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發生的一幕好似夢境,讓人分不出真假。
李子儀等人驚魂未定。
以他們的身手修爲,自然體會到剛纔的兇險。
被攝住了心神的下場,將是任人擺佈,乃至成爲活人傀儡,被亡靈寄生。
好在有驚無險。
雲缺始終微蹙眉頭。
茶樓裏的陰魂,好像都認得他。
而且敬畏他。
甚至在奉他爲主。
“內城……”
雲缺做出了決定,此次抵達無界城,一定要去內城看一看。
是否有自己生於此地的線索。
轟隆隆。
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孔氣氣低呼道:“五行劫來了!”
許清風猜測道:“這動靜應該是五行中的土劫,地面震盪,飛沙走石。”
李子儀疑惑道:“可是化靈蝶並未變化,沒有任何預示。”
幾人擡起手腕觀看,果然五隻化靈蝶交錯盤旋,沒有任何一隻表現出特殊的徵兆。
牧巖宗忌憚道:“不是五行劫,而是……有異獸出沒!”
轟隆隆!
門外的震盪越發頻繁,屋子裏的地面隨着微微晃動,好似有千軍萬馬在街上經過。
透過門縫與窗紙,能看到無數高大肥壯的影子一閃而過。
牧巖宗驚詫道:“是黑甲山的豬羣!”
哐噹一聲悶響。
茶樓的大門被撞開。
一頭高大的黑豬出現在門口。
這頭黑豬血眼猩紅,長嘴前端支着兩根鋒利的長牙,巨大的鼻孔中噴吐着兩股腥臭的白氣。
聞到了生人的氣息,豬妖尋覓而來。
呼嚕!呼嚕!
流着口水的黑豬進了茶樓,它的身軀實在龐大,一時竟被門框掐住。
轟隆一聲,黑豬用蠻力擠破了門框,出現在衆人面前。
隨着黑豬的到來,一股高階巔峯程度的妖氣瀰漫而至,在其身後,是行軍般的無數黑豬。
“速戰速決!”
許清風整個人拔地而起,如猛撲般撲向黑豬,雙拳上耀起刺目的豪光。
那是一雙金色的拳套,散發出冰冷鋒利的氣息波動。
至少在極品程度的法器。
“我來封門,小清風你動作快點,趕緊解決黑豬,要是引來更多的豬羣咱們這處落腳地就白選了。”
孔氣氣說話間雙手連動,施展出土系的法術,頃刻間在門口處出現了一面厚重的石頭牆壁,隔絕了茶樓內外,連街上的豬蹄奔騰聲響也變得小了一些。
關門打狗的法子,在這種情況下最爲有效。
只有一頭高階豬妖,解決掉不難。
許清風不虧爲武道殿的先生,一身大開大合的武道法門精湛絕倫,崩拳可裂空,掃腿能斷石。
硬生生以武道之力,將兇猛的黑豬妖壓制得難以招架。
許清風的戰力確實強橫。
不過這這頭黑豬妖的皮實在太厚,即便趴着不動讓許清風打,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黑豬。
茶樓裏的戰鬥,動靜不小,爲了避免引來外面的更多豬妖,李子儀隨後出手,以法寶引風劍斬落了豬頭。
“拳頭再硬也不如法寶之威啊,難怪聽到古法寶出世的消息連妖族都要不計代價的擠進來。”
許清風酸溜溜的說道。
牧巖宗苦笑道:“許先生言之有理啊,若非如此,誰還會爲法寶拼命呢,對我們金丹來說法寶至關重要,對元嬰強者來說更甚吶。”
雲缺站在窗邊,遙望豬羣遠去的方向。
越過長街,在極遠處的地方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築,如寶塔般屹立城中,十分顯眼矚目。
李子儀也來到窗邊,順着雲缺的目光望去。
“好像是摘星樓,莫非法寶在摘星樓附近?”李子儀蹙眉道。
“摘星樓是無界城外城最高的樓宇,也是最兇險的地方之一,據說沒人登上過頂樓,也許太清符當真出現在摘星樓內。”牧巖宗驚疑交加的說道。
“摘星樓裏有什麼?”雲缺問道。
“暗魔,能吞噬金丹強者的恐怖怪物。”牧巖宗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雙手哆嗦了一下。
“據說內城裏到處是遊蕩的暗魔,多年來進入內城還能活着出來的沒有幾個,不過內城雖然兇險,寶貝也多,不少世上罕見的天材地寶都出自無界城的內城呢。”孔氣氣貪婪的說道。
“真想走一趟內城開開眼界啊。”許清風向往道。
“還是別了,就你的武靈甲可扛不住暗魔的撕咬,你去了只會給暗魔送一份活點心而已。”孔氣氣撇嘴揶揄道。
“聽人勸喫飽飯,不去就不去。”許清風很是直接,也不覺得丟臉。
反正不是他一個人不敢去,天下的金丹境當中就沒幾個敢去內城的。
即便真有傻大膽,也會一去不歸,隕落其中。
“希望大祭酒不是困於內城……”李子儀擔憂的低語。
如果大祭酒當真陷入內城,那隻能望洋興嘆,沒人敢去救。
“有人在摘星樓交手。”雲缺忽然說道。
其餘幾人覺得好奇紛紛朝着遠處觀望,可是由於離着實在太遠,以金丹修士的目力僅僅能隱約辨認出遠處的建築輪廓類似摘星樓而已,更別說看到摘星樓裏有沒有人交手了。
衆人心頭再次暗驚。
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雲缺能看到,只此一點便足以說明差距。
許清風望向雲缺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凝重,道:“太子殿下剛纔用了什麼法子驅散了此地的陰魂,我好心沒看到你出手呢。”
牧巖宗孔氣氣也覺得好奇,抻着耳朵聽着下文。
茶樓裏的陰魂能攝住他們的心神,顯然不弱,真要交手必是一場惡戰,好在陰魂最後潰散,衆人覺得是雲缺的手段。
雲缺搖了搖頭,道:“我沒出手,什麼也沒做,它們自己消散了。”
“自行消散!”許清風詫異道:“怎麼可能?那些陰魂能攝人心魄,說明魂力極強,沒有外力影響的情況下在茶樓裏棲息個上百年也不在話下,怎麼會消散了?”
“我也不清楚。”雲缺疑惑道:“它們看到我就消散了。”
許清風撇了撇嘴,有些不服,卻沒說什麼,他始終認爲雲缺不肯說實話,隱藏了出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