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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傳說
“十萬大山”這四個字，彷彿有着一種奇特的魔力，縱然小白活了數千年，見識了世間無數事，驟然聽聞這四個字，也不免神情大變。
“你不想活了？”小白低聲道。“你知不知道，那裏是什麼地方？”
“當然知道！”玄天機仍是淡淡道，似乎並不將十萬大山放在眼裏，開口道：“傳聞十萬大山裏面，到處都是惡毒的瘴氣，人吸入一口，即全身潰爛而死，更有六十三異族，茹毛飲血，見人就殺，兇殘之極。”
“你這個什麼宗主，知道還敢往裏面跑？”小白睜着水盈盈的雙眼，白了玄天機一眼，幽幽道：“你神通廣大，即便有獸妖來襲，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的弟子們又將如何？而且……”
她停頓了剎那，又道：“你的宗派建立在十萬大山裏，是在挑釁其中的妖獸嗎？這萬一獸潮爆發，以你一人之力，又如何對付得了鋪天蓋地涌來的獸妖，還不是多年努力，一朝化爲了流水？”
“小白姑娘的勸告，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本座的攻擊手段，又豈是常人所能理解的！”玄天機面不改色，伸手一指，一道黃泉河水自虛空中浮現而出，飄蕩在他的周身。
玄天機伸手一彈，將一粒黃泉水珠彈到了臨近的一顆樹上，慢條斯理道：“一般人在鬥法之時，隨着時間的流逝，體內真氣在不斷損耗，攻擊力自然也會減弱，而本座則不同，時間的流逝非但不會造成本座功力的衰退。反而可能會使本座功力增加！”
望着已經枯萎的樹木，及膨脹了一圈的黃泉水珠，小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駭然。她萬萬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詭異的攻擊法門，吞噬萬物生靈生氣。補充自身消耗，同時又可以死氣攻敵，使其死氣瀰漫，奔赴黃泉。
“果然不愧‘黃泉’這個稱呼哩！”小白俏生生道。“只不過這個‘聖宗’二字還是改成‘魔宗’罷，極爲貼切！”
小白頓了頓，又接着道：“只這一手，就算是來千萬妖獸，也不夠你一人殺得！”
玄天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有時候，殺戮，是解決問題的最快途徑，但若是一直殺來殺去，無休止的殺戮，終究沒什麼意思，不到萬不得已，本座不想這麼做！”
玄天機目光一轉，一雙厲目盯向了小白。出聲道：“如果古老的典籍沒記錯的話，在千多年前，這裏並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十萬大山雖然地勢險峻，但森林茂盛，動物繁多，獵手們可以自由出入打獵，然而，從那個時候開始，十萬大山之中，突然發生了異變，原本正常的野獸。竟紛紛發生了怪異的變化，有些變做獸頭人形的怪物。兇殘之極，見人就殺。死而分屍而食，令人毛骨悚然！而這些變化，都與一個‘人’有關，你知道是誰麼？”
小白搖了搖頭，道：“千年之前，我道行還淺，即便知道，歷經這麼多年，我也已經忘了！”
“它的名字，你應該不會忘！”玄天機幽幽道。“它叫獸神！”
“獸神？”小白麪色大變，嬌軀一震，似乎想起了這個塵封多年的名字。
玄天機卻沒有停留，繼續道：“獸神乃是突然出現在十萬大山之中，有着不可思議的詭異奇能，在他施法之下，原本森林茂盛的山脈變做了荒山，清澈的河流滿是毒液，到處都是劇毒的瘴氣。而森林中原來的各種動物，也被他用妖法變做怪物，變成了種種如熊人、虎人、豹人、狼人等等妖物，兇殘食人，可怖之極……”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小白喃喃道，臉上顯現出一絲詫異的神情來。
“怎麼，莫非你不知道？”這一回，倒是輪到玄天機驚訝了。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古洞裏，那時他已經被封印，只留下一縷氣息！”小白沉默了半晌，緩緩言道。“當年我得道之日不久，便誤闖誤撞來到了古洞中，見到了氣息奄奄的他，他……對我刮目相看，還將我送出了古洞！從那時起，我們便認識了！”
“喂！你不知道，在一個女人面前提‘老’這個字，是很失禮的行爲嗎？”小白瞪了玄天機一眼，道。
玄天機訝然。
都數千年的“人”了，還長得跟十*歲的小姑娘似的，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的年齡？
不過，玄天機也識趣地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否則，若是讓小白知道，定要發飆了不可。畢竟……不管活了多少歲，只要是個女子，就一定會怕老的！
好一會兒，玄天機才道：“本座提起這段往事，並不是追究什麼，而是獸神既然可以施展妖術污染十萬大山，本座自然可以施展仙術使十萬大山恢復原貌，這將是大功德一件，小白姑娘可有興趣？”
小白搖了搖頭，抿嘴笑道：“我活了數千年，什麼都看透了，可沒你這樣的雄心壯志，不過，你救了我，有恩於我，若是有什麼不打緊的事，我倒可以幫襯一二！”
她款款走了幾步，駐足停了下來，道：“獸神的‘妖法’你當真有信心破掉？”
“此因戾氣作祟，致使萬物凋零，動物變異，無論是本座的青帝木皇功，還是靈兒的造化神光，都是它的剋星，這不足爲慮！”玄天機淡淡道。
“這麼說來，你將黃泉聖宗建立到十萬大山，其目的是爲了對付獸神嘍！”小白秀眉微蹙，若有所思道。
“不完全是這樣！”玄天機道。“只要它做的不是太過，本座一般不會理會，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十萬大山是個好地方，若經改造，必將物產豐富，富含天才地寶，曠世奇珍，值得本座出手！”
“果然，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那麼高尚，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小白連連嘆息道。
“好了！”玄天機面色不變，出聲道。“小白姑娘熟知南疆地形，不如幫本座選個門派駐紮的好地方，如何？”
小白望了玄天機一眼，見他面色肅穆，不由搖頭一笑，道：“你要在南疆立足，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對這裏的風土人情，可有了解？要知道，這裏除了極南處綿延萬里的十萬大山裏的蠻荒異族，還有世代生活在南疆邊陲之地的人民，如苗、土、壯、黎、高山等族，而每一族又有不同的生活習俗……”
“以人口多少而論，其中以壯族人數最多，幾佔南疆人口總數的四成；以領地來看，卻以苗族勢力最強，佔據的土地最是廣大肥沃；單論民風，則以人口最少的高山一族最是剽悍。”
“這五大部族，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南疆邊陲。五族各有自己語言，但大體之上，互相溝通的時候使用的卻是與中土相近的通用言語，只是多少都有些地方民族“特色”。”
“多少年來，其中自然有彼此溝通、攜手相歡的時候，但也不乏彼此鉤心鬥角，互相爭鬥的矛盾。漫長歲月下來，逐漸形成了五大部族各據一方，但領地彼此交錯縱深的局面。”
“慢！”玄天機突然出聲，打斷了小白的娓娓敘述，道了聲：“靈兒是苗裔！”
小白啞然，瞥了趙靈兒一眼，緩緩道：“七裏峒是南疆苗族最大的聚居之地，而在其後，便是十萬大山，你在其中選一個山頭，作爲黃泉聖宗的駐地，頗爲合適，畢竟，你還要招收弟子不是？”
玄天機點點頭，笑道：“走吧！”
小白輕輕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拒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