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魅羽活佛 >第 165 章 第165章 監獄套間
    片刻後,二男一女連同所有看熱鬧的鄰居下到酒店大堂。二男並排坐到沙發上,錚引提出先立個生死狀。由他起草,二人簽字畫押後,境初將一隻黑色小皮盒放在腿上打開,裏面裝着的是手槍零部件,開始啪啪地裝槍。錚引則拿出一個布包,十指翻飛地快速裝着一支金剛弩。

    站在附近的小魅羽拄着柺杖,自打下樓就一刻不停地大哭。身旁兩個中年婦女一邊遞紙巾,一邊安慰她:“想開點兒啦,反正只要有一個活下來,你不做寡婦就是了。”

    魅羽的眼睛已經哭成兩隻壽桃。“誰說我呃、呃、呃,不會做寡婦?”

    “他倆都買保險了嗎?有沒有寫你的名字?”

    魅羽搖頭,一晃之下眼淚如花灑般向外噴。“給我找兩把餐刀,他倆有一個死了我就自殺……”

    雖然已時過午夜,兜率天人睡覺本來就晚,來度假的更有不少玩到半夜纔回住處。也不知風聲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前來圍觀的客人竟越來越多,哈氣連天也不肯散去。最興奮的當數那個染着紅頭髮的青年,看看境初、又看看錚引,咧着嘴呵呵地笑個不停。

    “怎麼樣?我就知道,遲早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圍觀羣衆圈外,一個酒店服務生正誠惶誠恐地向大堂經理彙報情況。“據說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了。咱們酒店雖然沒禁止攜帶武器,可他們要是傷到別的客人怎麼辦?要不要叫警察?”

    經理倒是頗爲鎮定,看樣子是見多識廣了。“跑馬場原本就是靶場改建的,把馬鎖好,讓他們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去。記得要通知記者,只要上了新聞,就是咱們的免費廣告。至於報警嘛,不報會有麻煩,但可以再等等……”

    另一邊,有一撥客人圍着圓桌開賭下注。

    “弓箭哪能和手槍比快?我押公爵勝。”

    “這可難說。修羅將軍看着不是一般人,沒兩把刷子能打那麼多勝仗嗎?”

    要決鬥的二男心無旁騖地裝好武器。境初隨後往槍裏塞了六顆子彈,錚引也在連環弩中插滿六支利箭。

    “箭雖不如子彈威力大,”押錚引的一人解說道,“但支支均爲精鋼所制。到了修羅將軍手中,殺人可謂同樣有效。”

    這是不打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嗎?魅羽一邊憂慮,一邊隨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穿過酒店後院的西門,來到跑馬場入口處。圍觀羣衆畢竟識得利害,躲在牆外不肯入內,只等着最後出結果。聞訊而來的記者們自是裝備精良,一個個半跪在入口處的地上,手執大盾牌擋在身前,只露相機在外面。

    三個當事人離開人羣,在夜幕下朝空曠的馬場深處走去。已是冬天,深翠灣所在地雖是亞熱帶氣候,夜晚也涼颼颼的。兩個男人一直沉默不語。魅羽起先還邊走邊抽泣,待決鬥者們在東西兩邊各自站定後,她也安靜下來,甩開柺杖,左右手各握一把餐刀。

    現在她的真氣還未恢復,無法使用探視法精準定位,但外家功夫和多年打殺的經驗還在。可以說往那裏一站,周身便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勢。同手中的刀相比,她的人才是利器。只要二人真的擡臂瞄準,她就出手打他們的手臂。刀並不鋒利,最多留下輕傷。

    等了一會兒,見錚引左手握拳,錘了下右肩,又指向北邊的一棵大樹。又見境初擡起握槍的右手,將槍口順着左臂從手肘滑至手腕。遠在大門口的記者們雖然看不到這些細節,但接下來的景象足以讓他們回去交差的了。領獎金、升職都有可能。

    先是跑馬場一側火起,似乎有利箭破空的聲音。

    接着是連續三聲槍響,由於四周不遠處都是高樓,回聲太大,讓人難以辨別槍響的準確方位。

    “轟——”低沉的爆炸聲倒是毫無疑問來自跑馬場中央。單從聲音判斷,這不是普通的民用炸彈,更像戰場上兩軍交戰使用的武器。

    之後幾乎是拍電影的例行橋段。一架直升機從不遠處嗡嗡地飛來,伴隨着連串的機槍發射,如雨般的子彈崩在地面上火花四濺。

    眨眼間,直升機又不知何故墜毀在地,爆炸後紅白相間的大火將酒店附近照得徹如白晝。憧憧黑影在跑馬場中來回晃動,最終恢復寧靜,直至遠處街道上警笛聲四起。

    ******

    境初、錚引以及兩個魅羽被隨後趕來的警察帶去警局。審訊談不上,算是錄口供吧。雖有直升機墜毀,但由於沒出命案,至少現場沒見着死傷者,案件的定性不算太惡劣。然而再過倆鐘頭就到凌晨了,當事人一個個面帶倦色,警官們也不想在這時候問話,便一人給分了間小牢房去休息。

    進了關押室,路過的一間間單人牢房大部分都關了人。還好最裏面有四間空屋,二男住進靠外的兩間,二女在裏面兩間。四人一入內都各自爬上牀休息。累極了的時候能有張牀躺下,就算是牢牀也不錯。

    過了會兒,就在大家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錚引突然呵呵地笑起來。“想不到還真的住進監獄套間裏來了。”

    他這一開口,其餘三個也跟着清醒了。大魅羽率先發話:“離開天庭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再見面時,要那傢伙扒層皮。”

    “誰?”境初問,“要扒誰的皮?是在說我嗎?”

    “他……”小魅羽支吾道,“其實,想想我當時的表現,也不能全怪他。”

    “你倒是大方,”大魅羽不以爲然道,“忘了他把咱倆甩掉的時候有多麼無情了。”

    “哎哎,”境初在牀上半坐起來,衝她說,“現在這已經是我們兩口子之間的事了,你再摻和就是挑撥離間。說我絕情,我上次打電話給你時你有多絕情忘了嗎?”

    “手環在你那兒啊?”小魅羽衝姐姐說,“我說怎麼找不見了呢。”

    “你最近和她通過話?”錚引問境初,“什麼時候的事?前庭地纔回來不久。”

    境初忽略那倆人,又對大魅羽說:“還有啊,之前我向她求婚,你卻替她答應了,這算怎麼回事?”

    “噢呵呵,”大魅羽一臉譏諷地說,“我不該答應是吧?你的意思是,我當時就該替她一口回絕?”

    “喂,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附近某牢房的一個聲音抱怨道,“都進局子了還不安生……另外,你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四人這才安靜下來,各自躺下休息。

    ******

    好歹睡了個把鐘頭,離開牢房後被帶到一間類似小教室的屋子,也沒上手銬。負責案件的警官五十多歲年紀,一身鬆散的肥肉,眼睛不大,神情和藹,只有那兩道濃眉保留了當年勇。告訴四人“隨便坐”,他自己坐到正前方長桌後面的幾把椅子中央。門口站着門衛,屋子一角有張小桌,後面坐着個負責筆錄的警祕,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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