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骷髏,就是自己的隊友。
他看到這些骷髏偶爾會蠕動着嘴,但是隻能發出詭異的聲音來。
這證明,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如果沒有辦法用言語正常交流的時候,那麼,他該怎麼辦?
秦南還在思索,左邊的骷髏卻突然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秦南自然有所察覺。
他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隨後擡頭,和骷髏頭對視。
骷髏頭裏,點着一盞蠟燭,燭火照射下,這個骷髏頭,實在說不上友善,甚至還是帶着詭異。
但,秦南卻似乎看懂了什麼。
他立刻伸手,抓住了屬於林君若的那具骷髏。
林君若愣了一下。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心中恐慌。
但是,她早非當初的林君若。
在初時的恐慌之後,她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眼前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麼?
她又該如何破局?
周圍的骷髏人,似乎,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而在林君若思緒轉動的時候,旁邊的骷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君若愣了一下。
骷髏握住了她的手腕,但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沒有想要害她的意思,也似乎並不是爲了要束縛他的行動。
那麼——
林君若忽然就想起了先前進入這層考驗關卡時,簡繁說的話。
牽着手,儘可能地確保大家不要失散。
這並不是大家商量好的信號。
但是,林君若在這個時候卻忽然get到了這個握手腕的信息。
儘管不能確認,但林君若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身邊另外一具骷髏。
也就是——黃毛。
黃毛被林君若這一握,直接就嚇了一跳。
他的腦海正在思索眼前的情況,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呢,就發現其中一個骷髏,忽然朝着他身邊的一具骷髏,發起了攻擊。
黃毛:“?”
他以爲,如果要攻擊的話,也應該是骷髏朝着他纔對,爲什麼會骷髏朝着骷髏?
這個時候,原本握着他手腕的骷髏,再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並且,似乎還輕輕晃了晃。
黃毛的腦海中,思緒猛然炸開,他好像明白了。
那個要發起攻擊的,是那個女生。
而在他旁邊,即將要遇上攻擊的,則是——穆欣。
這麼想着,黃毛趕緊伸手,拽住了穆欣,將穆欣往自己拽了一把。
穆欣也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看見身邊的骷髏即將對她發起攻擊,但是另外五具,卻沒有動作。
穆欣有些疑惑。
她此刻心裏也有些慌張。
遇上一些可以交流的玩家,她不怕,但是遇上這種壓根不廢話,上來就要直接動手的骷髏,那她還真是沒什麼辦法。
而且,眼下這環境,說實話,穆欣也不敢瞎跑。
當然,有骷髏朝着她發起攻擊,那麼,她自然是要躲的。
只是,她還沒躲開呢,她身邊的另外一個骷髏,忽然就拽住了她。
穆欣:“?”
要完!
一個都難搞,兩個還怎麼躲?
等等——
這骷髏,好像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原本茫然的思緒,在頓了一瞬之後,似乎慢慢清楚了起來。
這些骷髏——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而此時,又有一個骷髏,握上了她的手腕。
如此一來,五個骷髏手牽手,握成了一個圈,有兩個排除在外。
一個是要朝着穆欣發起攻擊的骷髏,還有一個——
是路荊?
穆欣的腦海中,猛然跳出答案。
而就在此時,原本黑暗的屋子,忽然光亮大作。
乍然接受光亮,穆欣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就閉了眼睛。
等到她慢慢適應之後,再睜開眼睛——
穆欣左右看了一眼。
她此刻身邊,分別是黃毛和簡繁。
此刻,在場的也就只有五個人。
他們三人外,還有秦南和林君若。
路荊,以及另外一名女生,則是不知去向。
那些骷髏,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穆欣還來不及去多想,隨後視線又往自己周遭掃了一眼。
他們還是在那間屋子裏。
那些黑影,已經轉化爲了一個個厲鬼,而那些微弱的燭火,此刻倒是轉變成了熊熊大火。
此刻,他們就像是被大火圍在了中間。
這火雖然燒得旺,但是似乎卻並沒有往前燒的痕跡,而那些大火之間,厲鬼被燃燒,掙扎着想要掙脫火海。
因爲被大火燃燒,厲鬼口中發出了不停歇的尖叫聲。
先前那些淒厲的似笑似哭的聲音,倒是消失了,但是這些厲鬼的嘶吼聲,也沒有比先前好多少。
穆欣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懂,眼下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還有,路荊去了哪裏?
如果那個女生消失,穆欣大概還有點想法。
因爲女生想要攻擊他們,而顯然,他們幾人相信彼此,將女生排除在外,但是,路荊呢?
路荊又是爲什麼?
眼前的情況,雖然有些詭異,但好在暫時沒有危險,穆欣也就收回了思緒,隨後,看向了簡繁。
不止穆欣在看簡繁。
秦南幾個察覺到周圍發生變化之後,也都紛紛看向了簡繁。
他們大概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
在這個地方,他們眼前所見,並非真相。
他們的隊友,在他們的眼裏,變成了骷髏。
如果,他們就此相信隊友是骷髏,並向對方發起攻擊,那麼,這一個關卡,就意味着輸了,消失的女生,大概是已經被抹殺了。
但如果,他們依舊堅信隊友,沒有被外物所擾,就能勘破外物帶來的幻境。
但是,路荊呢?
這個問題,似乎只有簡繁能夠回答。
如果說秦南幾個,還是在經歷了先前的那一切,因爲這樣那樣的想法,而慢慢生出了一絲懷疑,最後因爲簡繁的一個帶領,各自都領會過來,那麼,簡繁,大概是從一開始,就看懂了死亡之境在玩的把戲。
從他們進入這一個關卡開始。
原本,他不打算多說,就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太早拆穿,並不會爲他們帶來足夠的安全,反倒會讓對方做出更多意料不及的手段。
所以,簡繁選擇了沉默。
而現在嘛,路荊消失,簡繁也就沒有沉默的必要。
“那個人,不是路荊。”簡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