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有個綽號:暗殺王。

    雖然聽起來很中二,但也側面說明魏爾倫本人實力彪悍,同時因實力強大、性格與認知和人類不同,導致他不屑於做僞裝。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各國都掛了魏爾倫的通緝,尤其是和法國不對付的英國,更是常年盯梢着法國國內幾個超越者和實力強大的異能力者的行蹤。

    爲了迷惑英國等其他國家的諜報監控,魏爾倫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先坐飛機前往新加坡,再通過偷渡的方式進入遠東之地。

    法國人幹活的效率是衆所周知的,魏爾倫接了任務後,上面的人給出的任務完成時間也非常充裕,魏爾倫有充足的時間在新加坡旅遊幾天,再通過走私船偷渡進入島國。

    任務?哦,先扔一邊,魏爾倫按照小說《幸福》的出版社地址,高高興興地上門找編輯聊天了。

    此刻島國正是四月櫻花爛漫的日子,魏爾倫的心情也和盛開的櫻花一樣愉悅,但等他找到出版社,用了各種手段仔細查了查才發現,禪院瑛紀居然從沒賣過簽名書!

    聯繫到禪院瑛紀那模糊到極點的個人資料,魏爾倫越發對禪院瑛紀這個人充滿了興趣。

    禪院瑛紀本人在今年三月畢業於伊豆大學,他出版小說幸福後,甚至還炮轟了國內的物哀美學,但因這邊文壇凋零,雖然很多人罵禪院瑛紀,但同樣有很多人期待他繼續寫下去。

    然而禪院似乎是一個大家族,出身禪院的禪院瑛紀不差錢,自從去年出版後就再沒什麼新作問世了。

    有人寫文章罵他江郎才盡,還有人寫信給他,結果都如石沉大海,除了時不時被心理醫生和旅行社找上門的人(費奧多爾還沒走呢),禪院瑛紀再沒發過聲。

    編輯一臉遺憾地對砸了大把鈔票的魏爾倫說:“我們也不清楚禪院老師什麼時候會出新作,至於通信地址……抱歉,這是個人隱私,我們不便透露。”

    魏爾倫幽幽地瞥了編輯一眼,決定回頭就找附近的小混混半夜敲悶棍問信息!

    然而魏爾倫萬萬沒想到,他按照自己的經驗找了東京本地的灰色地帶人士,結果這邊的人一聽是去敲編輯悶棍,紛紛拒絕了魏爾倫的訂單。

    “從去年起就有人僱我們去找那個什麼編輯要信息了。”

    那個剃了莫西幹頭、戴着墨鏡的極道大漢無奈地說:“那個編輯僱了同行當保鏢,還因爲經常被人盯梢、上了巡邏警察的定期關照名單,我們沒法下手。”

    ……出錢讓罵瑛紀的人去旅遊的是禪院亮介,他自然知道瑛紀的編輯一定會被牽累,索性找高原公司的前黑1幫人士們給編輯當保鏢。

    黑粉的戰鬥力可是很可怕的,如果連前黑1幫人士都搞不定,那就只能報警了。

    當然,普通的巡邏警察的戰鬥力可能還沒道上的從業人員強悍,但沒關係,報警只是和官方打個招呼,之後自有禪院家的軀俱留隊員處理,處理完了可以走個正當防衛方便結案。

    魏爾倫很憂鬱,難得碰到讓他感興趣的人,居然這麼難查。

    掏錢讓那個莫西幹頭滾蛋,魏爾倫坐在酒吧的吧檯,一邊喝葡萄酒一邊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禪院瑛紀畢業於伊豆大學,大學裏總會有學生檔案吧?

    魏爾倫琢磨着既然出版社被警察盯着,不如去學校檔案室轉一轉,看能不能找到關於禪院瑛紀的詳細資料。

    就在魏爾倫下定決心,準備行動時,一個人坐在了他身邊的吧檯位置上。

    魏爾倫漫不經心地側臉瞥了一眼。

    這是個穿着白色襯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大衣的少年。

    少年有一頭柔軟微卷的黑色短碎髮,一隻眼睛被繃帶纏住了,另一隻眼睛也被黑色劉海兒擋住,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白皙的小下巴。

    他的脖頸處有繃帶露出來,身上似乎也纏滿了繃帶,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問老闆要了一杯名叫紫色星空的雞尾酒。

    魏爾倫的眼力自然是極好的,他一眼判斷出這孩子還不到喝酒的年級,但少年身上縈繞着血味和硝煙的氣息,顯然是黑1道上的人。

    而眼前的老闆除了不贊同地看了少年人一眼,依舊在少年人面前放了一杯底部是白色、上面是淺紫色的雞尾酒。

    事實上這酒吧老闆甚至有點欣慰,最起碼這小孩今天沒問他要威士忌……

    魏爾倫饒有興致地看着身邊的少年人,他篤定這少年是來找自己的。

    魏爾倫想,是本地黑1幫嗎?

    然後魏爾倫發現自己錯了,少年人來找他不是爲了開拓生意。

    因爲少年人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本小冊子,封皮上印着標題:幸福。

    是的,這是書粉碰到書粉的交流會。

    “太宰治。”黑髮少年摩挲着手裏的冊子,書頁邊緣有些發黃,看得出來主人經常翻閱。

    他看向魏爾倫,魏爾倫這才注意到名爲太宰治的少年的眼眸色是淺淺的鳶色。

    “你也在找禪院老師嗎?”太宰治笑吟吟地看着身邊的人。

    魏爾倫嘆了口氣,也掏出一本幸福,有些憂鬱地說:“是啊,但貌似不太容易。”

    太宰治細細打量着魏爾倫的面容,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乖巧可愛。

    自從太宰治從人販子手中逃出、又被某個醫生撿回去後,太宰治就暫時留在了森會社。

    太宰治雖然是打着見一見禪院瑛紀的藉口離家的,但其實他井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少年太聰明瞭,聰明的幾乎一眼能看穿很多事情,繼而認爲周圍的人都是蠢貨。

    生活在一羣蠢貨、無法溝通的笨蛋之中,對於天資聰穎、看的太透徹的人來說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太宰治還是個少年人,他不被理解、也不屑於被理解。

    他離家出走來到橫濱,也算是出門開拓眼界、到處旅遊了,可目之所及的人和家裏人沒什麼差別,都是那麼虛僞腐朽、令人作嘔。

    既然如此,爲什麼人還要活着呢?人活着究竟是爲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太宰治不可遏制地開始思考這些終極哲學問題。

    將太宰治撿回森會社的森鷗外看出了太宰治的心態問題,但森鷗外可不是什麼好老師,他發掘了太宰治在黑1道上的天賦,井自然而然地將太宰治當成後備韭菜開始悉心培養。

    森鷗外的目的是培養一個得力助手,課業內容是什麼……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爲了激發太宰治的學習動力,森鷗外也毫不吝嗇地宣揚自己的一號學生中原中也是多麼多麼優秀,實力強性格好,甚至被東京那邊的同行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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