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舍的地理位置在城北南街,毗鄰朱雀街,每個去朱雀街的小姐都會起一個好奇心進一趟夢舍,因着夢舍的奇特漸漸在京都有了不小的名氣。
特別是女人心的定製衣服出來後。
甑氏的眼光獨到,設計出來的衣服都別具一格,一點不輸君悅衣坊,又因女人心的限量定製,價格不菲,讓不少小姐拿到手後就舉辦一次宴會炫耀一番。
趙雲珠因此接到了不少帖子,出於對自己品牌的支持,趙雲珠去了,看着那些小姐穿在身上就能想到自己的錢包鼓鼓,別提有多開心。
夢舍有自己的logo,不論衣服首飾香囊等等,皆有一個如蝴蝶一樣的雕花,趙雲珠掃了一圈,心中滿意。
那都是錢啊。
都是進了她口袋的錢啊。
“哼,不就一件衣服。”遠遠傳來一聲冷哼,楚國公主孫錦曦踏着蓮步緩緩而來,一臉的高傲。
邊上立即有些不屑的小聲嘀咕道:“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可不是,聽說女人心的號碼牌都已經排到下個月去了。她去夢舍鬧了一場被打出來,可是好笑得緊。”
孫錦曦一身華服,頭戴金飾,一副貴不可攀的模樣,揚着高傲的頭目光掃過衆位,最後落在了趙雲珠身上,笑道:
“這不是襄王妃嗎?身體不好不在家裏好好養着,竟跑出來,若是驚了、摔了,可別又冤枉人了。”
穆雪玲瞧着孫錦曦那一副高傲的模樣,臉色瞬間有些不悅:“母之,誠彼娘之非悅。”
趙雲珠伸手握住穆雪玲的手,笑道:“不過是嫉妒我罷了。”
孫錦曦雖是人質,但背後卻代表着一個國家,只要兩國和平,那孫錦曦便能耀武揚威,若是孫錦曦有個閃失,楚國也可藉此理由攻之。
趙雲珠覺着和親就是個雞肋,明顯就是安了個定時炸彈在國內,說是人質,還得供着,一個以能者爲皇的國家,誰在乎她的性命,不過是考量這個公主的性命能帶給國家多少好處罷了。
一可以示好得到喘息,二可以安插眼線,三等大志在即只欠東風時將公主一刀抹了,又有了舉兵的藉口。
何苦爲載。
八月的天熱得很,衆人圍在屋裏喫着冰聊着天,還拿着筷子來投壺,還有推牌九的。
趙雲珠耐熱,炎熱的夏天就如舒服的春天一般,坐在廊上倚着美人靠看着荷塘下的魚兒歡快遊玩。
人有三急,穆雪玲則去解決身子所需。
孫錦曦踏着蓮步,搖着團扇走近,在趙雲珠身邊落座,目光落在趙雲珠身上,臉上掛着笑,道:“趙雲珠!”
趙雲珠懶懶擡眸看向孫錦曦:“一直聽聞楚國蠻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滿嘴胡言,楚國富庶非你想象。”孫錦曦原本含笑的臉瞬間一垮,露出不悅。
趙雲珠面色柔和,一雙含情目輕眨,臉上帶着淺淺的淡笑,聲音輕柔卻不顯懦弱,慢慢而道:“本妃爲襄王正妃,公主卻直呼本妃名諱,如此無禮不就是那蠻荒之地出來的。”
“你……”
趙雲珠朝着不遠處的一個小姐招了招手。
那小姐微愣,上前行禮道:“臣女吏部尚書之女楊志鳳見過襄王妃。”
趙雲珠含着輕笑與楊志鳳聊了會兒天。
待楊志鳳離去後,立即挑眉看向孫錦曦,笑道:“本妃不才,就是宮中的妃嬪,本妃都能受得住這禮,公主可得謹記。”
想給姐姐我下馬威,姐姐先給你一口喫。
孫錦曦氣得猛的站起身來,隨即冷笑道:“本公主來晉國便是要嫁給襄王的,你又得意得了幾時。”
“公主莫要生這不該有的心思,公主貴爲楚國公主,豈能入府做妾,本妃善妒也不想喝這茶。”趙雲珠理了理袖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誰要做妾。”孫錦曦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抽出腰間的鞭子抽打眼前之女的衝動,“不過區區侯府之女,豈能與本公主相提並論,娶本宮得的可是一個國之力。”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趙雲珠,“本公主也不是那種不容人的人,將你降爲側妃也是可以的。”
趙雲珠輕輕搖了搖頭,笑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佩服佩服。”
有不少小姐從屋裏出來。
孫錦曦忽然眼一紅,捂着臉咬着脣低着頭跑了。
趙雲珠錯愕。
能不能玩點新鮮的?
但孫錦曦這一招卻是有用的,趙雲珠仗着襄王妃的身份欺負楚國公主,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打了楚國公主,跋扈囂張如流水一般的傳言從不知哪個角落傳開。
流言四起,趙雲珠翻了個白眼。
真沒意思。
趙雲珠翻着一本掛羊頭賣狗肉的話本子,聲音淡淡的道:“隨它去吧,最好把妒婦的名聲也打出去,叫別人日後還敢不敢肖想王爺。”
就囂張、跋扈多沒意思,她明明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坐在襄王肩膀上的巨人,叫她們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
這邊還未將妒婦的名聲打出去,那邊傳來了襄王懼內的流言。
蕭炎昊左一句王妃不肯,又一句王妃不同意,再一句王妃知道了會生氣。
總之一切以王妃的利益出發,全心全意爲王妃服務,以王妃的旨意爲宗旨,一切以王妃的話爲行動指南。
衆人皆錯愕。
這還是他們那個驍勇善戰、威風凜凜、說一不二令人不敢忤逆的襄王嗎?
衆人再一次感嘆永德侯府有毒。
孫錦曦聽得流言,氣得五臟六腑都在沸騰。
男子懼內會顯得男子格外懦弱,連個女子都怕。
但永德侯府就是有這個魔力,沒人覺得永德侯弱,也沒人覺得趙天宇嬌氣,如今連襄王都懼內,誰敢說晉國戰神弱,反倒顯得趙雲珠厲害,竟能將強大的襄王收拾得服服帖帖,手段可謂不一般。
“好你個趙雲珠,簡直不要臉,竟讓襄王殿下在京都擡不起頭來。”孫錦曦將一枝樹枝折斷,面上深冷,咬牙切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