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禁止修劍後我成了黑月光 >第 11 章 天生劍骨(大修)
    刑罰大廳中央,持劍直立的枕青溪,忽然傾倒。

    寂山長老眼明手快,閃身上千,扶住了枕青溪後,將一縷靈氣拍入她的腕脈當中。與此同時,枕青溪的臉上浮現青灰之氣,原本淺色的嘴脣,迅速變得豔紅無比。

    玄緲跑上前去,看到枕青溪的模樣,立刻聯想到了此前的卿入霜。

    難道是朱顏枯?

    “前輩……是不是……是不是朱顏枯?”玄緲兩手攥着衣襬,心中滿是擔憂。他知道身中朱顏枯之毒,對於一個醫修來說意味着什麼。哪怕枕青溪來日要轉職劍修,但根基已損,無論轉修何道,都很難再有進境。

    寂山長老臉色凝重:“孩子,你不必擔心,天醫谷良藥無數,替她解毒不在話下。”

    玄緲一張小臉瞬時煞白,急忙尋出刀片割開掌心。鮮血淌出,玄緲小手指頭蘸着鮮血,以血爲媒,以血爲墨,在地面畫陣。

    無疾長老亦是趕上前來,低頭瞥一眼玄緲畫的陣法,陣法未成,卻也隱約看得出個大概。四階陣法,封閉陣,入陣之後,可暫封血氣、靈氣之運轉。陣修陣法共分九階,以玄緲這小小練氣的實力,畫二階陣法都顯勉強,以血來畫四階,畫完怕是小命不保。

    “胡鬧,你也胡鬧!”無疾長老氣急,將玄緲自陣法中拉出,玄緲當即昏厥。無疾長老再度出手,施術毀了地面上的殘陣。

    寂山長老急急吩咐南側的長老:“傳信司爐,備藥。”

    無疾長老將玄緲掌心傷口封住止血,隨後將人扛在肩頭,先寂山長老一步趕去百草堂。寂山長老緊隨其後,攜枕青溪趕至百草堂。司爐長老已在等候。

    “真是朱顏枯。”司爐長老再次切脈之後,取出丸藥喂她服下,“已請了姥姥出山配製解藥,子時之前定能送達。但這二人同時身中朱顏枯之毒,事情恐怕並不簡單。”

    無疾長老推着司爐長老去看玄緲的情況,一番診斷之後,司爐長老臉色煞白,出手爲玄緲療傷。隨後,他屏退所有弟子,開口問道:“這孩子血源之力虧損,發生了什麼?”

    待無疾長老將事情簡單敘述之後,司爐長老忍不住指着他道:“你說你,脾氣大,性子毛躁,告誡你多次卻一直不改,這次這孩子就毀在你的手上了!”

    修士的血氣與靈氣互有勾連,血氣爲源,靈氣爲顯。修士如果想要超出自己的修爲範圍施法施術,都會選擇以血爲媒,盡最大限度顯現靈氣之力,此時靈氣會不斷抽調血源之力,直至術法達成。此舉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會過度抽取血源之力,輕則重傷跌境,重則命喪當場。

    司爐長老稍加思索,就猜出玄緲以血畫陣的原因,心中不禁感嘆。玄緲年紀尚小,修爲不足,卻極重情義,爲了幫枕青溪延緩毒發,強行抽調血源之力,難免損傷自身。

    “司爐,說話得憑良心!這孩子割血越階畫陣,如果沒有我替他治癒傷口,並將殘陣毀去,他這會兒小命不保。”無疾長老無法忍受司爐長老的控訴,當即反駁。

    司爐長老聽他狡辯,頓時來了火氣:“說你性子毛躁你還不認,這孩子以血畫陣,你攔得雖快,但處理粗糙,沒能第一時間阻斷血源之力外泄,以致我爲他診斷時,他的血源之力仍在外泄。全因你的疏忽,使這孩子一損再損,至無可挽回之地!你還沾沾自喜,自以爲救了人?”

    “司爐,你不要借題發揮,大放厥詞,我就不信了,一道小傷口我還能處理不好!”

    無疾長老振振有詞,上前就去探查玄緲的心脈,血源是否虧損,一測心脈便知。但他連試了許多次,都沒能探到應該屬於一個小孩子的強而有力、生機蓬勃的心脈。

    “無疾,你認不認?”司爐長老心中有氣,拂袖轉身。

    “好了,兩個長老在這兒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寂山長老看不過去,叫停二人的爭辯,心有擔憂道,“你我都明白,血源有虧,難以補救。血爲氣之本,血源之虧,影響甚大。日後修煉不僅難上加難,哪怕能完成每一個修煉期,但每一次的進境,都要因血源有虧,而比尋常人面臨更大的困難與險境。即使他此生不再修煉,做一個平常人,也會因體虛氣弱,時常纏綿病榻,與湯藥爲伴。”

    百草堂內一陣靜默。

    他們都知道,玄緲的一時衝動,已葬送了他自己的未來。

    “你們在說誰?”服過藥後不久,枕青溪昏昏沉沉,只覺滿口苦澀,鼻間也是藥草的苦腥味,令她十分難受。她剛皺着眉頭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寂山長老的最後一句話。

    哪怕此生不再修煉,做一個平常人,也會因體虛氣弱,時常纏綿病榻,與湯藥爲伴。

    是誰?

    司爐長老在榻前坐下,驚異萬分,他再度探查枕青溪的腕脈。

    枕青溪將手抽回,睨一眼司爐長老後,轉而盯着寂山長老再度問道:“哪怕此生不再修煉,做一個平常人,也會因體虛氣弱,時常纏綿病榻,與湯藥爲伴。——這是在說誰?”

    “你帶來那孩子。”無疾長老被司爐長老堵了一肚子氣,當即便怒衝衝地將一切傾吐而出,“你身中朱顏枯之毒,那孩子天真,割血越階畫陣想要幫你延緩毒發,損了血源之力,本來前途無量,現在沒有前途了!”

    “他在哪兒?”枕青溪勉強坐起身,這三個老頭對玄緲下得結論令她不信,她要親自確認。

    房內共有兩張病牀,中間有屏風相隔,玄緲就在屏風的另一側。枕青溪在三名長老的注視下爬下牀,扶着屏風繞到另一側,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玄緲。

    她坐在牀邊,伸手去探玄緲的心脈——心脈綿弱,血源有虧,三個老頭的判斷沒有錯。

    枕青溪想不明白,只是她從半道上拎回來的一隻包子,怎麼就這麼不自量力,偏要借調血源之力越階畫陣來幫她?

    她捏着玄緲的掌心,看到手掌和指尖上半乾的血跡,便用衣角替他擦拭。玄緲年紀還小,手掌握成拳頭,還沒有個窩頭大。原本,他這個年紀,能夠刻出顛倒球、風靈球、無我球,是會像無疾老頭說的那樣,前途無量。

    枕青溪的雙手覆住玄緲的小拳頭,將體內微薄的靈氣全部調出,醫修的靈氣最爲溫和,可以助人調養生息。

    但在靈氣進入玄緲體內的瞬間,枕青溪稍蹙了蹙眉。

    玄緲體內似乎有什麼封印。

    枕青溪沉心靜氣,再探一次。

    靈氣緩緩浸入血脈經絡,在觸及骨骼時,卻被一層薄薄的靈氣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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