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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小姐!”
三七站在趙雲珠身邊喚了好幾聲方將趙雲珠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
趙雲珠眨了眨眼睛,緩解一下眼珠酸澀感。
“奴婢纔想問小姐您是怎麼了?喚了您好幾聲都沒反應。”三七蹲在趙雲珠身邊,仰着頭看着趙雲珠,問道:“小姐可是在想襄王?如今聖旨已下,小姐便是那未來的襄王妃了。”
趙雲珠看着桌子端正擺放着的聖旨,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伸手將聖旨拿到面前,輕輕打開,反覆讀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認錯上面的任何一個字,手撫上襄王兩字,方確定自己真被許婚給了蕭炎昊。
她要嫁人了!
她要嫁給他了!
那股從心而發的喜悅感充斥着整個身體。
她被賜婚,竟是賜給了他。
那她裝個老子病啊!
“大少爺呢?”
趙雲珠側頭看向三七。
三七趕緊起身,道:“小姐可是要尋大少爺,奴婢去請?”
趙雲珠緩緩的卷着聖旨,笑道:“不必,讓廚房多做些好喫的,晚上我們如意院的人加個餐。”
趙天宇是個閒不住的主,此時定是擔心她秋後算賬躲了出去。
她不急,不出意外,明日他必會出現在她面前負荊請罪。
最後趙雲珠總結,她還是高看了趙天宇。
當日酉時,天剛黑,趙天宇便提着五芳齋的各種甜點,搖着尾巴來到趙雲珠面前。
“恭喜恭喜,珠珠心想事成!”趙天宇捧着糕點,一張溫柔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左眼黑黑一圈讓他顯得格外可憐。
“我一發現情況有變,就趕緊讓祖母告訴你,你看沒錯過不是。”
“你讓祖母來的?”
趙雲珠拿起一包點心打開,竟是藕粉桂花糖糕。
有心了有心了。
“那可不,憑我的演技,再憑珠珠你的演技,怎麼可能騙過……騙不過他們,若非我同祖母說了實話,你現在可能還在牀上裝着呢。”趙天宇將扇子唰的一下打開,格外的得意洋洋。
“那我還得謝謝你咯。”
“自家兄妹,何須道謝,客氣了,客氣了。”趙天宇一雙桃花眼格外閃亮,目光瞧向案桌上擺着的聖旨,“父親終於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了,這聖旨都能給求回來,厲害了都。”
趙雲珠喫着藕粉桂花糖糕,掃了聖旨一眼,道:“陛下定是想明白了,除了我,世上沒得更優秀的了。”
這結果也是始料未及的。
雖說鬧了一個笑話,但也不能怪趙天宇,畢竟喫人的嘴軟。
這藕粉桂花糖糕可真好喫。
皇上賜婚趙雲珠和襄王的消息不脛而走,讓人震驚。
襄王是誰?
那是元后之子,皇上最寵愛的長子,是帝位第一順位候選人,即便如今已立太子,但那身份地位仍是無人匹及的,未來的宏圖不可限量。
一個出生便自帶病體,三步一喘十步一歇,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柔弱無能,可謂是除了身世背景,就是個無才無德無能的女子,更別說未來爲襄王生兒育女。
即便這兩人的流言滿天飛,大家仍是不信兩人能終成眷屬。
然而一書聖旨下,不信已成事實。
就這樣一個柔弱沒有任何威脅的人拿走了人人巴望着的位置。
不費吹飛之力。
祁王府內。
蕭弘軒坐在亭中,仰頭將一壺酒往嘴裏灌去。
“呵。”
蕭弘軒看着天邊的圓月冷笑。
“他憑什麼就能娶到自己想娶的人,而我……”將酒舉高倒入口中,酒從嘴邊溢出打溼了衣衫。
“他也是皇子,他也是王爺,爲什麼他能肆意瀟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蕭弘軒將酒壺往柱子上砸去,酒罈子應聲而碎,酒四處飛濺。
“你想娶她,我偏不讓你娶。我也要你想而不得!”
“馬維遠!”蕭弘軒大聲吼道,一雙冷峻的眼睛裏是濃濃的妒忌、冰寒。
“王爺!”馬維遠走近,低聲喚道。
“找人毀了趙雲珠!”蕭弘軒冷冷的說道。
一隻破鞋,本王看你還怎麼娶。
當夜,一批黑衣人翻過永德侯府的圍牆,腳纔剛踩到草地上,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直接將他們捕了個正着。
“總算給我逮着了!”
隨着話音落下,四周燈火通明。
趙天宇揚着扇子得意洋洋。
看着金絲網下的六個人“嘖嘖嘖”了起來。
“這次也太小看我們永德侯府吧,上回好歹來了二十來個人,這次竟然就派了六個,還不夠本少爺塞牙縫呢。”
“來人,將他們捆了送地牢,本少爺最近閒得很,正好可以好好審審!”
說完伸了個懶腰,轉身往回走。
“太沒意思了!”
黑衣人:……
他們這是……
千里送人頭?
門口另一波黑衣人面面相覷。
裏面是哪一隊的兄弟?
要不要救?
點了點人頭,沒少人。
再瞧瞧那燈火通明的模樣,這永德侯府看是進不去了,只得趕緊掉頭就走。
走了幾步回頭對着永德侯府鞠了個躬。
感謝里面的壯士開路。
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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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姑娘,我這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薛墨峯看着洛雪兒收拾着銀針問道。
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方向感的生活。
特別是回到京都後,所有人他都不認識,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同他彷彿相差甚遠。
這種摸不着抓不到的感覺委實難受不爽。
特別是心中總有一個很重要的事被遺忘了的焦慮感。
洛雪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柔柔的應道:“將軍不必着急,這事關腦袋的事,雪兒不敢下重手醫治,還望將軍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