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福祿堂當着衆人的面和好,還每日上福祿堂請安侍奉,態度誠懇。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們不鬧事,老夫人自然不會抓着不放。
本着一個家和萬事興的原則,一切又回到了原樣。
趙天宇冷眼瞧着,一臉不屑,甚至有些憤憤。
“狗改不了喫屎,我就不信她們真的和好了。”
趙雲珠將書頁翻過一頁,頭都不擡的道:“她們只是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若是再鬧,不會有好果子喫。”
聽聞趙柳然在祠堂裏可是餓了三天困了三天,簡直就是被處以極刑。
這樣下若還敢鬧,就不是又困又餓的事了。
趙天宇拿着摺扇抵在趙雲珠的書上,站在窗外看着趙雲珠,笑道:“你要是哪天把我打成重傷,祖母會不會把你關祠堂裏去?”
趙雲珠索性將書放下,擡眸看向趙天宇,笑道:“試試?”
“我都不知道你的武功到底如何,丁香、三七她們幾人一起上?”
趙天宇臉立即垮了下來:“我就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自然。”趙雲珠揮了揮手,“你們幾個人一起上,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三七好久沒活動筋骨,一聽這話,摩拳擦掌,躊躇着看向丁香等人。
上不上?
“姑奶奶,我知道錯了還不行。”站在窗外的趙天宇趕緊一退數米。
趙雲珠趴在窗子邊,雙手託着下巴,眼眸含笑:“別啊,等我將你打成重傷,讓祖母將你關祠堂去。”
“哪有我又受傷又受罰的。”
趙雲珠眨了眨眼睛,難過的道:“咳咳咳,哥哥欺負我,我便讓丁香她們替我討了公道,誰知道堂堂永德侯的大少爺竟不是幾個丫鬟的對手,咳咳咳,這身手怕是以後要護我們永德侯府都難了……”
“哥哥,覺着我這番說辭如何?”
趙天宇一臉黑線。
的確是他又受傷又受罰還會被一陣數落。
他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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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轉眼便到除夕夜。
永德侯府燈火通明,衆人集中在福祿堂,一起喫年夜飯。
就連常年待在平心院不出門的胡姨娘都穿上新衣伴在一側佈菜。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柔和的笑容。
一家人看着格外的和諧溫馨。
飯後衆人圍了一圈,說着話聊着天,這難得的其樂融融是一年中唯有的。
老夫人臉上掛着笑,眼角的皺紋都變得格外慈祥:“新的一年又要到了,你們又大一歲咯。”
“可不是,轉眼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侯夫人捧着茶飲着,目光看向邊上兩個長得極其相似的兩人身上,“年後嫣然和柳然也都十五了,等及笄一過,可都是大姑娘了。”
趙嫣然和趙柳然是雙胞胎,兩人長得極像,但一個溫和美麗,一個天真可愛,卻是非常容易辨認出來的。
趙柳然面上掛着可愛的笑,下了榻往老夫人身邊一坐,一把抱住老夫人的手臂甜甜的道:“沒有沒有,人家永遠十四,要做祖母和母親的小小孩。”
趙雲珠頭枕着侯夫人的肩膀,也跟着笑道:“那明年二月便只得二妹妹行及笄禮咯。”
趙柳然嘴一嘟嬌嗔的道:“姐姐。”
“咻……啪……”
外頭一陣巨響響起。
推開窗子向外看去,宮煙已經燃起,巨大浪花在天空綻放,一朵接一朵,像是要將天空炸出花來。
老夫人瞧着立即笑道:“去將煙花放上吧。”
趙天宇帶着下人下去,趙柳然從老夫人身邊下來趴在窗邊看着。
院中,趙天宇指揮着下人將引線點燃。
只聽見“啪”的一聲,一朵絢麗的煙花升入了天空,在空中炸開,像是一朵五顏六色的菊花,這朵還未落下,另一朵又“咻”的升上天空,一朵接着一朵,格外絢麗燦爛。
京都但凡有點地位的人家都會放煙花,而煙花必須放在宮煙後。
整個京都的天空被煙花照的透亮,落下來的小火花,如劃破天空的流星雨。
“真美。”趙柳然趴在窗子上探着頭看着外頭,深深感嘆。
侯夫人伸手捂着趙雲珠的耳朵,透過窗子看着滿天的絢麗。
趙雲珠側頭看着侯夫人,心中的柔軟從眼中溢出。
這樣的生活可正好。
待煙花燃盡,衆人依着輩分開始拜年,趙雲珠拿到了人生第一份來自長輩的紅包。
“哎呦喂,你這孩子,拜個年還哭上了。”老夫人牽起趙雲珠的手,將趙雲珠眼角的淚水擦拭掉,“又大了一歲了,怎麼能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趙雲珠撇嘴:“就算是七老八十了,我也要哭。”說着往老夫人懷裏一靠,“祖母,可不能嫌棄我。”
“好好好,不嫌棄不嫌棄,雲珠儘管哭就是了。”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趙雲珠的後背。
七老八十,這話她可真愛聽。
趙雲珠捏了捏紅包,目光投向趙天宇,手一伸:“哥哥,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
趙天宇眉頭一挑,看了看趙雲珠手裏的三個大紅包,摸了摸胸膛,他這纔剛拿到,還沒焐熱呢。
見祖母、父親、母親都看向他的目光,趙天宇心一橫,從懷中顫顫驚驚的抽出一份遞上:“新年快樂,我的好妹妹。”
趙雲珠笑着接過,甜甜的道:“謝謝哥哥。”
趙天宇看着趙雲珠懷揣着四個大紅包,捂了捂自己癟了的胸口。
還好,珠珠沒有趕盡殺絕,還有兩份。
趙嫣然和趙柳然收着三份紅包候在一旁看着趙雲珠滿眼羨慕。
鬧了一會兒,趙雲珠有些累了,先行離去。
剛走沒多遠,趙天宇忽然小跑着跟上。
趙雲珠頓步:“你怎麼也出來了?”
趙天宇接過丁香手裏的傘,撐在趙雲珠的頭頂,笑道:“你都走了,大家哪還有什麼興致,祖母說乏了就散了。”
趙雲珠一撩頭髮,笑道:“沒了我,世界都轉不動了。”
一切還是得靠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