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的命?”

    也不知這鬼到人究竟是爲了活命還是故意拖延時間,說出這般緣由。

    陳平是沒怎麼信。

    只是覺得荒唐。

    “是血滴子!”

    “有人在殺手組織血滴子懸賞千兩要公子的人頭。”鬼道人怕陳平不信,連忙交代。

    可這所謂的血滴子陳平更加陌生的緊。

    “血滴子?”

    陳平只覺得更加荒唐。

    這陌生的江湖殺手勢力如何和他結了仇怨,是誰在懸賞他?

    但遠處的頭偷聽的武松聽聽到血滴子這三個字後便心裏一個咯噔。

    尋常人不知道便罷。

    但像他這種喋血江湖的好漢怎會不知這是貫穿數個州府勢力的地下殺手組織,分別由十二堂,三閣組成。

    皆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老派武林高手掌控。

    其中血滴老祖。

    更是在數十年前便闖下偌大名頭,一度成爲一方魔教副掌教,威震各方。

    而其自創立血滴子以來。

    只要出得起錢或者代價。

    這血滴子便如同瘋狗一般刺殺僱主想要殺的人。

    這些年。

    莫說六品到四品的通脈境名宿,就連五臟境的宗師,也被血滴子殺了不少。

    沒想到。

    會有人藉助血滴子懸賞這位妖人。

    所以。

    武松對鬼道人的話是信了八成。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鬼道人聞言有些急眼。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完就得上路了。

    他哪能甘心。

    “公子別不信,這真是有人借血滴子的手公開懸賞您的人頭,從您入陽穀城之後,三教九流的人都在看着您呢。”

    “此事是個誤會!”

    “說完了麼?”陳平冷靜地看着他。

    鬼道人心一沉。

    知道陳平已經決心殺了他。

    不論他如何示弱,都沒辦減弱對方的殺意。

    頓時裂開來嘴巴。

    發着尖銳的嗓子。

    道:“既然公子要殺我,我便勸公子一句,我雖然是道門棄徒,但也是師承天師府一脈,按我們道門規矩,哪怕我有罪,也應是道門來定。”

    “所以呢?”陳平奇怪地看着他。

    “所以你不能殺我!”

    噗~

    鬼道人話畢,便感到自己的視線猛地漂浮,耳邊瞬間寂靜,紅色的血珠沾滿了眼眶子。模糊中,他能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已經缺失一個的人頭。空出來的地方那個血涌如柱,哪怕是天師府來了,恐怕也是救不活他。

    只能把他做成屍體了罷。

    陳平看着睜大雙目的鬼道人,將手裏的鐵劍沾上的血甩出。

    內心還是有些遺憾。

    人世間有這麼多的誤會,偏偏你是誤會要我的命。

    不管是血滴子還是有人託血滴子出手。

    都不能改變你鬼道人半夜摸進房間對他出手的事實。

    既然已經出手。

    便是應該知道和理解這裏面的風險是什麼。

    既然是要命。

    又有什麼不可殺。

    他只會埋怨自己太過善良,少了一些折磨人的手段。

    想到如此。

    頗有些懊惱。

    “走吧。”

    從鬼道人屍體上摸出一本祕籍和幾個瓶瓶罐罐後,陳平看了眼遠出捂着胸口的武松,因爲此前第一印象不好原因。

    沒有打招呼。

    便是直接帶着狗妹走了。

    而武松則是鬆了一口氣。

    面對這神祕莫測的妖人陳公子,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不在自己的手中。

    雖然對方明顯表達出你不碰我,我便不碰你的良好態度。

    但那股天然無懼,藐視衆生的謫仙風讓他沒有安全感。

    畢竟一言不合便在公堂喋血的存在。

    又怎麼會是在乎他武松的命。

    不過。

    若是陳平知道武松是這般想法。

    他定然會感到冤枉和委屈。

    公堂喋血。

    所求的不過是公平罷了。

    只是這曹家父子操作公權,愚弄百姓,以權謀私,將這片小城的天染了烏雲,迫不得已。

    他出手了。

    所求的。

    一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公正!

    而那些想殺他的人。

    若只是在腦子裏想想,沒有付出行動,陳平也不會生氣和要了對方性命,畢竟人人都有討厭他的資格。

    可一旦動手要害他陳某人的性命。

    這性質就變得嚴重。

    哪有饒人一命道理。

    今日他饒了來犯之人。

    旁人見了。

    覺得你好欺負。

    誰又能繞了他陳某人的命。

    難道陳某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這真是越想越氣。

    血滴子。

    該死!

    借血滴子之手害他的人,更該死!

    一路無言。

    狗妹默默地跟在陳平後面。

    看着公子那有些蕭索和平靜的背影,便覺得自己好沒用,剛纔她不該打瞌睡的,不該讓那鬼道人驚擾公子。

    甚至最後還是要依靠公子出手才能捉住對方。

    明明公子已經傳武給我。

    可還是這麼沒用。

    可惡!

    她捏緊了拳頭。

    想着後面除了給公子做飯,剩餘的時間全部用來練武,下一次。

    絕不能讓公子出手。

    呼~

    冷夜中。

    陳平沒有去關注身後狗妹的心理波動,十里坡客棧離他已經不不足十米,此刻已是深夜,但一路的廚房還亮着煤燈,白色的煙霧順着煙筒飄出,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肉香。

    狗妹的肚子咕嚕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問過這麼香的味道。

    雖然那個賤婦人德行放蕩,但這個時辰還在廚房做包子,也是個喫苦的角。

    狗妹心裏對孫二孃少了些成見,對這肉包子多了份期待。

    今天晚上。

    她和公子可是什麼都沒喫。

    咚咚~

    陳平沒想着翻樓。

    平靜的眼眸中已經帶了殺意。

    這肉包子。

    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早些時候若不是天工眼識別出了其本質,他便可能已經吞下肚子了。

    雖不致死,但也是殺人誅心無疑。

    興許是這敲門聲驚到了裏邊,剁肉的聲音小了很多。

    陳平再次敲了幾下。

    客廳的門這纔打開。

    提着菜刀的張青敲了眼陳平主僕二人。

    訝然道:“客官不是已經去房間休息了麼,怎麼深夜在外。”

    “有事,出去了下。”

    “奧,那快些進來,早些上樓歇息吧。”張青若有所思地看了陳平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讓開身子迎二人進來。

    “多謝,你們夫婦二人的在做什麼,這般香。”

    “明天早上賣的包子,還沒做好。”

    “正好我餓了,去裏面拿幾個。”陳平聞言臉色露出驚喜,也不等那張青反應過來,便是直接大步跨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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