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絮推脫了兩句,沒有留下來喫飯,就趕緊回去了。

    月初的印刷術抽成,陳柳絮拿到了手,每個月酒樓賺的也不少,她現在不差銀子,她其實想將酒樓擴大些,可旁邊是家老字號的布莊,她沒辦法將周邊打通,就只能算了。

    陳柳絮甚至還想着,要不要在鎮上買棟房子,雖然不能住,但這是固定資產啊,買下來總有用處,以後說不定還要來住呢,她找不到空下來的屋子,就人牙子留意一番,不過要想找到院子寬敞,又位置合適的地段並不容易,陳柳絮就沒那麼着急。

    她還託人牙子看了鋪面,假如有不錯的,她資金充足的話,應該還能再開一家鋪面。

    陳柳絮沒事的時候也會去雜貨鋪逛一逛,掌櫃也知道她喜歡買一些稀奇的東西,進貨的時候也會留意一番,看看有沒有新奇的。

    陳柳絮這次去就買到了黃瓜種子和西紅柿種子,村裏她就沒見過種黃瓜的,西紅柿更是沒有,她找到菜地一角種下去。

    姜家的青磚瓦房還很嶄新,院牆也高高的,不需要過多修繕,不過看上去有些單調,陳柳絮有空的時候,就去山上移栽了一點野果樹回來,牆角下也種了野花,各種顏色,星星點點,看上去頓時爲院子添了幾分雅緻。

    樹大招風,至味酒樓生意的蒸蒸日上,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讓人羨慕了,某些人甚至是眼紅嫉妒,覺得自己的生意被搶走,將至味酒樓視爲競爭對手,眼中釘一般的存在。

    大家都是開酒樓的,憑什麼至味酒樓就能留住那麼多客人,東西是很好喫,可要是菜方能到自己手裏,那就再好不過。

    對於某些法子,他們不覺得卑鄙,畢竟做生意本家就要講究手段,只要最後能達成目的就好。

    陳柳絮對之前的小動作,一直有所防範,但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現在放鬆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某些人根本沒有放棄。

    比如,中午的時候,客人坐滿大廳,生意最熱鬧的時候,一個人滿臉兇橫地放下筷子,不耐煩地吼,“這就是至味酒樓的態度嗎,什麼玩意,我等了多久的菜了,怎麼一直沒來?”

    這聲音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那男人繼續抱怨,直接吼住跑堂的小李,“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是穿的差,但我花錢的,你個什麼狗東西,居然敢狗眼看人低。”

    小李聽着這尖銳地辱罵,咬了咬牙,到底沒有反駁,冷淡着聲音道:“客官,你點了菜,肯定要費時間炒熟才能端上來,你的菜肯定不會忘的,請稍等片刻。”

    男人罵罵咧咧,“還等,我都等多久了,你們這態度就不誠,怎麼,生意好就能這麼囂張了?”

    “你是不是把我的菜挪後了,要先給那些有錢人的給炒了?”

    周圍的人聽不過去,看小李忍氣吞聲的模樣,就紛紛勸說男人,畢竟至味酒樓的人態度最好,一向不會敷衍客人,更沒有嫌貧愛富,讓男人再耐心地等等。

    男人陰惻惻地哼了聲,大搖大擺地坐回去,等小李忍着氣將飯菜擺上桌,中年男人假意吃了幾口,就呸地一口吐出來,“狗東西,居然讓我喫這個?!”

    “我等了這麼久,菜就做成這樣,這裏面兩隻蟑螂,你要我怎麼喫?”

    “你們這兒的飯菜髒成這樣啊,都在說至味就樓樣樣都好,現在這菜裏都是些什麼噁心玩意,你們就是這麼對客人的?蟑螂你要是喜歡喫,那就留着慢慢喫吧。”

    “還有那些特色菜,也不知是有什麼噁心東西做的,叫你們掌櫃出來,總得給我一個交待!”

    小李皺緊咯眉頭,不解地看着那兩隻蟑螂,這怎麼可能呢,他們的廚房每天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怎麼可能會有蟑螂呢。

    “客官,你是不是弄錯了,其中必定有誤會,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說。”

    中年男人直接呸了口,一手將盤子給掀了,“髒東西都擺在面前了,居然還要狡辯嗎?”

    他轉頭看去,大聲道:“各位,別再吃了,裏面髒的很,還有蟑螂。”

    他聲音傳了出去,衆人在看熱鬧,目光就聚集在中年男人身上,自然也聽到了那句話,本來準備動筷的手,就停頓下來,畢竟想想裏面有蟑螂,心裏就隔應得慌陳柳絮聽到大廳內的生意,便走了出來,看着小李漲紅着臉應付着,她聽了一耳朵,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蹙起眉頭走上前。

    更明顯那個男人就是故意在找麻煩的,男人的眼裏沒有真正的怒意,一直吵着要個交代,她瞬間有了猜測,是哪個同行特意請人來陷害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陳柳絮疑惑地問,“這位客人,至味酒樓在這做生意的時間也不算短,一直以來飯菜都是小心處理了的,爲什麼大家從沒遇見過蟑螂,你今天一來,就有了兩隻呢?”

    “我們又不是眼睛看不見,兩隻蟑螂混在一碟菜裏,怎麼都不會沒察覺到吧?”

    衆人點頭,至味酒樓在他們印象裏一直很好,從沒出過差錯,從沒在菜裏見到其它東西,的確很奇怪,怎麼偏偏就只有這男人撞上了呢,看中年男人跳腳的樣子,激動地好像有些不正常。

    中年男人梗着脖子,“咋了,你們的錯,現在還要倒打一耙嗎?”

    “你們店大欺客啊,我連句實話都不能說了,連個評理的人都沒有,我可不管,這件事那麼容易揭過去,我可不是泥巴捏的性子。”

    一邊說着,中年男人還一邊捏着拳頭蠢蠢欲動,不過被拳頭擡起來時,被周圍的人及時攔了下來,對方臉紅脖子粗,似乎就是個橫的。

    這麼胡攪蠻纏,目的就是讓酒樓拿出銀子平息他的怒火,他不但可以收到賠償,還可以拿到背後人的酬勞,可要是出了那銀子,這件事難免惹人非議。

    陳柳絮冷冷地看過去,中年男人是打定主意要胡攪蠻纏了,這裏沒有監控,看不到是否是中年男人自己放的。

    不過那男人挺蠢笨,都沒處理乾淨,可能是太匆忙,沒能顧得上。

    陳柳絮嘲諷笑了笑,神色沉沉的,問道:“既然那蟑螂是這道菜裏的,可爲什麼現在,那隻蟑螂沒被燙死,還伸腿可以跑呢?”

    “而且,你衣襟中露出的那塊布料是什麼?要是你肯將那塊布拿出來看看,酒樓自然可以向你道歉,給你賠禮。”

    中年男人僵硬了一瞬,暗罵自己大意,立刻將那個小包往懷裏塞,“你個臭娘們,不要臉,還好意思盯着大男人的胸膛,沒臉沒皮。”

    “我的東西,憑什麼拿出來給你看,做夢,啊呸!”

    陳柳絮冷冷地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是不是那塊布里包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所以不敢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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