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手在面具上撫摸，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既然要講故事，這個地方可不太合適。”
小丑打量了一下週圍。
“龍首大人不請我坐坐嗎，講故事的時候，就應該喝喝茶喫喫點心，這才合適呀。”
南天無奈。
現在一切線索都在小丑身上，他只能順着小丑的意思來做。
兩個人找了一處安靜的茶館。
剛到茶館，裏面的服務生就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着兩個人。
一個穿着現在根本沒有人穿的燕尾服，臉上還帶着詭異的面具，另一個看似正常，但是感覺也有些不對勁。
在南天再三解釋之後，茶館的人才打消了對他們的懷疑，給他們找了一個絕對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安排他們就坐。
“這些人看人的表情可真的很讓人不快樂。誒”
小丑的聲音帶笑，語氣卻十分冷漠。
“不要隨便對普通人動手，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南天語氣冰冷。
小丑只好聳肩。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龍首大人還請不要緊張。”
以小丑的實力，對付這些普通人不費吹灰之力，南天雖然很想知道青狐的消息，但是如果他想要對普通人下手，那南天拼着不要青狐的消息，也會阻止小丑。
幸虧小丑只是稍微有些不滿，有南天的存在，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旁的服務員根本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一個小姑娘被推到兩人旁邊。
“這，這位先生，請問你們要點點什麼。”
被同事強行推出來接待這兩個奇怪的客人，小姑娘壯着膽子看着南天。
“怎麼，你們就這麼服務客人的嗎，沒看到這邊還有一個人嗎，你看着那個人做什麼，今天負責點菜的是我，你應該對我說話纔對。”
小丑扶了扶面具，語氣中都是惡意。
小姑娘看着南天，希望南天能夠幫助自己。
“夠了。”
南天看向小丑，示意小丑收斂自己的行爲。
他的右手在桌上輕輕一點，一個清晰的指印留在了木桌之上。
“好好好。”
一聲輕笑從小丑口中溢出。
“既然龍首大人這麼說了，那我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吧。”
小丑放棄了對小姑娘的爲難，順手拿過菜單，點了一堆東西，扔到小姑娘懷中。
“就這些吧，動作快點，不要讓我等太久。”
看着菜單上讓人瞠目結舌的點菜數量，小姑娘猶豫的看着南天。
“沒事，就這些，你去吧。”
南天點頭，讓小姑娘離開。
“沒想到龍首大人這麼仁慈心腸，無論對什麼人都這麼平易近人，一點都沒有壓迫之力。”
小丑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晃動。
南天手中金光閃動，
小丑動作猛然停滯，手中瓷杯已經碎成兩半。
他慢條斯理擦乾手上的水漬，仍舊是之前漫不經心的模樣。
“龍首大人放心，我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
南天已經有些不耐煩，磨蹭了這麼久，小丑還是沒有告訴自己青狐的消息，如果不是因爲他離開之前已經安排了唐也在家中保護蘇婉心母子，他都要懷疑這是調虎離山了，爲的就是趁自己不在帶走蘇婉心母子，好威脅自己。
“彆着急呀，龍首大人，故事自然是會講的，我可不想把這麼好玩的事情藏在心裏，一直想找一個人好好分享呢。”
小丑頓了頓，看着南天。
“不知道龍首大人對山海經有沒有了解呢。”
南天語氣冰冷。
“有，這和你要講的故事有什麼關係。”
“那你知道女魃的故事嗎？”
還沒等南天回話，小丑就自顧自的講了下去。
在山海經裏面，女魃是皇帝的女兒，爲了保護皇帝，她染上了邪魅之氣，從一開始美貌的天神變成了一個人人厭惡的殭屍，最後更是被人被人視爲不祥，直接除掉，甚至被稱爲女丑。
神話裏面，都說女丑就是女魃在被邪魅之氣感染之後變成的。
他們卻根本不知道，女魃和女丑本來就是兩個人。
她們本來是一對雙生子，那時候的人將雙生子視爲不祥，在產下雙胎之後，一個女孩在明處，受盡寵愛，作爲天女，被衆人愛戴，無論是穿衣還是出行，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這個女孩被起名叫做女魃，她就是神話裏面幫助了皇帝的那個女兒。
另外一個女孩起名爲女丑，被藏在暗處，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終日不見天日，以蛇蟲鼠蟻爲食。
可笑的是，那個放在暗處的女孩子，繼承了皇帝的真正實力，放在明處的女孩，卻根本沒有一點實力。
在得知自己的父親遇到危險之後，女丑冒着被斥責的危險，從暗處出現，救下皇帝。功勞卻都被女魃拿走，而自己則是因爲染上邪魅之氣，變得日漸醜陋。
因爲女丑的實力過於強悍，她所到之處，皆是大旱。
皇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僅沒有感激自己的女兒，還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令人將女丑在十日當空之時拿來祭天。
女丑經過生不如死的折磨，即使被活埋，她也沒有死去，而是變成了可怖的殭屍，成爲了人人喊打的屍祖。
南天不是很明白，小丑爲什麼會給自己講述這樣的故事，這個故事又和青狐有什麼關係。
“所以呢？”
南天語氣冷漠。
小丑輕笑。
“同樣是女兒，女魃和女丑長相一樣，爲什麼女魃就可以受人愛戴，享盡榮華富貴，女丑卻要受盡苦難，被萬人唾棄。你說女丑會不會不甘心呢，他們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人，爲什麼遭遇卻如此不同。”
“是是非非，自然有人心斷定，以前的事情，我們現在的人並不能發表意見。”
南天思忖再三，說出一句。
小丑微微搖頭，他站起身看着南天。
“難道你從來沒有發現過西境首領孟坤和青狐長得很像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天站起來，看着小丑。
爲什麼他會特意告訴自己女魃和女丑的故事，又爲什麼會提到孟坤和青狐。
小丑並沒有回答南天的問題，而是對南天行了一個滑稽的鞠躬禮，轉身離開茶館。
一張紙條安靜的躺在桌面之上，上面寫着的正是青狐的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