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昊眉頭一皺,側頭看向趙雲珠,理了理她的披風,道:“我也不能聽?”
“嗯,不能。”趙雲珠點了點頭,在蕭炎昊鳳眼漸暗之際,擡手撫平他的眉頭,道:“我是你的人,放心。”
蕭炎昊眉眼瞬間轉潤,一雙深邃眼睛裏熠熠生輝,喉嚨上下一滾,一口口水嚥下,隨即趕緊側過頭去,生硬的道:“一刻鐘。”
她真是……誘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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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珠和蕭炎昊走進一個屋子,大門敞開,三七站在門口守着。
“將軍,得罪了。”
趙雲珠聲音輕柔,話音剛落,一旁的丁香上前瞬間點了薛墨峯的定穴。
薛墨峯瞬間定在原地。
薛墨峯眉頭輕皺,一雙細眼含着冰冷,聲音更是冷淡的道:“趙小姐你要做什麼?”
“將軍不必緊張,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而已。”趙雲珠坐在一旁,眼神從始至終未曾變過,就連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失憶了的薛墨峯真是弱的可以,這麼輕易就被人定了去,等他恢復記憶會不會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薛墨峯實在太高,丁香站在他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小孩。
丁香瞧了瞧自己的身高,又看了看薛墨峯的腦袋,側身去一旁拉了一把椅子。
一條頭繩落地,一頭長髮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
“趙小姐,你這麼做,可知後果?”
這大門敞開,她竟敢這麼明目張膽。
她這是拿自己的名節在開玩笑。
“所以得避着他們點啊。”趙雲珠挑了挑眉,眼中含笑,還順帶眨了眨眼,“薛將軍對我有誤會,這也是無奈之舉不是。”
她都能想象到洛綠茶端着副明大理的樣子同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子說些委屈吧啦的話了。
腦子壞了,連眼睫都瞎了。
真是可憐。
她若是不這麼做怎麼確認。
這事因着是自己寫書的時候用過的,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招搖,思前想後便想着來將軍府直接幹上一架,誰知道不僅洛綠茶在,連蕭炎昊和趙天宇都在。
不過好在薛墨峯的性格擺在那,出了這個門,他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蹦一個字。
士可殺不可辱,這解發任人宰割之辱豈是一個血氣方剛之人能受得了的。
薛墨峯一雙細眼深冷含怒:“趙小姐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何至於如此屈辱在下。”
趙雲珠起身上前,腳沒站穩,差點摔一跤,手無意間滑過薛墨峯的胸口。
硬實的胸肌真是好手感,但相比而言,還是蕭炎昊的手感更好一些。
“趙小姐請自重。”
趙雲珠眉眼含笑擡眸,並未理會,而是看向丁香,問道:“怎麼樣?”
丁香在薛墨峯的頭上尋了許久,方搖了搖頭道:“未找着。”
沒有?
難道是真撞了腦子才失憶的?
“百會、腦戶、玉枕、絡卻、啞門都沒有?”趙雲珠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疊放在腹部,思緒努力回想之前自己是怎麼寫的。
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吐出,擡眸卻見薛墨峯蹙眉看着自己。
趙雲珠立即掛上笑容,道:“將軍不必疑惑,本小姐不信你是真失憶而已。”
“小姐,找着了。”丁香忽然激動的道。
趙雲珠瞬間站直了身子,仰頭看向丁香,面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換了個人而已,該走的劇情總該有吧,這麼大個人怎麼說失憶就失憶了。
這不就是了。
“在上星處。”丁香將上星處的頭髮撥開,清晰可見一個紅色印記,“這處有個紅色印記。”
趙雲珠笑容加深,對着丁香招了招手,道:“既然找到了,下來吧。”
丁香正準備從椅子一躍而下,腳下卻是一滑,出於慣性,丁香一個伸手……
薛墨峯的上衣直接被扒拉扯了下來……
趙雲珠猛然瞪大了眼睛。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吼從門外傳出,震得屋裏人後背抖上一抖。
被閉了嘴的三七被提了進來,也是瞪大了眼睛。
小姐這是看上薛將軍了嗎?
不是說只是找個證據嗎?
這這這……
三七悄悄擡眸瞧了襄王一眼。
襄王好生氣,臉都綠了……
趙雲珠臉色一僵,腦袋還來不及反應,手已經伸過去將薛墨峯的衣角往上一拉,蓋住他腰間的一塊印記。
“趙小姐、將軍,你們……”洛雪兒捂着嘴站在門口,滿臉震驚,目光驚訝的從趙雲珠掃向薛墨峯,最後看向蕭炎昊,其中意味明顯至極。
孤男寡女,男子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明顯就是做了讓人難以啓齒之事。
薛墨峯氣得整張臉青筋冒起,此時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些個女人。
丁香從地上爬起,鎮定自若的將手裏的衣服鬆開,上前行禮道:“是奴婢魯莽,扯了薛將軍的衣裳。”
說完還給薛墨峯理理衣服,將那一身肌肉藏了起來。
趙天宇小心翼翼的遠離蕭炎昊,然後搖着扇子上前上下打量薛墨峯:“木頭這身材不錯啊。”說着還上手摸了一把,見薛墨峯一雙眼睛噴着火,隨即側頭看向丁香笑道,“你這丫頭膽子真大,我都不敢這樣扒拉他。”
“你再敢動手,我砍了你的手。”薛墨峯雙眼噴火,語氣沉的可怕。
趙天宇挑了挑眉,用扇子將薛墨峯的領口理了理,笑道:“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哼哼。”
蕭炎昊一臉寒霜,目光緊緊的盯着背對着自己的那個女人,卻見那女人始終背對着自己不發一言,深吸一口氣無奈上前,將趙雲珠轉過來面對自己:“你不解釋嗎?”
薛墨峯正要開口解釋,趙天宇用扇子抵着他的嘴道:“你最好不要說話,不然……”說着將扇子滑至薛墨峯的脖子,搖了搖頭,“不保。”
趙雲珠擡眸,一雙含情目似憂似喜,含着讓人不忍責備的柔情,閃着點點淚花,委屈的道:“你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