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說什麼?

    他要回禪院?!

    聽到這話,禪院亮介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從禪院甚爾十五歲離家後,已經三年多沒回禪院了,當年甚爾打人的事漸漸沒人提起,禪院家恢復了過往的平靜,但現在這位大爺要回禪院家?!

    他回家幹什麼?亮介不認爲甚爾回去是遛彎的。

    就算回家遛彎,並不留在家裏,這個消息本身就是個地雷啊!

    禪院亮介捂着自己的小心肝,他顫巍巍地說:“甚爾少爺,您怎麼突然要回家?”

    甚爾冷哼了一聲:“你知道瑛紀燙頭了嗎?”

    禪院亮介怔了怔:“知道啊。”

    亮介是瑛紀的輔助監督,當然知道瑛紀換了髮型。

    但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年輕人在外面追求時髦和潮流換個髮型,燙頭染髮都是很常見的事啊!

    而且瑛紀換了髮型後顯得氣質溫和可靠,甚至還有點小可愛,充滿了迷惑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瑛紀本人完全不是這個性格,感覺還挺新鮮的。

    甚至爲了配合新的髮型,瑛紀最近也開始改變穿衣風格,氣質多變,感覺更有朝氣也更活潑了。

    甚爾卻不這麼想,他追問:“瑛紀怎麼想起換髮型了?”

    亮介苦苦思考,換個髮型能有什麼理由?

    他乾巴巴地說:“也許是冬天了,長髮比較暖和?不只是瑛紀少爺變髮型,開學時五條相彥也燙頭了,說起來自從開學後,九十九由基一直拉着五條相彥做任務,難道瑛紀少爺終於要加入這團混戰了?”

    禪院瑛紀終於想要和五條相彥競爭一下,加深和九十九由基的情誼了嗎?

    甚爾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暗中黑了一把加茂,九十九由基當然會嫌棄加茂家,她又不好找禪院瑛紀做任務,自然只能找五條相彥搭檔。

    既然亮介也不清楚,甚爾掛了電話,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就在此時,瑛紀洗完出來了,他一邊擦頭髮一邊說:“輪到你啦。”

    “哦。”甚爾衝了個戰鬥澡,他洗完後出浴室,猶豫再三,像是掩飾一樣從冰箱裏找到一盒牛奶,一邊喝一邊用隨意的語氣對瑛紀說:“瑛紀,我想正式脫離禪院家。”

    瑛紀正在看漫畫,他隨口說:“可以啊,你不是一直想脫離嘛。”

    甚爾十八歲了,買了地、建了房,還準備開店,即將自立,正好脫離禪院。

    甚爾嘆了口氣,他上前一步,伸手抽走了瑛紀手裏的少年jump,認真地問:“你要和我一起脫離嗎?”

    瑛紀有些驚訝地看着甚爾,他的神色嚴肅起來:“一起脫離?甚爾,我能問問你脫離後有什麼打算嗎?”

    甚爾說:“你不是知道嗎?在城崎那邊經營潛水店什麼的,偶爾去黑市上做個任務活動筋骨。”

    瑛紀搖頭:“我是說禪院,你有想過怎麼讓禪院放手嗎?”

    如果只是禪院甚爾一個人跑路,禪院家估計不會說什麼,但如果再帶上瑛紀,禪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甚爾沉默了一下才說:“瑛紀,你也是0咒力,只要和直毘人說清楚這件事,他肯定不會阻攔的。”

    禪院家纔會承認一個0咒力是咒術師呢。

    瑛紀還是搖頭:“但咒術界所有人都知道,禪院家有一個人可以對付五條悟。”

    這還是日下部篤也提醒瑛紀的,瑛紀神色平靜地說:“迫於整個咒術界的壓力,就算你說我是0咒力,禪院也可以不承認這件事。”

    甚爾的臉色有些難看,手裏的牛奶盒子被他捏得嘎吱作響。

    瑛紀繼續說:“直毘人叔父是個不錯的人,但他也是家族族長,考慮到家族和總監部、加茂五條等家族的關係,他不會允許我離開禪院的。”

    作爲一個制衡五條和總監部的棋子,禪院瑛紀的斬擊是一種威懾和保證,哪怕禪院瑛紀真的是0咒力,只要他能斬開無下限,禪院直毘人就不會放人。

    “相反,只要我一直是禪院,甚爾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瑛紀話音一轉:“同時只要我一直是禪院,哪怕直毘人叔父再生氣,也不會真的處罰我,甚至禪院還會保護我。”

    在高專上學這幾年,瑛紀基本搞清楚瞭如今咒術界的現狀,也知道咒術界各方勢力都怎麼想的,甚至他身邊就充滿了各方的人。

    哪怕瑛紀本身不在意這些,可他生活在其中,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能想到。

    甚爾定定地看着瑛紀,他當然懂這些,甚至比瑛紀還懂,但那可是非術師者非人的禪院啊,他們會因爲瑛紀的斬擊而破例嗎?

    甚爾的聲音乾澀、充滿了不甘:“五條悟快十歲了,他出來做任務見到你,一定能看出你沒有術式沒有咒力的。”

    “只要五條悟說出來……”

    瑛紀眨眨眼:“還好吧,我和他關係還行,和他提一句,他不會說的。”

    甚爾:???

    他猛地變了臉色:“你和五條悟有聯繫?”

    瑛紀聳肩:“相彥是五條悟的堂哥,五條悟用相彥的電話和我聊過。”

    甚爾懊惱不已,他是萬萬沒想到五條悟會主動聯繫瑛紀!

    “我還是那句話,想要脫離上家找下家是需要技巧和時間的。”

    瑛紀搖搖頭,覺得弟弟甚爾沒耐性,他當年給神靈打工,脫身的機遇可遇而不可求,需要耐心等待。

    “今年過年,我回家和甚一大哥提一句,再去找直毘人叔父,將你的事情辦了。”

    瑛紀拍板做出決定:“你的戶籍資料早就挪出來了,當年扇叔父也沒給你辦咒術師們都有的保險和年金什麼的,比較好處理,你先挪到亮介這邊,等你成婚後,你直接入到女方家,這樣就和禪院沒關係了。”

    瑛紀被夜蛾正道塞到窗那邊打雜,倒也沒有白乾,他已經基本熟練掌握與咒術師相關人員(就是普通人)的戶籍、學業、生活補助等普通業務的流程和方法。

    本來瑛紀還想着如何處理直哉和甚爾的關係,但既然甚爾一心脫離禪院,那麼來自禪院的認可其實就不重要了,直哉怎麼想自然也無關緊要,所以瑛紀利索地將甚爾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甚爾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明明是他想將瑛紀安排了,結果反被親哥安排,偏生甚爾還無法反駁,這讓甚爾更惱火了。

    甚爾壓着火氣問:“……這只是你的假設。如果直毘人知道你是0咒力,執意將你踢出禪院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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