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出了房門之後平息了一會兒火氣,夏景那理所當然的語氣未免可笑,好像她受了他們家多大的恩情一樣。

    夏菡下樓的時候韓墨染正和夏老爺子聊天,不知道聊了什麼兩人都在笑。夏菡和夏老爺子告了辭,上車之後韓墨染問她:“夏景是不是找你說話了?”

    “嗯,他說過幾天開股東大會,讓我把票投給我大伯。”

    “你是怎麼想的?”

    “其實也不知道,要說投給大伯吧,想着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爲又不甘心,要說投給那個便宜小叔吧,今天才認識這個小叔,我也不太想投給他。”

    “其實你投不投恐怕都關係不大了。”

    夏菡一臉疑惑,“怎麼說?”

    “以利亞對北越一把手的位置顯然是勢在必得的。從他回來之後對公司的一系列改革和強硬手段就可以看出,北越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然他不會如此大刀闊斧。凡是改革必然要動不少人的利益,他能如此強硬,說明他不懼怕得罪人,爲什麼能有這樣的自信,要麼他是個不懼風險喜歡貿然行事的衝動之徒,要麼他早已握住了北越的命脈,你覺得他會是哪一種?”

    夏菡想着今天見到的那個男人,氣度從容,那一雙眼睛深沉又危險,縱使靜靜坐在那裏卻也透着一種不容忍侵犯的強勢氣場,他確實有領導者的魄力。

    所以夏菡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後一種。”

    “所以,過幾天的股東投票不過只是一種形式,大房不服輸,那麼以利亞就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夏菡點頭,原來如此。

    “對了阿染,我們之前的調查真的沒有問題嗎?爲什麼以利亞和我們調查的完全不一樣?”

    韓墨染拿出手機翻出那張以利亞年少時的照片,他微眯着目光仔細端詳着那張長滿了紅疙瘩的可怖的臉。

    “他的皮膚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不過仔細看五官還是有相似之處。”

    夏菡道:“臉上的東西或許能用後天的方法除掉,可是他的身高怎麼說呢?我之前拿到過一張他在醫院留下的體檢報告,那份體檢報告是我花了很大的代價纔拿到的,想來不可能有假,據說是他二十歲的時候入院留下的,二十歲的時候身高一米六七,已經成年的男子很難再繼續長高了,可是我今天看到他,他的身高起碼在一米七五以上。”

    “有兩種可能。第一,二十歲之後再長高很難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第二,他做過手術。”

    “手術?”

    “對。你知道德國除了汽車產業領先之外還有什麼產業比較領先嗎?”

    夏菡一臉懵。

    “骨-科。”

    “……”

    “德國的骨-科也很出名,如果不能天然長高,那麼只能用手術才能增高。”

    “什麼手術?”

    “斷骨增高。”

    “……”

    “把人的腿骨打斷,然後用機器固定,在骨頭快要癒合的時候再拉開,如此反覆。接受手術的人必須要忍受長時間的痛苦折磨。不過一般這種手術最多能增高三到五釐米,如果他當時是在一米六七接受的手術,他明顯增高了八釐米以上,可以說是挑戰了人體的極限了。”

    斷骨增高?這是什麼變態的增高方法?夏菡單單是聽着就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發痛了。

    “真的會有人接受這種手術嗎?就爲了長高?如果是那種從小夢想成爲演藝明星的人,身高太矮確實是硬傷,有可能會爲了夢想不惜一切代價增高,可是以利亞顯然並不是靠身高喫飯的人,他爲什麼非得冒險做斷骨增高手術?”

    韓墨染也是一臉疑惑,“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男人對身高就像女人對胸-圍一樣很在意,女人能忍痛隆胸,男人也能忍痛斷骨增高。”

    夏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夏菡想到了一事又道:“你覺得悅星當初出事是以利亞所爲嗎?”

    韓墨染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太像。”

    “……”

    “我原本猜測是有人設計了這件事讓你和夏景兩個自相殘殺。或許是我考慮問題的時候考慮得太過深了,反而弄巧成拙。”

    “爲什麼你覺得不是以利亞所爲呢?他是我爺爺的私生子,他也有動機。”

    “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

    “我之前確實也懷疑過他,不過從他回到北越之後這一系列的手段來看,他完全沒必要讓你和夏景自相殘殺。讓你和夏景自相殘殺不外乎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幕後主使能力不夠強,必須要你們兩敗俱傷了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第二種,幕後主使不夠自信,覺得無法從你們兩人的夾縫中取得勝利。可是以利亞顯然這兩點都不符合,他的能力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

    “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

    夏菡向韓墨染看去,目光深沉。

    韓墨染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微眯着打量她的臉,“你這眼神,是在懷疑我?”

    “在那小模特出事之前你不是和她見過面嗎?”

    “呵。”韓墨染輕笑,“你這個壞丫頭還真懷疑我?那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多着呢,你看你現在不是得到我了嗎?還一口氣得到了兩個孩子,沒有人比你更獲利了。”夏菡狡黠的笑了笑,“我怎麼越說越覺得就是你做的呢,讓我倒黴,讓夏家驅逐我,正好你可以適時的保護我讓我依賴上你,從而愛上你。”

    韓墨染鬆開她的下巴,面色有些冷,“真沒想到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樣的人。”

    夏菡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她伸手捏捏他的臉,“逗你玩的。”

    韓墨染咬牙切齒,低頭在她脣上咬了一口,“你還真是個壞丫頭!”

    兩人回去之後便將夏家的事情拋到一邊了。明天韓墨染又要回深市了,兩人躺在牀上,夏菡窩在他懷中,許久沒有睡意。

    韓墨染一下下撫摸着她的背,低頭一看她還睜着眼睛,他便問道:“怎麼還不睡覺?”

    “睡不着。”

    “捨不得我?”

    “嗯。”夏菡答得很乾脆。

    她的坦誠讓韓墨染很受用,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老公要賺錢養家啊,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我把年假一起休,到時候好好陪着你。”

    夏菡點點頭,已經開始期待着過年了。

    不過在過年之前,先來的是北越的股東大會。夏菡作爲集團股東自然是要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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