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色爲矞,鴻禧雲集,朕奉皇太后慈諭,茲聞永德侯趙建榮之嫡長女趙雲珠,恪恭久效於閨闈,升序用光以綸綍,諮爾趙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溫脀恭淑,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動諧珩佩之和、克嫺於禮,敬凜夙宵之節、靡懈於勤。太后躬聞之甚悅,茲特以指婚襄王,責有司擇吉日完婚。欽此。”

    ……

    “小姐!小姐!小姐!”

    三七站在趙雲珠身邊喚了好幾聲方將趙雲珠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

    趙雲珠眨了眨眼睛,緩解一下眼珠酸澀感。

    “奴婢纔想問小姐您是怎麼了?喚了您好幾聲都沒反應。”三七蹲在趙雲珠身邊,仰着頭看着趙雲珠,問道:“小姐可是在想襄王?如今聖旨已下,小姐便是那未來的襄王妃了。”

    趙雲珠看着桌子端正擺放着的聖旨,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伸手將聖旨拿到面前,輕輕打開,反覆讀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認錯上面的任何一個字,手撫上襄王兩字,方確定自己真被許婚給了蕭炎昊。

    她要嫁人了!

    她要嫁給他了!

    那股從心而發的喜悅感充斥着整個身體。

    她被賜婚,竟是賜給了他。

    那她裝個老子病啊!

    “大少爺呢?”

    趙雲珠側頭看向三七。

    三七趕緊起身,道:“小姐可是要尋大少爺,奴婢去請?”

    趙雲珠緩緩的卷着聖旨,笑道:“不必,讓廚房多做些好喫的,晚上我們如意院的人加個餐。”

    趙天宇是個閒不住的主,此時定是擔心她秋後算賬躲了出去。

    她不急,不出意外,明日他必會出現在她面前負荊請罪。

    最後趙雲珠總結,她還是高看了趙天宇。

    當日酉時,天剛黑,趙天宇便提着五芳齋的各種甜點,搖着尾巴來到趙雲珠面前。

    “恭喜恭喜,珠珠心想事成!”趙天宇捧着糕點,一張溫柔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左眼黑黑一圈讓他顯得格外可憐。

    “我一發現情況有變,就趕緊讓祖母告訴你,你看沒錯過不是。”

    “你讓祖母來的?”

    趙雲珠拿起一包點心打開,竟是藕粉桂花糖糕。

    有心了有心了。

    “那可不,憑我的演技,再憑珠珠你的演技,怎麼可能騙過……騙不過他們,若非我同祖母說了實話,你現在可能還在牀上裝着呢。”趙天宇將扇子唰的一下打開,格外的得意洋洋。

    “那我還得謝謝你咯。”

    “自家兄妹,何須道謝,客氣了,客氣了。”趙天宇一雙桃花眼格外閃亮,目光瞧向案桌上擺着的聖旨,“父親終於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了,這聖旨都能給求回來,厲害了都。”

    趙雲珠喫着藕粉桂花糖糕,掃了聖旨一眼,道:“陛下定是想明白了,除了我,世上沒得更優秀的了。”

    這結果也是始料未及的。

    雖說鬧了一個笑話,但也不能怪趙天宇,畢竟喫人的嘴軟。

    這藕粉桂花糖糕可真好喫。

    皇上賜婚趙雲珠和襄王的消息不脛而走,讓人震驚。

    襄王是誰?

    那是元后之子,皇上最寵愛的長子,是帝位第一順位候選人,即便如今已立太子,但那身份地位仍是無人匹及的,未來的宏圖不可限量。

    而趙雲珠是誰?

    一個出生便自帶病體,三步一喘十步一歇,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柔弱無能,可謂是除了身世背景,就是個無才無德無能的女子,更別說未來爲襄王生兒育女。

    即便這兩人的流言滿天飛,大家仍是不信兩人能終成眷屬。

    然而一書聖旨下,不信已成事實。

    就這樣一個柔弱沒有任何威脅的人拿走了人人巴望着的位置。

    不費吹飛之力。

    祁王府內。

    蕭弘軒坐在亭中,仰頭將一壺酒往嘴裏灌去。

    “呵。”

    蕭弘軒看着天邊的圓月冷笑。

    “他憑什麼就能娶到自己想娶的人,而我……”將酒舉高倒入口中,酒從嘴邊溢出打溼了衣衫。

    “他也是皇子,他也是王爺,爲什麼他能肆意瀟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蕭弘軒將酒壺往柱子上砸去,酒罈子應聲而碎,酒四處飛濺。

    “你想娶她,我偏不讓你娶。我也要你想而不得!”

    “馬維遠!”蕭弘軒大聲吼道,一雙冷峻的眼睛裏是濃濃的妒忌、冰寒。

    “王爺!”馬維遠走近,低聲喚道。

    “找人毀了趙雲珠!”蕭弘軒冷冷的說道。

    一隻破鞋,本王看你還怎麼娶。

    當夜,一批黑衣人翻過永德侯府的圍牆,腳纔剛踩到草地上,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直接將他們捕了個正着。

    “總算給我逮着了!”

    隨着話音落下,四周燈火通明。

    趙天宇揚着扇子得意洋洋。

    看着金絲網下的六個人“嘖嘖嘖”了起來。

    “這次也太小看我們永德侯府吧,上回好歹來了二十來個人,這次竟然就派了六個,還不夠本少爺塞牙縫呢。”

    “來人,將他們捆了送地牢,本少爺最近閒得很,正好可以好好審審!”

    說完伸了個懶腰,轉身往回走。

    “太沒意思了!”

    黑衣人:……

    他們這是……

    千里送人頭?

    門口另一波黑衣人面面相覷。

    裏面是哪一隊的兄弟?

    要不要救?

    點了點人頭,沒少人。

    再瞧瞧那燈火通明的模樣,這永德侯府看是進不去了,只得趕緊掉頭就走。

    走了幾步回頭對着永德侯府鞠了個躬。

    感謝里面的壯士開路。

    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

    **

    “洛姑娘,我這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薛墨峯看着洛雪兒收拾着銀針問道。

    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方向感的生活。

    特別是回到京都後,所有人他都不認識,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同他彷彿相差甚遠。

    這種摸不着抓不到的感覺委實難受不爽。

    特別是心中總有一個很重要的事被遺忘了的焦慮感。

    洛雪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柔柔的應道:“將軍不必着急,這事關腦袋的事,雪兒不敢下重手醫治,還望將軍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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