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成了一個批發的職務,有的部門的主任擁有着令人豔羨的實權,有的部門的主任則好像只是一個榮譽稱呼。
而今日新鮮出爐的兩個靈脩部主任,絕對是“主任”中權力最大,最炙手可熱的,可以說只要得到了他們的青睞和推薦,成爲靈脩就成功了一半。
所以顧秋在臺上剛說完,下面顧老和莊雪麟就感到一陣陣灼熱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顧老嘆了口氣,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安生嘍。
莊雪麟始終沒有什麼表情,一直看着臺上,站在臺上的她自信從容,比平時更爲光彩奪目。
他就想到了兩個月前在q市酒店裏,邊打龔行邊哭的她,那時她還是個會因爲父親的欺騙不堪而哭泣的小女孩,短短兩個月,她一步步走來,終於是走到了這樣的舞臺上,成爲西武縣乃至全國矚目的人。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滑過,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就看向其他人。
看他的目光和看別人的沒有任何不同。
昨天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他們的關係好像回到了之前隔着一座城市時,只是普通的有距離的朋友關係。
顧秋下臺後,回到他身邊的座位,低聲問:“我講得還不錯吧?”
莊雪麟:“很好。”
顧秋笑了笑。
結束後,人們退場,顧秋有先見之明地腳底抹油離開,莊雪麟也走了,只有顧老動作不夠快,被攔住了。
人們恭維着顧老,說他爲西武縣貢獻了一輩子,是大家的榜樣云云。
顧老心中嘆息,果然來了。那兩個年輕人也太不講義氣了,留他一個老人家應付這些人。
邊上一個中年人面上帶笑,心想我沒成這個主任,其實也有好處。
他是靈脩部的副主任何明,爲什麼是“副”的呢,因爲他是楊書記派去靈脩部的,是政府和靈脩部之間一個放在明面上的默契——我把我的人放在你那裏,他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是我協助和監督你們的。
既然如此,當然就不能讓他擁有推薦資格,所以本該混到個主任頭銜的,只能是成了副主任。
何明這邊看着被簇擁住的顧老,心裏還慶幸着呢,忽然他自己也被圍住了。
“何主任,恭喜恭喜。”
“進了靈脩部,別忘了我們這些人啊。”
何明:“……”不是,你們圍着我幹嘛?我又沒推薦資格。
其他人:你本身是沒有推薦資格,但你可以把你看好的人推薦給顧秋三人啊,說不定人家就看中了,然後正式給推薦了呢?
大家想着自己的父母子女親戚朋友,他們自己還可能得到政府的推薦,但家人是沒有這個機會的,那隻能指望靈脩部,這何明不就是個頂重要的人物了嗎?
更何況在靈脩部任職,那可是好處大大,成爲靈脩更容易,接觸靈氣也更方便,以後說不定工作福利中就有靈氣園產出的四季蔬果什麼的。
和何明交好,以後何明喫玉米,說不定能給幾片玉米殼給他們煮煮湯呢?
說到玉米,西武縣政府換了最高決策者這事在論壇上,差不多是文字直播下來的,爲了讓人們更清楚地知道現在政府是個什麼構成,對基地和政府還有國家更有信心之類的。
靈脩部靈氣園出產六萬斤新鮮玉米,於12時上架供應平臺,每位市民都可參與搶購
這消息頓時就把別的消息全壓下去了。
“我去!是靈氣園的玉米,會不會一口下去全是靈氣?”
“吃了之後能變成靈脩嗎?”
“樓上,變成靈脩不可能,但吃了絕對對身體有好處,我鄰居在種植園上班,昨天從種植園呆了一些玉米殼回來,是最外邊比較老的那種,煮了水喝,那味道叫一個好,我厚着臉皮蹭了一碗,昨晚失眠的老毛病都沒犯了。”
“我親戚也是在種植園上班的,養了幾隻肉兔,又養不好,蔫巴巴的,昨天帶回來一小捆玉米葉,那兔子吃了後拉了好多屎,然後就變得蹦蹦跳跳,毛都亮了。”
“手機充好電了,一定要搶一個”
“一人限購一個玉米,我把我爸媽的手機都給翻出來了,三人一起搶。”
供應平臺是西武縣的一個糧食等物資的售賣平臺,不僅有線上的,在基地內各處還有線下門店。
畢竟現在電力緊張,也不是誰都用得起手機的,而且有的老人孩子本來就沒手機。
而此次玉米的出售,也分爲線下和線上,線上只有兩萬多斤,剩下的都放在線下門店。而線下門店除了買玉米,還賣玉米杆、玉米葉,玉米杆人可以喫,玉米葉則是供給那些家裏養了兔子、雞鴨,甚至養了牛羊之類牲口的人。
總之就是要儘可能讓人們體會到,這靈氣園出產的作物的美好之處。
臨近十二點,人們要麼去門店排隊,要麼手機電腦前等着,要麼就是一邊排隊一邊拿着手機不停刷新。
大岱坡的大家族的人也是如此。
沒辦法啊,他們根本都沒別的途徑弄到那玉米,只能和整個基地的人搶這玉米。
“六萬斤玉米,一個玉米就算是帶着殼,也不到一斤,基地不到一百萬人,所以平均下來,十個人裏能有一個人搶到一個。”
還有人非常嚴肅地算了一筆賬。
反正,一個家族無論如何都能搶到幾個的!
莊家人也在抱着手機刷新,莊大伯幾人還沒離開,此時也在關注這件事,等着搶到幾個見識見識這靈氣玉米的獨特之處,再帶回去讓老爺子也嚐嚐。
忽然外面有些喧譁,莊雪風出去看了看,然後臉色複雜地回來,莊大伯問:“怎麼了?”
“劉家那個劉皓,剛剛去給雪麟送賀禮,回禮是兩個玉米。”莊雪風低聲說。
莊大伯擰緊眉頭,一旁的莊三叔和莊雪翊卻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身爲莊雪麟的長輩親人,連根玉米鬚都沒見到,他手裏明明有玉米,卻給不相干的人送。
莊三叔蹭地站了起來:“不給我們就算了,那就誰都別給,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打我們臉呢!哦,他意思是,我就不給你們,我明明手裏有,我就是要給別人,這是要我們後悔?”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小子不管管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