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控制不了。
混亂一團中,蘇靖萬念俱灰靠着擂臺邊緣試圖逃跑。
參加擂臺賽的衆人站在一旁,對他虎視眈眈。
素日裏的表面敬佩已然化爲烏有,唯有想把他揍扁的心熊熊燃燒。
一個肌肉壯碩的漢子朝着蘇靖而來。
站在他的身後,影子籠罩住如同小鳥似的蘇靖。
現在的蘇靖早就不見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和南天一戰之中,蘇靖才明白什麼叫做天地之別。
看着面前的那些人,蘇靖心中有些後悔。
如果能夠早日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自己一定不會把南天送到擂臺賽之上。
可惜,已經太晚了。
蘇靖驚愕回頭。
“別……”
話音未落,一個拳頭一下垂落在他臉上。
蘇靖臉部扭曲地偏向一邊,一口鮮血塗石板地上,憋紅了一張臉擡頭,瑟縮地朝一邊去,身後碰着硬物……
一排高手橫着排開。
慘叫聲此起彼伏。
金寵抓住金鑫的手腕,“怎麼辦……我們沒希望了。”
看着蘇靖被像踢皮球一樣被人暴打。
他整個人都是在打顫。
那些落在蘇靖身上的拳腳彷彿在金寵心中留有回聲,一遍一遍響。
“我們走吧。”
金鑫斜視金寵,他的兒子如同一隻狗趴在他旁邊軟弱怕事,害怕畏懼地望着眼前混亂的場面。
“走,我們去哪兒。”他反問金寵。
金鑫瞭然於心,即便是蘇靖還能再叱吒西關,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不可能成得了氣候。
“可是,如果不走,我們還能怎麼辦。爸,你看蘇……城,不對,是蘇靖,他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金寵還陷在昔日仗勢欺人的風光裏,緩不過來,下意識要開口叫蘇城主。
“蘇靖死不死跟你都沒關係了。”
金鑫咬牙切齒,直接甩開金寵,四下看看,到底是有什麼出口或者是能不能趁亂逃走。
被拋開的金寵慌忙貼上金鑫,“爸,我們逃吧,沒辦法了,蘇靖……他都被打成那樣了。”
“他會死的。”
金寵更難地開口,“我們也會死的。”
蘇靖是城主都被那樣對待,他們不過是小嘍囉,命更加不值錢。
“走,那邊。”金鑫比較熟悉擂臺場,他混在蘇靖身邊那麼多年,有點還是學到了,到關鍵時候如何給自己留後路。
金鑫也看出來了,蘇靖本欲反抗,可面對這麼多從生死賽事上扛過來的人,他的戰鬥力不足掛齒了。
那些人玩死他,跟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次你向我保證,不能再去闖禍,要我給你擦屁股。”金鑫指着金寵的臉,恨鐵不成鋼。
沒有蘇靖,他們沒有勢力,倘若再是像以往,他們父子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
金寵卻不耐煩,“你別在這時候說這些了,我們快走吧。”
“難道我們要等着被活活弄死。”
金鑫沒想到金寵還能反駁他。
“你現在還不知道改改。”
金寵一臉懵,“我改什麼,爸,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這些。”
“要不是你惹來這幫人,我們會有今天的日子。”
金寵聽金鑫這麼一問,找不到話說。
砰一聲巨響。
嚇得兩父子抱頭蜷縮在一起。
“走,趕緊走。”
驚風一閃順便卡在二人跟前。
金鑫金寵現在是兩隻驚弓之鳥,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們嚇得半死。
更何況是驚風一個大活人。
“你給我滾開。”
金寵恐懼後,又生出膽子來對着驚風吼出一聲。
“滾,怕是你們比我想滾。”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金鑫着急,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求求你,我們兩父子只是想活命而已。”
驚風冷靜地瞥他一眼,“氣死你兒子還對了。”
兩人對視一眼。
“你什麼意思。”金寵問。
“蘇靖大勢已去,你們更沒有戲唱了。”
金鑫和金寵抖如篩子。
“你意思是我們必須要死。”
驚風很享受現在這一刻。
“也不是必須要死,但是必須要留下什麼東西纔行。”
一聽說是東西,金鑫就明白了。
“錢,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全部都給你。”
金鑫雙手做一個奉獻的手勢。
然而金寵卻不幹,拉着金鑫的手臂,“爸,你瘋了。我們怎麼能全部給他,還有我呢。”
“我怎麼辦,你不留點給我嗎。”
就連驚風都忍不住笑,這倆父子真是奇人。
兒子金寵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你個傻子。”金鑫一巴掌扇在金寵臉上。
對於他這個榆木疙瘩,金鑫寶貴得不得了。
但也是曾經的事情,現在的金鑫巴不得把他給掐死。
“本來就是,爸,你就不懂嗎?這些錢要是都給他了,他一個外人,他怎麼會感謝我們?而且都給他了,你確定他就能留我們信命嗎?”
金寵還自認爲想的特別的周到。
但其實此時此刻話語權並不在他們的手裏。
“你們商量好了嗎?”
金寵指着驚風,“他是惡意敲詐我們的,爸,千萬不信他。”
“我們走,把錢留着,將來一定有機會東山再起。”
金寵的決心比之以往任何一刻都還要膨脹。
不就是個城主嗎,他要是有機會,他也可以。
“嗚嗚……”金鑫頹敗地跪下漸漸癱坐在地上。
“我老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金寵想要把他拉起來,可怎麼也拉不起來。
“不給錢,你我兩個連門都出不去……”金鑫嗚咽着,“很可能給了也出不去。”
驚風頓覺好笑。
“還是老爺子活得明白。”
“不是我活得明白。”金鑫錘自己的頭,“是我教的兒子太蠢。”
他好後悔啊。
能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把金寵教成一個草包。
“爸,你怎麼這麼說。”
金寵還迷惑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金鑫管不了這麼多了,拉着驚風,眼神期待。
“你說吧,你要什麼我們才能活着出去。”
驚風反問,“只是想或者出去嗎。”
“對,或者出去。”
金寵也在後頭跟着點頭,“對對付。”
驚風邪惡一笑,遠處慘叫聲使得擂臺場暫時停下幾秒。
不遠處望着一切,運寵帷幄,決勝一方的男人正緊密地觀察着場上的一切。
是該下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