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險些崩潰。
儘管她並非當真在沐浴,只是做出的假象而已,可仍有一種即將遭遇非禮的緊迫感。
本該十拿九穩的退敵之策,反而成了引狼入室。
到底是誰這麼不要臉!
憤怒的靈瑤瞪大了眼睛,隨後她看到了一張熟悉又可惡的臉龐。
“怎麼又是你!”
靈瑤看清入水的竟是雲缺之後,怒氣大起。
“你這可惡的傢伙到底要佔我多少次便宜才肯罷休!”
雲缺仰着頭暢遊在水面,理直氣壯的道:“這座湖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
“那憑什麼你能下來洗澡,而我不能呢,天下生靈皆平等,你洗得,我也洗得。”
“我是女人!”
雲缺特意游到靈瑤面前,仔細瞧了瞧,道:“看出來了。”
靈瑤無奈的捂住額頭,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既然你想洗,麻煩你多等一陣,等我出去你再下來,總行了吧。”
雲缺可沒有讓地方的打算,道:“這麼大個湖,足夠兩個人洗的,我又不看你。”
靈瑤一副氣哼哼的模樣,咄咄逼人道:“你要是看了呢?女兒家的身子最嬌貴,被人看到以後如何見人。”
她終於尋到對方的一絲破綻。
能說出‘不看你’這幾個字,說明對方還有那麼一絲良知。
只要不是禽獸,靈瑤就有辦法從這一絲良知入手,拿捏住對方。
說話間靈瑤朝着雲缺逼近。
她要趁勢出擊,營造出受害者的形象,讓對方知難而退。
雲缺果然愣怔在水裏,臉上沒有表情,面對接近的女人彷彿入了迷。
又一份破綻,靈瑤的心裏更加得意。
暗暗想道。
李雲缺啊李雲缺,原來你和其他男人一樣,美色當前也會亂了陣腳。
原來剛纔的入水作亂,是你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而已……男人,呵。
靈瑤心中得意,表面上卻透着楚楚可憐,猶如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姑娘,強打起勇氣要據理力爭。
她如此模樣,愈發讓人着迷。
果不其然,雲缺的目光茫然了起來,不過接下來的舉動卻讓靈瑤疑惑萬分。
他竟打了個寒顫。
靈瑤挑起秀眉,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自己又要被對方佔便宜。
懊惱的靈瑤也不在裝矜持柔弱了,游到近前怒道:“你抖什麼?是不是又打着壞主意。”
雲缺的目光恢復了清明,攤手道:“抱歉啊,剛纔有點內急。”
靈瑤大驚,急忙道:“內急你快出去!樹林裏有的是地方,我這邊很快的,一刻鐘就夠,一刻鐘之後這片湖都讓給你總行了吧。”
雲缺古怪的開始倒着往後游去,道:“現在不急了,你繼續洗,我肯定不偷看。”
靈瑤一時沒聽懂,狐疑道:“內急還能不急?喂,你怎麼又不急了。”
雲缺嘿嘿一笑,道:“撒完了唄。”
靈瑤聽罷頓時呆滯在原地,如遭雷擊。
人家撒完了,而她剛纔就在對面……
靈瑤勃然大怒,羞憤之下用雙臂猛砸水面。
金丹程度的靈力轟然而出,將湖水掀起十丈多高,嘩啦啦如暴雨傾盆,從高空散落。
雲缺賣力的蹬踏着湖水,游出了落水的範圍。
可是靈瑤卻被自己砸出的湖水淋了一身,滿頭滿臉,落湯雞一樣。
當湖水落下,時間彷彿就此凝固。
靈瑤終於想起了什麼。
她緩緩擡起手臂,麻木的抹了把臉上滑落的湖水。
一聲尖叫響徹天地。
這次不僅被佔了便宜,還吃了個大虧。
靈瑤現在很想殺人,恨不得撲過去咬死那該死的世子。
反觀雲缺,呵呵笑着越遊越起勁,踢得湖水浪花朵朵。
嘩啦。
湖面上突然出現一圈波瀾,從湖中心開始,朝着岸邊迅速擴散。
莫名的壓迫感憑空出現。
靈瑤目光一凝。
她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彷彿有某種危險正在沉睡中醒來。
一條陰影從水下掃過,如迅猛的怪魚,幾乎貼着靈瑤的腳滑了過去。
水裏有東西!
靈瑤很確定腳下有什麼東西掠過,而且看方向正是遊動的雲缺。
“危險!”
靈瑤剛剛喊出聲音,一條巨蟒般的東西已然衝出水面,一下將遊得歡快的雲缺捲住,又猛地拖進了水裏。
整個過程不過瞬間而已。
被當做獵物的雲缺甚至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就消失在水面。
波紋震盪不斷,一圈圈涌向湖畔。
靈瑤錯愕了瞬間,隨後飛身而起。
當她出水的同時,另一條巨蟒從水底捲來。
此時靈瑤終於看清。
水裏出現的並非巨蟒,而是如巨蟒般的觸手,其上遍佈着細小的吸盤,一旦被纏上將再難脫身。
法訣掐動,靈瑤施展出冰雪法術。
與她一起騰空的水花轉瞬間凝固成堅冰,在腳下盛開出一朵冰雪之花。
凍住的冰花未能阻擋住觸手,在一陣咔嚓咔嚓的碎冰聲中盡數碎裂。
那條觸手的力道之大無比驚人,險些將靈瑤的雙腳纏住,若非最後關頭她踩了下冰花的頂端再躍起幾分,這才堪堪脫險。
一次卷空,觸手並不罷休,如長蛇般朝着高處的目標繼續捲去。
靈瑤身在半空,法訣再變。
這次掐的是雙手訣,快若閃電,頃刻而成。
“三重冰蓮!”
隨着靈瑤的輕喝,在她腳下出現飛雪,雪花瞬間凝聚出三朵龐大的冰晶蓮花。
冰蓮的效果等同於冰盾,堅固非凡。
然而那觸手更加可怕,竟不斷纏繞,硬生生將一朵冰蓮裹住拖進水底。
靈瑤趁機挪移剩下的兩朵冰蓮,赤腳踏在蓮花上,很快躍上湖畔。
剛纔的一番交手,是金丹境界的交鋒。
如果是普通的築基學子,根本沒機會在那條觸手下活命。
靈瑤的心窩在快速起伏着,臉色蒼白。
儘管她動用了金丹威能,可還是險些被觸手卷到。
一旦被捲進湖底,局面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