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忽的驚醒過來。
眯松着眼看着窗口的晴霧。
水波嶙峋。
外邊已是到了早晨。
想到昨晚上噩夢，不由一陣苦笑。
好在馬上就忘記。
又想到昨晚臨睡前的計劃，陳平便是快速穿好鞋子，下了樓去。
“公子，你醒了，等會清粥便好了。”
在竈房的狗妹聽到陳平腳步聲後走了出來。
陳平點點頭，看了眼鍋裏的白粥。
雖有些不怎麼合胃口，但從小過了苦日子的陳平決定不能浪費，從空間揹包甩出兩塊油餅配合着白粥二人簡單地吃了。
主僕二人便重新蕩起小船。
緩緩朝岸邊劃去。
此時碼頭上依十分繁忙，因爲船太多的原因，沒有多少人過多注意他們，只是偶爾會有漁夫討論昨天見過的水中竹樓。
不過陳平還是看到了停靠在碼頭邊上的紅船。
哪怕是大白天，這船上的紅光都能瞬間吸引住陳平的視線。
“狗妹，你知道那是誰的船不？”
陳平拍了拍划槳的狗妹。
狗妹朝陳平的方向看去。
卻是疑惑地搖搖頭。
“公子，那裏沒有船啊。”
“啊？”
陳平有些詫異的看着狗妹，再側臉望向那紅船時。
這才發現一個白臉紅暈的紙人抓着船舵。
陳平隨即有些沉默。
把視線掉轉到別的地方。
非禮勿視。
他是自從擁有天工眼後第一次的看到真正的妖魔。
怪不得四周漁夫對對方恍若不存在。
他也不管。
別惹了他便罷。
靠了岸。
陳平丟了幾塊碎銀給狗妹。
道：
“今兒你先去城裏的書鋪多買些書，你想喫什麼，就喫什麼，不用心疼銀子，過了午時你在這等不到我，便自行划船先回去。”
“是公子。”
縱然狗妹有些不捨。
但還是點頭應下，奴僕怎麼能問公子去向，哪怕陳平未把她當作下人看待。
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守護着來自不易紐帶。
二人分別後。
陳平再次看了眼遠處碼頭的紅船。
沒多想。
朝着北邊的山嶺走去。
他所不知的是。
沿着大河。
一道紅色影子在百米外的水流中順着他的去向飄蕩。
～
也不知走了多久。
太陽高掛。
陳平熱的不行，在路邊的貨郎手裏買了頂草帽，花了20枚銅板僱了兩個行腳的力夫擡着他往前走。
“公子。”
“再往前，過了這個村子，就是北邊的斷魂山脈了，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
前方赤身大漢停下腳步，朝座椅上的陳平拱手道。
“嗯？”
躺在椅子上的陳平拿下帽子。
看了眼前方山腳下的村子。
陳平搖搖頭。
離着人煙太近，對這些普通百姓來說還是影響太大。
至少還要過幾個山頭。
“走了這麼久，不知兩位壯士名諱。”
“大羊村，吳大。”
“這是吾弟，吳二。”
前方年長的吳大要比弟弟有膽氣些，雖陳平看起來貴不可言，但一路平易近人，對他們這等貧寒力士也是客氣萬分。
見陳平問他們名諱。
而不是結束擡擔，他也是有些猜出陳平的想法。
勸諫道：
“雖不知公子爲何要去那斷魂山脈，但我見公子談吐不凡，當爲大福大貴人家，今日容我多說幾句。”
“着連綿百里的斷魂山脈，淺處尋獵到沒什麼，但若是要往深裏面走。”
“便是十去九死。”
“若公子只是尋花探景，我推薦城南外的山坡。”
“是的。”吳二也是應和着。
顯然城北的斷魂山脈的名字可不是隨便起的。
“兩位好意我心領了，這樣，替我開路，翻過三個山頭，我便給你們1兩子。”
“1兩？”
吳大吳二聞言有些錯諤。
他們行腳的力夫，靠的都是力氣活，尋常耕種的米糧除去交稅，也只夠一家人飽腹不被餓死。
就得農閒時進城做做短工，或者力夫。
一天下來，兄弟二人能得個20十文已經算是不錯。
1兩白銀可值2000文。
這可能讓家裏百日的收入。
吳家兄弟走遠了些開始激烈爭執。
那吳二靦腆的臉都已經紅了。
片刻。
吳大朝陳平作禮道：“承蒙公子信任，這活我們兄弟接了。”
“好。”
陳平微笑着看着他們。
臨了山路。
把座擔藏入草叢中。
吳家兄弟便串着一條山路向前衝。
要在太陽落山之前翻過3個山頭又返出，速度不快不行。
反到是陳平走得有些氣喘。
暗暗發誓要快些收集好材料，做出趕腳的天工物件。
一路無話。
等過了個山頭。
前方的路徹底被灌木堵死，無路可走。
就在吳大準備用身體莽過去時，被陳平制止。
袖裏多出兩把天工刀。
“且用這個試試。”
吳大和吳二呆呆地看着陳平。
他們可是沒見過陳平剛纔帶了刀。
性子憨厚的吳二沒多想，舉刀就砍在灌木上。
嘭～
一刀碎裂了一大片草木，掉落數十棵草木精華。
陳平小手一勾，收入袖中。
二人哆嗦的差點握不住手裏的刀。
顫抖地看向陳平，眼睛裏滿是驚懼。
“別怕。”
“走吧。”
陳平也取出了一把天工刀，率先走到了前面開路，呆在原地愣了數秒後的吳家兄弟臉上驚疑不定。
但還是跟了上去。
“如果公子是妖，他們已經死了。”
“所以。”
“這是位術道有成的神人。”
想通後的吳大神色明亮。
揮砍的更加賣力起來。
～
在天工刀的加持下。
第二個山頭翻過。
期間吳大還嚇退了幾隻山狼。
縱深千米後。
山嶺四周越來越安靜。
連蟲鳴聲也忽然小了下來。
陳平停下腳步。
望着眼前高達數百米的大山。
甚是滿意。
這裏鳥無人煙，連蟲子都聽不到的地方。
正適合挖土。
“公子小心！”
正準備取出收土工具的陳平忽聽得身後一聲驚呼。
回頭一看。
一顆如人頭大的黑蟒頭從林中串出，撕開大嘴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咔嚓。
牙齒碎裂聲。
那黑蟒只覺得咬了山裏最硬的石精，兩枚最大的毒牙猛地繃斷，巨大地反彈力讓它甩出數十米遠，撞斷了樹根巨木。
等它落下。
陳平纔看清了這是條人頭大，長十五米的黑色巨蟒，身上散發着淡黃色的妖氣。
“是黃氣，這是九品蛇妖！”
吳大感嘆着。
雖然已經知道陳平神異，但看着來着兇猛突然，便下意識以爲陳平要死。
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陳平。
“公子，那蛇妖跑了！”
吳二驚呼着。
“放心。”
看着黑蛇遊入山裏的一個灌木洞中消失不見。
陳平臉色漠然。
手掌輕輕貼着山體。
藍光浮動。
整座山體猛地一顫，如同受到巨大地漩渦，向陳平的手掌中拉扯。
轟隆。
在吳大吳二驚恐的目光中。
整座高達百米的山體發出哀鳴聲，逐漸縮小，消失在陳平的手掌裏。
剎那。
成千上萬的動物和蟲子跌落在平地上。
那九品蛇妖黑蟒立在動物羣中好不耀眼，沒等它反應過來。
陳平甩出一張符隸。
數百根竹箭將對方釘死在原地。
而在數百米的外。
立在樹枝尖頭的紅衣紙人看到這一幕，立刻化爲了灰燼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