壁。
“你會後悔的,蘇紅月……”
凌人志陰冷的自語着,嘴角始終掛着殘酷的弧度,他返回人羣,神色很快恢復了從容淡定,與幾個同族子弟談笑風生。
星壁化境。
進入其中的學子按照隨機傳送的方式會出現在各不相同的地點,哪怕同在一座大殿的同窗,進來後也不會立即看到同伴。
這種傳送方式早已被學子們瞭解,於是有同盟的學子會提前選定一處顯眼的方位匯合。
選擇匯合的不止有私下結盟的學子們,還有四大家族。
作爲牧家子弟的牧星,他進入的不是仙丹殿的區域,而是走的御獸殿區域。
因爲牧家有任務交給家族子弟。
家族有家族的好處,但家族任務一旦下發,但凡家裏的子弟必須先以家族任務爲先,完成家族任務才能自行探索。
牧家的家族任務不算多難,通常是查看家族豢養在星壁裏的妖獸。
進入化境後,牧星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集合地點,此時已經有兩個牧家人抵達。
三人匯合後等待其他牧家子弟到來。
“咱們這隊負責查看赤角焚牛,只要一切正常,用不上大半天即可結束。”
“不會有問題,這麼多年了,沒見我們牧家養的妖獸出現差池。”
“說不定今年多了幾頭小牛犢呢,家主也會高興。”
幾個牧家子弟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論着,四周的林間蟬鳴陣陣。
牧星坐在一塊石頭上,道:“另一隊負責的蛇尾蛙年年打架,數量不少就算好的,看來今年我們幾個運氣不錯……化境裏怎麼有蟬鳴了,我記得以前好像沒有。”
“沒準以前就有,咱們沒注意過。”
“也可能是誰在學子會的時候帶進來的,有點蟬鳴也好,化境空間更像外界了。”
“說得也是。”牧星有些煩躁的拽了拽領子,道:“人怎麼還沒來,太慢了吧。”
本來悅耳的蟬鳴,不知爲何他聽得有些不安。
與此同時,蘇家院子裏一棵老樹下的泥土正在輕微翻動,露出一些眼睛烏黑的小蟲。
那是一隻只蟬蛹。
它們在等待着黑夜的來臨,蛻皮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