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誣賴我虐待姚蕊,那更是扯淡,我對她怎麼樣,村裏有那麼多雙眼睛,你可以去問去查,我絕對不會在私底下做任何手腳。

    反倒是你,你當初是怎麼對靜靜的?你不光要賣掉她,還從小讓她幹那麼多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怎麼還有臉來質問我?”

    這些話她一直藏在心裏,覺得姚靜回來,她加倍的疼愛她,來撫平心底的傷。

    可這個梁芳偏偏出現來噁心她,她我沒打算繼續忍。

    在梁芳的印象裏,王春蘭就是個老實木納的鄉下女人,哪裏想到她竟然有這樣厲害的嘴皮子。

    那一句句話鋒利的跟刀子一樣,紮在梁芳心口,讓她無力反駁,只能憤恨的怒瞪着她。

    “說吧,你今天來我們家到底想幹什麼?”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梁芳更是這樣的人,她能來,肯定是有事而來。

    “咳!”梁芳咳嗽一聲,一臉得意的看着姚靜,“今天我來是給你們送請帖的。”

    “請帖?什麼請帖?”王春蘭有些摸不着頭腦,雖說上次靜靜定親的時候,姚國邦跟姚遠來了,可他是作爲父親對靜靜的疼愛才特意趕過來。

    而眼前的梁芳,她對靜靜能有幾分感情?

    “自然是……我們蕊蕊的請帖!”

    姚蕊?聯想到剛纔的那串鞭炮聲,姚靜似乎明悟了!

    看來是姚蕊今天要嫁給梁軍了!

    她還覺得奇怪,上次去運城,梁軍跟姚蕊就已經定過親,而且看着兩個人也挺親熱,只是姚靜沒想到,姚蕊在村裏的名聲都壞成那個樣了,她居然還敢回來結婚,真是好勇氣。

    姚靜心裏思索,要不要將上次跟姚蕊在小黑屋裏亂搞的男人找兩個過去觀禮,想必梁家跟梁軍的臉肯定很好看。

    “今天蕊蕊跟梁軍結婚,蕊蕊說了,她感激你們養育她一場,特意給你們也送請帖,拿着吧。”梁芳沒好氣的將請帖硬塞進王春蘭手裏。

    心裏嘀咕,要不是知道姚洪江一家現在賺錢了,知道姚洪江疼她,肯定會給她添一筆豐厚的嫁妝,她才懶得特意過來。

    “這真是姚蕊讓你送來的?”姚靜玩味的看着她。

    她跟梁芳做了那麼多年的母女,她腦子裏那點心思,姚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

    同樣的,姚蕊肯定也能猜透姚洪江兩個人的心思。

    只是姚靜一想到她媽辛苦賺來的錢要填補進姚蕊那個狼心狗肺又陰狠毒辣的女人手裏,就覺得憋屈。

    姚洪江呢?

    他似乎一直認定姚蕊,那這樣……

    “沒錯,王春蘭你看看,你對蕊蕊那麼狠心她還是心裏惦記着你這個養母,蕊蕊這般懂事你就偷着樂吧!”梁芳趾高氣揚的表情,讓王春蘭都氣到咬牙。

    “我怎麼就偷着樂了?呸!姚蕊這樣的閨女還是給你自己留着吧,她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不去。”王春蘭早就對姚蕊死了心,甚至是生了恨。

    十年前她險些害了老三,一年後又要害靜靜跟小五,她五個孩子,差點毀在她手裏三個,她沒生吃了她都是心善。

    “你……你別不識好歹,蕊蕊能記着你是你的福氣,有這樣體貼暖心的女兒,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梁芳被王春蘭給激怒了,在她的印象裏,覺得她能來送請帖,她就該感恩戴德,哪裏想到她會這樣。

    “是,我有女兒,我的女兒是姚靜,她溫柔漂亮,善良大度,不跟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計較,所以這是我的福氣。

    至於你口中的好女兒,還是留着禍害你吧,所以……這請帖還給你,慢走不送,靜靜,我們走!”王春蘭拉着姚靜的手就走。

    梁芳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指着王春蘭的背影,道:“王春蘭,你,你別不識好歹……”

    “嗯,我就喜歡不識好歹!”說完再不理梁芳,將院門砰的一聲關緊。

    姚洪江早就將他們的對話聽個清楚,從大棚裏出來,從梁芳手裏默默將請帖拿過來,“你請回去吧,至於等會兒的喜酒……我會去!”

    梁芳上下打量他好幾眼,終於心頭平復了些怒火,“行吧,你可別來遲了,還有,今天蕊蕊結婚,你也換身衣服,別給她丟臉。”

    見姚洪江褲腿上還沾了不少泥巴,頭髮上滴着露水,貼了兩片樹葉,頓時就看不上眼。

    要不是貪圖他給添的嫁妝,她才懶得搭理這個窮鬼。

    梁芳扭頭走了,姚洪江推開院門走進來,手裏還拿着大紅的請帖,王春蘭氣的上去錘他。

    “你這個人怎麼就沒半點骨氣,姚蕊她哪裏是真心來送請帖,她這是存心算計你,等着你這個爸爸給她送嫁妝呢,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王春蘭氣的哭出聲來。

    姚洪江的眼睛卻是直直落在姚靜身上,看到她眼底的平靜,姚洪江臉上閃過一絲狼狽。

    “媽,先喫飯吧。”平靜的毫無波瀾,彷彿姚洪江的態度引不起她半點的興趣。

    等一家人喫完飯,姚靜去給曹奶奶跟師父送飯,家裏只剩下王春蘭夫妻。

    王春蘭心裏憋了一肚子火,剛纔是覺得姚靜在,不想讓姚洪江覺得沒臉,這會兒已經沒有了顧及,“姚洪江,我明明已經拒絕的事你爲什麼還要去梁家?姚蕊就真那麼好,你就這麼放心不下她嗎?

    我告訴你,現在姚家所有的東西都是靜靜幫家裏掙回來的,你要想拿家裏的東西去補貼給姚蕊,我就跟你……跟你離婚!”王春蘭這麼多年,再苦再難都從沒提過離婚兩個字,可現在她竟然說了!

    姚洪江也震驚的看着她,“你,你竟然敢這樣說?”似乎想從她臉上探出兩分真假。

    王春蘭也豁出去了,“姚洪江,你到底心裏是怎麼想的?靜靜她那麼好,有這樣的女兒村裏誰家不羨慕我們,你爲什麼就喜歡往靜靜心口上插刀子?

    姚蕊對靜靜有多狠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呢?你現在又在幹什麼?”王春蘭失望透頂,眼睛通紅。

    “春蘭,你相信我,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爲靜靜做過什麼嗎?”王春蘭說完就甩開他回了隔壁房間,將房門緊鎖。

    院子裏,冷冽的寒風呼嘯,卻不及姚洪江心底的冷,如墜冰窟。

    他一言不發,進去換身衣服,手裏捏着請帖出了院子。

    王春蘭就靠在窗口看着他,目送他出去,手裏還提着慶祝姚蕊結婚的賀禮。

    其實王春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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