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絮拿上銀票,立刻就去找那個老闆付了錢,將鋪面給定下來雖然忙碌了一番,但看到屬於自己的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盤,陳柳絮內心是很滿足的。

    她沒有立刻準備起來,因爲她手裏的錢不多了,要開飯館的話,每天的食材都是一個問題,而且要招待更多的客人,她肯定要請個服務員還有幫工,而且她還想將茶館的佈置稍微改變一下,桌椅都要清洗,後面的廚房也要擴大一下,二樓她暫時不準備動。

    又給出了二兩銀子,廚房改得寬敞了些,廚具也更齊全。

    陳柳絮一邊擺攤,一邊詢問客人哪些是否有喜事發生,她可以承接席面的。

    這種方法有點累,但也可以給她擴大一下知名度,而且賺錢還挺快。

    陳柳絮挨個詢問之後,還真有兩家人家裏有大事,打聽了陳柳絮的酬勞後,就欣然同意了,吃了這麼久陳柳絮做的菜,他們也對陳柳絮的廚藝很有信心。

    這兩家的忙下來,總共就賺了十多兩,待遇不錯,同樣有餅子和肉可以拿回家,陳氏笑得見牙不見眼。

    如今已經到了初春,春寒料峭,冬季的寒冷並沒有散去,但閒了一整個冬天的村民們不想在窩在家裏了,畢竟要喫飯的,不動哪來的飯喫呢。

    經歷過饑荒的這種天災之後,村民們對土地格外珍惜,就想種出一茬糧食,才能感覺安心。莊稼人種了一輩子的地,若是不能去田裏走一圈,還真不習慣。

    這時候肯定是不適合種平時那些水稻大豆的,村民們就下田去拔雜草,這些都是要搶糧食營養的,要都拔乾淨。

    一邊拔草,他們還一邊挖出溝壑,河邊挑水太遠,就近的地方儲存上水,要輕鬆許多。

    陳氏和姜老頭也扛着鋤頭下了地,陳柳絮也跟着去幫忙。

    鋤草是件很枯燥的活,這野草又很堅韌,拔草除根要費點力氣的。

    姜寒水都把溝渠挖好了,也把草都鋤了一大塊了,陳柳絮還停留在一塊小小的區域。

    她不是嬌氣柔弱的人,但一直蹲着身子,不停拔草胳膊還是有些累的,姜家的地給姜原分出去一半後,也有三四畝,要是不幫忙的話,很久才能清理出來,這時候家裏人口多的優勢就展現出來了。

    陳氏看她伸懶腰,便說道:“柳絮,快正午了,你回去先做個飯吧。”

    陳柳絮拔草拔的手指尖都紅了,她估摸着大家都餓了,便沒推辭,往家裏走。

    她燒一大鍋乾飯,將肉切成小塊,做成紅燒肉,美味又管飽,隨後在院子裏扯了大白菜,做了白菜粉絲,最後的菜葉就拿去燒個雞蛋湯,看上去簡單,但很有食慾。

    正午一回來喫飯,一家人喫得比平時快,消耗了不少力氣,肚腹早就空空的了。

    陳柳絮還烙了雞蛋餅,下午餓了可以喫,一整天下來,幾畝地的草終於都拔光了,露出褐色的土壤,晚上下了雨,土壤還微微溼潤,幾棵樹木排列,空氣清透清新。

    陳氏本來打算將地裏收拾好後,就去幫姜原也做一下,可誰知柳玉竟然把全部租了出去,每年領糧食和銀子。

    陳氏愣了眼,“什麼時候佃出去的?”

    柳玉說道:“就前幾天啊。”

    她身體瘦弱,手指細嫩,怎麼可能去做種地那種粗活,她來做生意都覺得累,怎麼可能願意去刨地。姜原平時也很忙,幾畝地管不過來,便同意了租出去。

    想到這裏,柳玉心裏就酸酸的,她其實想的就是個最好的辦法,畢竟她沒有陳柳絮那麼好的命,有公婆幫着種地,誰讓姜寒水是人家親兒子呢,陳柳絮的兒媳當然也更加受寵。

    陳氏覺得有點可惜,租出去的地划不來,只能分的一部分,收成就減少一大半了,可她知道小兒子家裏忙不過來,就沒有多說了。

    田地裏的草鋤完還不算結束,緊接着又要翻地,將硬實的土地翻得鬆軟,還要收拾出專門的一塊地,應該三月就可以給土豆育苗了,春耕本來就繁忙,自然會提前把一些農活給做了。

    陳柳絮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莊稼人的辛苦,忙得汗流浹背,手背痠痛,但一年到頭的收成扣除賦稅後頂多只能填飽肚子,但這卻是村民們心心念唸的期盼。

    古代的作物產量較低,陳柳絮是不懂什麼雜交水稻的,繁瑣的過程她也記不住,但可以增產的簡單肥料,還有去蟲的粗糙法子,她卻是知道的,到時候要播種的時候,她就試着把那肥料給弄出來。

    當手裏有了餘錢,陳柳絮就計劃着要開飯館了,她都穿越到這裏了,對黃道吉日這種說法還是信的,就選了個好的日子,等到那時候開張,期間可以做些別的準備。

    比如她要把蔬菜和豬肉這種食材來源給定下來,她廚房裏取之不盡,但也要在外面買些做掩護,陳柳絮訂的就是最常去買豬肉的那家,蔬菜現在賣的便宜,到處都賣得有,各種調料也要收集齊全。

    她店裏的桌椅安排得比較稀疏,將中間留出縱橫的過道,方便將飯菜最快地呈到客人桌上,窗邊光線明亮,也放置了桌子。

    野花還沒開起來,陳柳絮就將一些小野草種在粗瓷裏,修剪一番,放在一些地方當裝飾,她還用染了顏色的絹布,折了假花點綴,雖然看上去簡單低調,但也透出了幾分雅緻。

    陳氏也知道她買下了一間茶館,驚訝於自家兒媳的魄力和能幹時,又有些驕傲,她沒有像其它婆婆那樣覺得兒媳太好強,拋頭露面不光彩,非得在家裏縫針做飯,她甚至是欣賞陳柳絮的,一個弱女子做到這一步挺難的,她的兒媳又聰明又堅強,誰家的兒媳有這麼大本事呢。

    一間鎮上的茶館,想也知道不便宜,她兒媳能賺那麼多錢,直接將其買下,說明生意確實是很紅火,是做生意的那塊料。

    陳氏剛聽到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激動地晚上都睡不着覺,確定是事實後,情緒許久才緩和下來,幫着做了假花,菜地裏又種下一茬的菜籽。

    陳氏雖然激動,但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她兒媳有本事買茶館開酒樓,說出去必定會被村裏非議,女子總是弱勢的一方,村裏某些人不會覺得陳柳絮有能力,反而還可能紅眼病。

    一切都準備好,就等着正式開業的那天了。

    陳柳絮定做了一塊牌匾,厚着臉皮取了個名字“至味酒樓”,叫飯館的名字不好聽,她就改成叫酒樓了,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廚藝,雖然目前只開放一樓,等之後客人多起來,就將二樓清理出來。

    酒樓很小,面積就只有五十平方,但這是事業前進的第一步,陳柳絮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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