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先生?”蕭炎昊問。
永德侯立即點頭道:“是,正是羅老先生,王爺識得此人?”
蕭炎昊將茶盞放下,起身道:“有幸與天宇一起見過一次,是個古怪的人。”頓了頓又道,“既是爲珠兒治病,婚事本王等得。”
隨即擡眸看向欽天監,道:“把今年一整年的吉日全部列個冊子送至襄王府。”
一整年?
欽天監只覺得頭疼。
蕭應辰看着蕭炎昊和永德侯離去後,同情的看了欽天監一眼,笑道:“不急不急,待趙大小姐從西北歸來之後再擬也來得及。”
欽天監瞬間感動的鼻涕眼淚一把流。
親人啊。
腳往外走了兩步,又退回來,蕭應辰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又道:“還是儘快擬了吧,我怕哥猴急。”
欽天監瞬間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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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過後,趙雲珠梳洗一番準備再出個門,青天白日的終歸算是安全的吧。
走至如意院門口時,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堵着門。
趙雲珠頭皮微跳。
不是不生氣了嗎?怎的還關着她?
“夫人並未交代。”
其中一個嬤嬤說。
趙雲珠撇了撇嘴,只得讓三七出去同孃親商量商量。
趙雲珠看着三七那輕快的腳步跨過門檻遠去,內心再次吐槽:
啊,好憋屈啊。
結果如預想中一樣,被駁回了。
理由爲:出門有可能會有從天而降的花盆砸在她的頭上,或是從暗角里射出一支飛箭穿過她的胸膛……
趙雲珠聽着還覺得:嗯,非常有可能,很有道理。
本着以活命第一的原則,還是在屋裏待着安全。
之後的事再從長計議。
夜裏趙天宇從祠堂溜出,被從天而降的鐵網抓個正着,就算趙天宇有十八般武藝也無法逃脫。
“造孽啊,我做的網捕了我自己。”
侯夫人居高臨下的瞧着趙天宇,溫柔笑道:“兒子,別讓爲娘把門框封死了。”
趙天宇直接雙腿一蹬躺屍了。
珠珠是親生的,而他一定是撿來的。
次日,趙雲珠還在扣着自己的指甲蓋思索着這從長計議要如何進行,便聽洛雪兒竟登門造訪了。
“什麼?洛雪兒來了?”趙雲珠一雙含情目此時圓瞪,“孃親接待的?”
三七點頭道:“夫人親自接待的。”
趙雲珠捂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甚至懷疑洛雪兒是故意的。
頂着那張同她相像的臉,是個人都懷疑父親那啥了。
老爹,你自求多福吧,女兒我幫不了你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趙雲珠看見洛雪兒踏入瞭如意院。
也不知洛雪兒用了什麼法子,竟讓孃親同意兩個極其相似的兩張臉面對面的聊天。
洛雪兒含着柔柔的笑容看着趙雲珠,屈膝行了禮,喚道:“趙大小姐安好。”
她記得她兩可是鬧了不愉快的,更是相見恨不得一人捅一刀的關係。
洛雪兒面容柔美,笑容甜可,一雙月牙眼清澈明亮,看着真像個不諳世事的美少女。
“聽聞前夜趙小姐遇刺,雪兒擔心便想着來瞧瞧趙小姐,可有受傷驚着?”洛雪兒臉上的擔憂格外真摯。
趙雲珠扶着丁香的手下了臺階,走向一旁的亭子,半夏等人立即上前鋪絨毯移炭盆。
趙雲珠坐下,接過白菊遞來的茶水捧在手心,仰頭看着洛雪兒,又看了眼對面的位置,道:“坐吧。”
洛雪兒謙卑的坐下。
“洛姑娘有心了,只是這遇刺之事雖說兇險,但並無礙,左右不過幾個跳樑小醜,就算是我這病體之軀也未傷着分毫。”趙雲珠勾脣淺笑,“能力這麼弱也來刺殺人,洛姑娘覺得好笑嗎?”
洛雪兒接過一個丫鬟遞來的茶水,含笑謝過,然後笑道:“趙小姐沒事就成,王爺那般珍惜小姐,若是小姐傷了一分一毫,王爺定是心疼,這些個歹人也是活該,怎麼能對小姐出那般重手。”
“只是雪兒聽聞那些人是因着不滿小姐與王爺的婚事才……”
趙雲珠含笑打斷道:“洛姑娘,倒是閒得很,不過幾日便能曉得如此多。”
來她面前給她添堵,喫飽了撐的吧。
洛雪兒面色一僵,聲音弱了一分低泣道:“雪兒來京多日一直住在客棧,委實無聊了些,而京都城內,雪兒也只識得趙小姐一位女子,外頭有人說小姐之事,這才聽了一些去,小姐莫不是生氣了?”
“你有這功夫何不研究一下薛將軍的病要如何治。”
趙天宇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聲音落下的一刻,人也一躍而入落在亭裏。
“珠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趙天宇往趙雲珠身邊一坐,一張臉帶着和煦的笑容,格外燦爛。
趙雲珠看着趙天宇,嘴角笑容一勾。
難怪!
難怪這綠茶茶裏茶氣的,原來是還有旁人在,作秀呢。
“你怎麼又偷溜出來?怎麼出來的?”趙雲珠疑惑問道。
孃親可是擺了天羅地網堵着趙天宇,這小子居然又越獄成功。
他的武功到底高深到何種地步了。
趙天宇眨了眨眼睛,笑道:“山人自有妙計。”說着挑眉看向對面的洛雪兒,語氣不善的道,“薛墨峯的失憶什麼時候能恢復?”
趙雲珠眉頭一挑。
呦呵,溫潤如玉的公子宇轉性子了。
洛雪兒縮了縮脖子,像是被嚇到一般,聲音輕顫着道:“雪兒正在努力,用、用不了多久。”
趙天宇看着洛雪兒那如驚弓之鳥的模樣蹙了眉,再轉頭瞧了自家珠珠一眼,還是珠珠看着順眼。
薛木頭到底是不是中了蠱,他還得確認,若是真的中了蠱,是她中下的嗎?
若是她,那這副模樣其心可誅,她又爲何要對薛木頭下蠱,目的爲何?是她還是背後有其他的人,那人又是誰?
若不是她,那還有誰?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