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魅羽活佛 >第 161 章 第161章 陰差陽錯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常樹說着,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就是幾年前那個肥果,對吧?我還記得你在荷陽節上把枯玉禪的另一半帶給陌巖。當年基地支持我做瑟塔寺堪布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我想辦法將枯玉禪弄到手。”

    原來如此,魅羽心道。她先前被帶離牢房後,穿過一條走廊,來到這間審訊室。此刻她正坐在一張凳子上,身材魁梧的常樹一身瑟塔寺僧袍,坐在對面的桌後。除了茶水,桌上還有檯筆記本電腦。

    “所以你現在要我交出枯玉禪?”魅羽試着運了下真氣,還是使不出來。

    他點點頭。“老實說,無論你還是境初,跟我都無冤無仇。當年我收養他的孩子純粹是出於善心。這孩子聰敏異常,心智成熟得早,兩三年前說想念母親,要我帶他去母親曾去過的地方。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也不能帶他去高維世界。只知道他母親是被高維人通過少光天那個怪洞給送回來的。”

    哦,怪不得聶馭曾說,早兩年民衆常在怪洞旁見一個小孩出沒,當然那時候怪洞還沒那麼大。後來找人畫了副肖像圖,剛巧聶馭在五天主會議上認識了境初,看到圖就想起他來了。

    “在我得知孩子生父身份時,你已同境初在一起,我這纔想出利用這個孩子引你們上鉤。本以爲你會和他一同去無所有處天找我,結果你沒出現。我故意給他拍到我的樣子,知道你定會認出來,回喇嘛國找我。”

    聽到這裏魅羽在心裏嘆了口氣。原來一步步都在這傢伙計劃之內,還以爲自己多聰明呢。不禁有些後悔沒聽境初的話,非要一個人跑來逞能。

    “倘若我把枯玉禪交給你,你能讓我把孩子帶走嗎?”她試探地問。

    “哼,”常樹不屑地一笑,“你人在我手裏,憑什麼跟我討價還價?孩子又不是人質,同我感情好得便如親父子一般,我怎麼會拿他做交易?枯玉禪我們志在必得,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需要喫些苦頭才明白該怎麼做吧?東西送來,我就放你走。”

    “我當然不會做傻事了,”她嬉皮笑臉地說,“枯玉禪我留在了龍螈寺,你派人找景蕭長老交涉便是。只不過這樣一來,你以後也別想在喇嘛國混下去嘍?”

    “真的?”常樹狐疑地望着她,“以我對肥果的瞭解,你應當不會這麼輕易就範。”

    “你看看,”魅羽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地說,“我不想這樣,你非要我這樣。現在我同意這樣了,你又不相信我會這樣。那我應當怎樣?”

    常樹盯着她,似乎在思索。

    “還有啊,你給我下了什麼厲害的毒,讓我無法調用真氣?”

    “這你無需擔心,六滯散的功效一個月後會慢慢散去。”

    六滯散……魅羽想起在《藏遺錄》中確實讀到過這麼個東西,能暫時抑制真氣的運行,希望常樹沒有騙她。

    “我就姑且相信你,”常樹最終下定決心地說,“你給景蕭寫封信,再給我樣信物,我派人拿着去找他。屆時約個地點,一手交人,一手交貨。我這邊的武裝力量你也看到了,到時若是耍什麼花樣,不光你一個人走不脫,你龍螈寺的朋友也要給你陪葬。”

    魅羽被他說中,笑不出來了。枯玉禪是陌巖留給她的,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讓人輕易拿走?然而肉身檔不了子彈,她不得不考慮其他人的安危。

    “總之,拿到枯玉禪之後我就再也不回南閻了。至於那個孩子,”常樹後倚在椅背上,神情像在跟她嘮嗑,“今後時局動盪,我是不會讓他跟着你倆冒險的。再說了,做後媽有什麼好?你給境初多生幾個,男人吶,都是喜新厭舊。這孩子他原本也沒見過,很快便會忘了。”

    “呵呵,想得還真周到,”魅羽譏諷地說,“這才能,當和尚可惜了。聽說那些高階天界裏有什麼婚姻諮詢師之類的玩意兒,適合你。”

    常樹也不跟她鬥嘴,當下派人取來紙筆。魅羽寥寥幾筆寫完,想了想,又加了幾句:“切莫告知鶴琅。集藍菁寺之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望和平交換寶物與人質。”

    停筆,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瓶裏裝的是龍螈寺特製的療傷藥,平時有何擦傷就塗一塗的,當做信物。

    “你先回去,”常樹讀完信,衝她說,“待會兒基地總管會去看你,和你說兩句話。”

    ******

    回到牢房後,果然沒過多久,牢門外就出現了一個人。五十來歲留着平頭,鷹鉤鼻,目光如炬。魅羽很快就認出來,此人是玉帝曾在天庭密會的那個瞿先生。怎麼他原來是這個基地的總管?身上的藍黑色軍官服可真漂亮,比修羅軍服要雅緻。看來隨着科技進步,審美觀這東西也會隨之進化。

    先前她用靈寶給的銀蟾蜍隱身,此人應當沒見過她的樣子。不過後來自己偷了他送給玉帝的那個水晶儀,雖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水晶儀是做什麼用的,但根據玉帝惱怒的程度,應該是壞了他的大事。此刻瞿先生來找她,想必已知道是她乾的。

    “看着,像是沒什麼毛病,”他邊說邊打量她。“說實話,因爲民衆反對,我們這還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他的目光貪婪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審視一隻小白鼠,讓魅羽渾身不安,當然面上不會讓他看出來。“瞿先生找我有事嗎?”

    “果然,你見過我,”男人的眉毛揚了一下,用一種讓魅羽聯想到毒蛇和泥鰍的語氣問,“可你見過‘她’了嗎?你倆誰大誰小?之前大鬧四天王天基地的那個女人,是你還是她?啊,居然連核彈都收拾不了你們,也是奇了。”

    “誰?”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什麼四天王天?莫名其妙。

    “就是那個……看來你還不知道,呵呵。中間隔了一個月,我猜你也沒那麼快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魅羽邊說邊估量,以這傢伙離牢門的距離,自己若將手掌從門上的鋼條之間伸過去能否打爛他的鼻子。

    “別擔心,”瞿先生笑了,“總得來說,這是好事一件,好事一件啊……”一邊說着,一邊轉身離開。

    “喂!你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魅羽扒在門上朝走廊裏叫。

    “只是可惜啊,有一個會不育……”瞿先生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混賬!瘋子!說些什麼屁話?”

    魅羽將牢房門踢得震天響。暗暗發誓,等回覆自由了一定要找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王八蛋,並揍他一頓。

    ******

    境初昨晚離開宴會,回房嘗試同隴艮聯繫卻怎麼也接不通,不知出了什麼事。當晚睡着後額頭被小川戳過的地方又開始發燙,夢裏的他似乎長了只第三眼,像手電筒一般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自己的肉體和靈魂在光裏成了半透明,委實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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