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來了。”蕭蕭低喝一聲,頓時嚇得前面的曹瑾軒和周思陳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迅速回到自己位置上,老老實實地坐好。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蕭蕭突然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沒等她取笑那兩位,周漪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周思陳和曹瑾軒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了蕭蕭一眼,向她比出了大拇指。

    “這個……”本想戲弄他們的蕭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周漪又戴回了她那張總是一個表情的面具,冰冷的目光掃過,別說是學員了,就算同樣是老師的王言都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王言快步上前,在她身邊低聲道:“周老師,霍雨浩今天來了。”

    周漪迅速地看了霍雨浩一眼後,同樣低聲道:“王老師,那你看應該怎麼辦?”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早就知道。

    王言眉頭微皺,道:“昨天雨浩沒來報到的事知道的人不少,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只能由我們力保了。我們兩個統一口徑,說什麼也要將雨浩留下來。校規雖然森嚴,但雨浩之前畢竟還享受着核心弟子待遇,我們兩個執意要求的話,學院應該也會考慮我們的意見。”

    聽了他的話,周漪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王言可並不知道霍雨浩爲什麼會遲到啊!而且也是纔剛剛看到他,在沒有詢問原因的情況下,他第一個想的是如何保住霍雨浩,而不是質疑。單是這一點,連周漪都有些自愧弗如的感覺。當下她也就不忍心再隱瞞什麼了,低聲道:“王老師,雨浩在上一學年一直在選修魂導系的事你知道吧?”

    王言點了點頭,道:“知道啊!只是不太清楚他在那邊學習的情況如何。”

    周漪道:“他的成績很好,已經拜了帆羽爲師。帆羽決定收他爲魂導系核心弟子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雨浩不會被開除的。”

    “什麼?”王言的語調驟然升高了幾分,喫驚地道,“這怎麼可以?”

    之前兩人竊竊私語,下面的學員們還沒聽到,他這一提高聲音,頓時引來了學員們關注的目光。

    王言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道:“周老師,我們出去說。”說着,他就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周漪心中暗歎一聲,對不起了,王老師,爲了我家那位,只能如此。我能做的,也就只有不瞞你而已。想着,她先目光凌厲地掃視了一下下面流露出喫驚之色的學員們,之後纔跟着王言走出了教室。

    “周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我以前怎麼沒有得到一點風聲?我知道你和帆羽是夫妻,可你別忘了,你是咱們武魂系的老師啊!怎麼能把雨浩這麼優秀的人才讓給魂導系呢?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同意。”王言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

    周漪嘆息一聲,道:“王老師,你先彆着急,你聽我說。沒錯,在你我眼中,雨浩是一名極爲優秀的學員,甚至可以用前途不可限量來形容。可是,在學院高層眼中是這樣麼?無論是言院長還是杜主任,甚至是你找來玄老,他們都不認爲雨浩有足夠的前途。不肯給他一個核心弟子的身份。你讓這孩子怎麼想?換了你是他,在同樣的年紀,心裏會不會不平衡?”

    聽她這麼一問,王言頓時沉默了,周漪說的是事實,但杜主任那邊也有他的理由。

    周漪道:“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有我們對雨浩的關照,我們相信憑藉雨浩的天賦和努力,未來一定會進一步展現出他的能力。用不了幾年,他一樣會成爲核心弟子,甚至在未來成爲內院弟子。但是,他自己卻選修了魂導系,我聽我家那位說,他在魂導系的表現,只能用驚才絕豔來形容。甚至已經驚動了錢院長,由錢院長特批,要讓他成爲魂導系核心弟子。”

    王言有些焦急地道:“這不可能吧。他接觸魂導系纔多久,七八個月而已。魂導系的核心弟子一向只會出現在四年級以上的學員之中啊!除了極少數幾名魂導系特招的學員外,還從未有過例外。雨浩只是課餘時間去學習,能有多大的成績?”

    周漪嘆息一聲,道:“王言,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沒錯,在我心裏確實是向着帆羽一些,畢竟他是我男人。但是,你說的沒錯,我還是咱們武魂系的老師。如果從一開始,咱們武魂系就對雨浩有足夠的重視,我絕不會答應帆羽,讓雨浩成爲魂導系核心弟子。但我們武魂系這邊做了什麼?我們讓這孩子傷心了。你知道雨浩有多麼努力嗎?他每天除了上課之外,放學後都要去魂導系那邊學習兩個時辰,風雨無阻。我不會用謊言欺騙你,我能告訴你的是,在上一學年結束的時候,在雨浩還沒有獲得第二魂環之際,他就已經成爲了一名二級魂導師。帆羽的嚴格你是知道的,是帆羽親口評定他爲二級的。八個月,雨浩小小年紀,卻只用了八個月的時間就成爲了一名二級魂導師,創造了魂導系那邊的紀錄。你認爲,在這種情況下,魂導系能不急於收他爲核心弟子嗎?”

    聽了這番話,王言突然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是啊!是武魂系先不肯給霍雨浩核心弟子名分的,人家在魂導系那邊展現出了優秀的天賦,自己有什麼理由阻攔?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在宣佈武魂系核心弟子沒有霍雨浩的名字時,他從霍雨浩眼中看到的那份深深的失望和傷感,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周漪的話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海神島上,兩個狡猾的老人也正在聊着類似的話題。

    “老言啊!當初你賭輸給我的那件事,可以兌現了。”錢多多大大咧咧地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向着寬大辦公桌後的言少哲說道。

    言少哲雙手放在桌案上,身體微微前傾,卻是一臉的愕然之色:“賭輸給你的事?什麼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啥?不記得了?”錢多多頓時瞪大了眼睛,“老言,你要不要臉啊!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去年新生考覈的時候,我們賭哪支團隊能夠獲得最後冠軍,你輸給我的事兒難道你忘了?你信不信我把你這裏鬧個天翻地覆給你提提醒?”

    言少哲有些好笑地看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的錢多多:“行了,行了,你至於嗎?就這麼點小事還用你親自跑過來?我日理萬機,管着那麼多事,哪還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說吧,看上我們武魂系哪名學員了。我強調一下啊,上次我們可是說好了,核心弟子除外,那都是本院長的心頭肉,你想都不要想。”

    錢多多見他認賬,這才悻悻地重新坐回沙發,道:“只要你記得就好。你這隻鐵公雞、瓷鵪鶉,我要是從你這裏拐個核心弟子走,你還不跟我拼命?放心吧,只是一個普通學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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