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帶着衆人去了花廳。
趙雲珠坐在一旁看着衆人離去,回眸瞧着榻上躺着的趙嫣然。
這女人是真的恨透了她啊。
不惜用上苦肉計也要殺了她然後嫁禍給趙柳然。
如此一舉兩得的妙計。
絕!
她若不是因着上帝視角,知道此人心中對她的恨意有多濃,保不準真的直接拿了那梅花糕往嘴裏一塞……
卒!
銀霜炭燃燒着,屋裏暖烘烘的,三七和半夏陪着趙雲珠,卻惦記着花廳那邊如何了。
趙雲珠起身走到榻邊,伸手掠了掠趙嫣然額間的碎髮,多美的一女子啊,可是就是這樣一美女時刻惦記着讓她命喪黃泉。
她不想死,怕死得很,那怎麼辦呢……
這是自己筆下的女主,她嘔心瀝血死了N多腦細胞,掉了一把又一把頭髮創造出來……
趙雲珠面上浮上一絲無奈,俯身在趙嫣然耳邊輕聲說道:“去了一趟莊子上,怎麼就還是學不乖呢。”
趙雲珠明顯的感覺到趙嫣然的身體微微僵硬,繼續輕聲道:“我一向仁善,人不犯我我便良善,但若犯我……”趙雲珠頓了頓道,“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她不是什麼善人。
趙雲珠起身看着趙嫣然蒼白的面容。
趙嫣然像是做着掙扎,那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啊轉的,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柔弱的喚道:“姐姐。”
趙雲珠伸出手指,將趙嫣然身上的絨毯整了整,笑道:“妹妹可真是凶多吉少,這一劑毒藥雖是嚥下又吐了出來,但千萬別傷了根本。”
趙嫣然絨毯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道:“多謝姐姐關心。還好只是妹妹吃了,若是姐姐吃了,那妹妹也是難辭其咎。”
然後轉頭去尋丁香的影子,道,“丁香呢,真該好好嘉獎她,若非她嚴謹,妹妹我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那眼中的淚水說續就續上了。
現無外人在,趙嫣然仍是演戲俱佳。
可惜姑奶奶我是你祖宗,誰是誰非再清楚不過了。
趙雲珠也不撮穿她,垂眸看着她,久久笑道:“妹妹好生休息,這旁的事啊,人啊的,姐姐幫你處理處理。”
此時不休息,待會可就沒得休息了。
趙雲珠轉頭看向三七和半夏,柔聲吩咐道:“二小姐中毒身體虛弱,千萬好生照顧着。”
起身走過三七身邊,趙雲珠低聲交代道:“盯着點。”
三七警鈴立馬升起,原來小姐將她留下是爲了給她佈置重要任務……
三七立即點頭。
保證盯得死死的。
趙嫣然看着趙雲珠離去的背影,冷笑。
如今她纔是受害者,趙雲珠能拿她如何,還妄想用話語威脅她,笑話。
她敢做就不會怕了他們。
如意院花廳中。
老夫人看着那發黑的銀筷子,臉色鐵青,目光冰冷的看向跪在廳裏的趙柳然,沉聲道:“你做的糕點?”
她明明很開心的在打雪仗,一轉眼就被安上了謀殺大姐姐的兇手,彷彿一道晴天霹靂劈在她的頭上,震得腦袋嗡嗡嗡的響。
見趙雲珠進屋,趙嫣然立即爬到趙雲珠跟前,扯着趙雲珠的裙襬哭道:“姐姐,我沒有下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毒,我最是喜愛姐姐的,怎麼可能會下毒毒害姐姐,姐姐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對的,姐姐你知道的,我最是珍愛我自己做的喫食,絕不會拿我做的糕點下毒還堂而皇之的拿到如意院來毒害姐姐,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毒,我是被冤枉,是被陷害的……”
一旁檢查糕點的喬大夫蹙着眉,低着頭上前道:“下的是砒霜,是在糕點已經做好後,倉皇之下撒上去的,因此撒得並不均勻,在盤子周圍也能找到砒霜粉末。”
“砒霜!”趙天宇猛地站起身,目光格外的兇狠。
這是下了狠手要取珠珠性命,若非自己給珠珠打了一套銀器,那珠珠是不是已經……
趙天宇目光猛然看向安然走向侯夫人,並坐到侯夫人身邊的趙雲珠身上。
這些人都該死!
她們沒回來前一切都安好,一回來就差點鬧出人命來!
老夫人氣得面色鐵青,怒道:“混賬,府裏竟出了這等惡毒之人。”
趙雲珠抱着侯夫人的手,頭靠在侯夫人肩上,目光落在趙柳然身上,含情目柔和,含喜含憂,就那柔弱倚靠的模樣都讓人不忍心去責備,更何況加害。
趙柳然已經慌了,那鼻涕眼淚直流的模樣很是難看,但仍在極力辯解着自己的冤屈。
趙雲珠內心微微輕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趙嫣然一箭三雕,既要毒死她,又要陷害趙柳然,還用苦肉計摘除自己。
是問,誰會相信一箇中了毒的人便是那下毒之人。
趙雲珠輕咳了兩聲,溫弱的聲音在這格外安靜的花廳中響起:“祖母、父親,這事我也不相信會是三妹妹做的,用自己的糕點下毒,我若是出了事,第一個就會想到她,我更相信她是被人利用了。”
侯爺坐在老夫人身邊,目光深沉,眼中飽含着怒意:“真是狼子野心,山柏!”
山柏立即上前。
“查,近日誰有去採買過砒霜,只要出過府的都查……若是有發現陌生的面孔,也一併抓了。”
砒霜是什麼,是毒物,既然要做這種害人性命的事,便不會在府裏直接支取,定會去外面的藥鋪購買,但也不難保府裏混入了尖細。
珠珠是他們永德侯府的寶貝,若是尖細定會抓住這個弱點先對她下手。
趙天宇坐在趙雲珠的身邊,執起趙雲珠的一隻手握在手裏,溫柔的道:“珠珠不必害怕,我們定會查出兇手。”
趙雲珠回握,柔笑道:“我相信。”
不僅相信,姐姐還會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