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努力賺錢,得讓靜靜以後都有好日子過,等她嫁給靳少軍,也有孃家可以依靠。

    之前所有的擔心,一下全都被他拋開了,“成,二哥這就去打聽。”

    姚鴻源趁着沒人的功夫,先去找了集市上的幾個擺攤的人,從兜裏掏了煙跟人嘮嗑。

    姚鴻源常年跟着跑車,有一把能說會道的嘴,三兩句就聊熱乎了,一包煙的功夫,就把支攤子的費用打聽的清楚,連去南城幾點的車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找姚鴻源合作,姚靜真是太明智了!就這嘴皮子不用太可惜。

    “靜靜,這支攤子纔剛開始,聽說是鼓勵個體,去掉補貼每個月才只要五塊錢,咱們鎮上賣衣服的還沒有,你說咱們去要批發什麼衣服?衣服會不會賣不出去?”兩隻手搓着,心裏沒底。

    姚靜反倒沒這麼多顧慮,之前去百貨大樓,一百多塊錢的衣服都不少人買,可見運城的消費水平還是不差的。

    畢竟這邊臨海,周圍還有好幾個工廠跟學校,上班的讀書的都不少,別看他們工資不高可是鐵飯碗,花錢也沒多在乎。

    “二哥你想,別人沒支攤子賣衣服的,那就只有咱們一家,到時候還能缺了生意?一天就算賣出一件衣服,也比你上班強,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她有超前十幾年的眼光,再加上她喜歡搭配,纔不愁沒人買。

    “行,二哥沒眼光,不會挑衣服,我就給你扛扛麻袋啥的。”姚鴻源道。

    “行,宜早不宜遲,咱們回去收拾,今晚就去南城!”姚靜立刻說道。

    姚鴻源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她道:“今晚就去?住哪兒?”

    去南城的車有兩班,一班是晚上七點鐘出發,坐到明天三點到站,另外一班也是白天六點到下午兩點,他們晚上出發三點鐘到車站,這樣太累了!

    “靳少軍在南城有一處宅子,他提早把鑰匙給了我,咱們過去就住他家!”見姚靜早就安排妥當,姚鴻源也沒了顧慮。

    “二哥,你臉上的傷我來不及給你做藥膏,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總不能帶着一腦袋傷出門,別人還不得把他當成地痞流氓。

    “好!”兄妹兩個直奔醫院,都是外傷,拿點藥擦擦就沒事了。

    姚靜去拿藥,排隊的時候,被一名婦人猛推了一下。

    “我們家急,孩子高燒不退,小丫頭,讓我先拿藥吧!”姚靜也沒多想,主動讓開了位子。

    她身後的大媽不樂意了,“我說你這人咋騙人呢!剛纔你也這樣說,孩子都打上針了,這會兒又想插隊,沒門。”

    剛纔她見孩子可憐,就把位置讓給她,這會兒拿藥又騙人,她就不樂意了!

    “你這人怎麼沒點同情心?人家小姑娘樂意讓給我,要你多管閒事!”婦人不以爲然,還洋洋自得的哼了一聲。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而且,我覺得你也不配我的讓位。”姚靜側側身,一下將她硬擠出去。

    她樂意做個好人,也得看那個人值不值得,顯然這個女人插隊上癮,她纔不慣着她。

    “你……死丫頭,剛剛這個位置明明是我的,你竟然又霸佔上,你媽沒教你要尊老愛幼嗎?”婦人沒想到被拆穿,可她不僅沒尷尬,還繼續叫囂起來。

    “尊老愛幼?”姚靜冷笑一聲,“那爲老值得我尊纔行,至於你……沒必要。”

    身後的大媽解恨了,跟着幫腔道:“小姑娘說的沒錯,就你這種品德敗壞的人,給你讓位置那真是浪費善心,快點滾到後面去排隊。”

    “就是,沒看到這裏還這麼多人?來醫院看病誰不急!”

    “就是,插隊還這麼理直氣壯,我還是頭一回碰到。”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今天真是開眼了!”

    “可不是,爲老不尊還敢猖狂,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算了……”

    “你們……你們給我等着,我女婿可是糧食站主任,你們再敢得罪我,看我不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婦人好像找到靠山,依舊叫囂不斷。

    “主任怎麼了?主任就能爲所欲爲。”

    “我們家那口子還是廠長呢,怎麼?來醫院看病還比誰的官大?”

    “當官的人頭上長角了?還是長了兩個頭?怎麼就比別人嬌貴呢!”

    “就是,有你這樣的丈母孃,只怕那個主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都說可以舉報嗎?當官的以權壓人,都可以寫匿名信舉報了!”

    “對對,你說,你女婿叫啥?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當面對質都不怕……”

    這下老女人捅了馬蜂窩,羣衆的力量果然強大。

    得了所有人仇視,老女人嚇的臉色蒼白。

    “你……我不跟你們一羣無知女人一般見識!哼!”扭頭就跑了。

    他們這邊人大獲全勝,輪到姚靜,拿完藥往觀察室走。

    路過一個病房門前,耳邊傳來咒罵聲,姚靜擡頭一看發現是剛纔的老女人。

    肯定是剛纔的事心裏憋着火,姚靜沒打算細聽,可剛擡腳,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姚靜探頭一看,男人顯然沒注意到她,他正一臉寵溺的看着孩子。

    怎麼會是他?

    洪文霞的老公鄭承業!再看旁邊的病牀上,躺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躺在病牀上臉燒的有點紅,正扯着嗓子哭鬧不休。

    “爸爸,我想喫大白兔奶糖,要綠色的小皮球,你去給我買,給我買……”小男孩躺在牀上打滾,嘴裏還不停的喊叫。

    一聲爸爸,把姚靜雷的外焦裏嫩。

    房間裏有兩名男子,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了,另外一個就是鄭承業!他喊的誰不言而喻。

    鄭承業他怎麼敢……

    先不說洪家人在京都的勢力,就是洪文霞爲了生孩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藥,他也不該……

    再看那孩子,已經五六歲,那就是說早就在幾年前,他就已經背叛了洪文霞。

    那洪文霞呢?

    一方面在洪文霞面前表現成一深明大義,愛她包容她的好丈夫,另一方面又跟別的女人暗通曲款,這個男人想效仿娥皇女英?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太可怕了!

    姚靜沒多停留,一個錯身就進了觀察室。

    鄭承業一打眼,心頭一震,等出了病房門,走廊裏並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心中鎮定,可能看錯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