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原是她不配

    穆雪玲整着桌上的花,含笑着道:“我可去不了。”

    趙天宇將兩瓶花放在桌上,問道:“想去?”

    “不想去。”穆雪玲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的笑容無一絲變化,“這一去指不定又鬧出些讓人生氣的事,我就在如意院待着,半夏的手巧,我正想讓她教教我。”隨即擡眸看向趙雲珠,“馬球賽都是有彩頭的,讓襄王給你贏回來,不能便宜了旁人。”

    日頭已過,空氣泛涼,趙雲珠接過丁香遞來的暖手爐,一撩肩上的秀髮,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穆雪玲:“……”

    你的表情明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那今兒我需要早些睡下,這些哥哥幫我送去襄王府給襄王吧。”趙雲珠讓丁香將自己插的花瓶單獨挪了出來,“讓他好生休息,別熬夜了。”

    “是,遵命。”

    見色忘兄的傢伙。

    趙天宇掃了地上被單獨列出來的三瓶花,獨剩的兩瓶歸屬顯而易見。

    幾人稍微收拾一下,一起去福祿堂陪侯老夫人用了晚膳,又陪着老夫人聊了會兒天方回了院子。

    “早點休息。”

    趙天宇將兩人送回如意院,讓人端了幾瓶花往鹿鳴院而去。

    一回到鹿鳴院,便端着穆雪玲插的那瓶在屋裏找尋合適的位置。

    書案上?

    不行,他這書案就是個擺設,幾天用不上一回。

    桌子上?

    桌上擺了四瓶花,有一束格外的醜。

    趙天宇額頭有冷汗滑過。

    珠珠真是親妹妹啊,一點都不見外。

    拿起趙雲珠的那一瓶往窗邊的香案上一放,倒也別具特色。

    趙天宇往椅子裏一坐,捧着另一瓶花瓶左瞧瞧右瞧瞧,都沒有哪處合適的,隨即起身往屋裏而去,擺在離自己牀頭最近的一個櫃子上,擡眸就能見到。

    擺完,趙天宇從腰間拔出摺扇在指尖玩轉,左右端詳,目光左移,那副原在書房裏掛着的《採菊》靜靜的掛在一旁的牆上,與這插得格外好看的桃花相得益彰。

    “我真是夠賤的。”趙天宇擡手捂了捂胸口。

    三年前穆家單方面解除婚約,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他想過就此放下。

    但是……

    他藏着她最後送來的畫瞧了三年,如今她回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藏下她的所有,就是這麼簡單一個插花,他都想珍之又珍。

    她真是沒心沒肺,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就算是面對他,也能笑得燦爛,笑得毫無芥蒂。

    是放下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

    趙天宇伸手撫上桃花花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趙天宇從屋裏收拾好心情走出,將摺扇往腰間一別,抱起桌上的三瓶插花就要出門,見蕭炎昊一臉悠閒的枕在院中的貴妃椅上賞星星,秋楓擺弄着煮茶的器皿,見着他出來,笑道:“公子在呢。”

    “王爺,您這天天往我這院子裏跑,有失身份。”

    “珠兒睡下了。”

    本王並非來找你的。

    蕭炎昊一手枕着後腦勺,頭也不轉。

    “要去哪?”

    趙天宇看了看自己懷裏的花,往石桌上一放,道:“襄王府。”

    蕭炎昊鳳眸微瞟:“給本王的?”

    “是。”趙天宇往石凳上一坐,對着秋楓手裏的茶勾了勾手,“珠珠今日學插花,讓我送您府上去,待會秋楓抱走。”

    蕭炎昊轉頭側臥,慵懶的瞧着花:“你也有?”

    趙天宇接過秋楓遞來的茶,隨意的道:“給了一瓶,怪醜的。”

    “嗯。”蕭炎昊淡淡應了一聲,“秋楓。”

    秋楓起身進屋,再出來,手裏端着兩瓶花:“王爺,屋裏有兩瓶。”

    趙天宇雙目圓瞪,瞬間從秋楓手裏順走,再回神,人已經坐在房檐上:“這是雪玲的。”然後又盯着秋楓手裏的,“我就得了珠珠那麼醜一束,你還要同我搶。”

    蕭炎昊起身接過秋楓手裏的,擡手理了理,道:“挺好看。”

    ……

    馬球,也稱打毯或擊鞠。有史料曾記載“凡擊毯,立毯門於毯場,設賞格。各立馬於毯場之兩偏以俟命。神策軍吏讀賞格訖,都教練使放毯於場中,諸將皆駷馬趨之,以先得毯而擊過毯門者爲勝。”也就是說參賽者要將球用球杖打入對手球網中,則得到一籌,也就是一分。最後,得分高者獲勝。

    趙雲珠只在電視上看過幾眼,沒有實打實的現場觀摩過,這次送來的帖子還特意指名道姓的邀請了趙雲珠,趙雲珠不想去也得去了。

    “母親不必擔憂,如今國慶期間沒人會亂來的,況且襄王和哥哥都會陪着我的。”趙雲珠捧着暖手爐,穿着一件內里加了絨的披風,笑着對侯夫人說道。

    侯夫人擡手給趙雲珠重新系好披風的帶子,道:“照我說便該拒了去。”祁王送來的帖子顯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這特殊時期竟組織打馬球賽,顯然是聽聞穆雪玲回來,想借着雲珠的手見穆雪玲。

    侯爺一把拉過趙天宇,說道:“好好照顧你妹妹,最好寸步不移。”說着打量了一眼趙天宇,又道,“還是去尋襄王吧,有他在安全些。”

    趙天宇:“……”

    有他在纔不安全的。

    侯夫人點頭道:“有襄王在,旁人也不敢近身,能護得着雲珠些。”

    趙天宇:“……”

    原是他不配。

    擡眸瞧了一旁安靜的穆雪玲一眼,心中也是點頭。

    的確,若是祁王尋珠珠問話,他的確攔不住,還得襄王上。

    “是,兒子知道了,一進場地,立馬把珠珠塞襄王懷裏去。”趙天宇眉眼含笑,手中扇子轉啊轉。

    趙雲珠臉色一紅。

    侯夫人一個無影手立即招呼上趙天宇的耳朵:“怎麼說話的。”

    趙天宇聲聲求饒下,永德侯和侯夫人才放了兩人離去。

    “哥哥怕是有自虐傾向。”趙雲珠陪在趙天宇身邊往外走,步履緩慢,瞧着趙天宇泛紅的耳朵,道,“明知孃親不喜歡聽什麼,你偏愛說什麼。”

    趙天宇轉了個身倒着走,笑道:“我的快樂你不懂。”

    趙雲珠:“……”

    她並不想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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