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魂 >第61章 一號預案
    “控鶴司?”韓青聽了,又是一愣,嘴巴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語。

    看那王全的模樣做派,其真正身份,應該是朝廷派在永興軍路的一位祕諜頭目。

    可在韓青上輩子看過的小說和影視作品裏,大宋類似於錦衣衛的機構卻是皇城司,與控鶴司兩個字,根本對不上號!

    下一個瞬間,有關控鶴司的介紹,自行出現於他的腦海。

    原來這控鶴司,前身可以追溯了到女帝武則天時代。

    爲了控制太子,武則天特地將太子左右監門率府改爲左右控鶴禁率府。裏邊擔任官職的,要麼是武則天的絕對心腹,要麼是武則天喜歡的美少年。

    這些人平素閒得蛋疼,不僅監視太子的一舉一動,捎帶着,把文武百官的動靜,也向武則天做了詳盡彙報,令百官人人自危。

    武則天死後,控鶴司因爲名聲太差被廢。但是,其部分功能卻保留了下來。

    五代時期,控鶴司屢設屢廢,功能不定。到了後周柴榮做了皇帝,乾脆將禁衛親軍,命名爲控鶴軍,規模龐大到有四五萬人,戰鬥力當世第一。

    柴榮死後,趙匡胤黃袍加身,控鶴軍都檢點韓重贇“奉旨”迎其進入汴梁。

    大宋立國之後,趙匡胤重新梳理禁軍,控鶴軍名號遂成爲歷史。但是,其中部分精銳,卻被太祖的親弟弟,也就是後來的大宋太宗皇帝趙光義,保留了下來,安置於單獨設立的控鶴監。

    控鶴監不再參戰,其具體職責是,探查北遼、北漢和南唐各國軍情。

    其第一任監正爲趙光義,平時負責管理內外事務的,則是都虞侯韓重贇。

    趙光義即位之後,控鶴監又改稱控鶴司,功能傳承至今!

    毫無疑問,是寄居在韓青心臟中那個殘魂又醒了,將身體前主人所掌握的,有關控鶴司的知識,又強行塞給了他。

    關於皇城司的介紹,“殘魂”也順手塞進了他的腦海。原來卻是一羣由太監掌握的機構,主要針對的是國內官員,而不是境外之敵。

    “韓巡檢沒聽說過控鶴司?”不愧爲控鶴司的細作頭目,王全的觀察能力非常強,從韓青喃喃自語的模樣中,立刻猜測出他對控鶴司非常陌生。“那可不應該啊。你伯祖父侍中重贇公,曾經擔任過第一任控鶴司都虞侯,控鶴司中幾乎所有規則,都是由太宗皇帝假他老人家之手所定!”(注:都虞侯,類似於參謀長。又即:控鶴司在大宋叫控鶴監,職能不詳。本書爲小說家言,非正式歷史。)

    “我伯祖父?”韓青第三次發愣,隨即,趕緊笑着拱手,“原來是伯祖父的當年曾經任職的控鶴司,怪不得在下聽着如此耳熟。實不相瞞,在下半年之前,曾經生過一場大病,很多事情,都記得模模糊糊!”

    “原來是生過病,怪不得下官檢視公子履歷,發現公子現在的行爲舉止,與以往大相徑庭!”王全對韓青的解釋,將信將疑,卻又笑着拱手,“不過,公子還能記得自己是汴梁韓氏子孫就好。”

    “王都頭此話何意?”韓青的心臟猛地一跳,憤怒不受控制地溢於言表。

    還沒等他弄明白,自己爲何會如此憤怒,那王全已經再度躬身施禮,“韓公子,勿怪在下出言得罪。令伯祖父,當年也曾見疑於太祖陛下。他當時,身居殿前親軍都指揮使和控鶴監都虞侯兩大要職,卻選擇了閉門不出,靜待太祖皇帝處置!而太祖皇帝,也很快打消了對他的懷疑,對他重新委以重任。”

    頓了頓,他忽然變得語重心長,“令伯祖父重贇公過世那會兒,在下當然才入控鶴監。當年的很多情況,都歷歷在目。記得太祖皇帝,曾經親筆手書“忠武”兩個字,追諡令伯祖父。而晉王,也就是後來的太宗皇帝也親臨韓家,爲令伯祖父送葬。”

    “太宗皇帝北征,在高粱河畔,數千遇到契丹鐵騎殺透我軍大陣,直撲御攆,是令祖父重貴公,捨命帶領侍衛,擋在了契丹鐵騎面前。過後,重貴公鎧甲上拔下來的箭蔟,足足有半鬥。”

    “如今,公子的伯叔父尚雲陽長公主,封高州團練使者。公子的堂兄,爲內殿承製,朝夕追隨官家左右,前途不可限量。而公子自身,前一段時間,當街毆打的夏州使者,辱罵滿朝文武尸位素餐,朝廷卻將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還授予了公子一個九品官職。”

    “公子不思報效,卻以一己之力,將永興軍路,攪了個雞飛狗跳,人人自危!”長長嘆了口氣,王全輕輕搖頭,“若是李繼遷趁機打過來,令環、慶十六州淪爲党項之手,公子,你屆時將情以何堪?”

    “你說什麼,敢情韓某有這麼大本事,一個人就葬送了整個永興軍路?!”韓青聽得怒火中燒,反駁的話脫口而出。“那你,也太瞧得起韓某了。韓某從始至終,都沒動用大宋一兵一卒!”

    心臟處,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讓他手臂都開始顫抖。但是,他卻咬着牙,苦苦忍耐,“如果韓某單槍匹馬,就能葬送整個永興軍路。如此的永興軍路,又怎麼可能擋得住李繼遷的兵鋒?莫說他帶着党項鷂子打過來,恐怕隨便一個土匪流寇,登高一呼,就能將其席捲而下!”

    “如果永興軍路,如此羸弱不堪,那緊鄰着的河東路,京西南北兩路,又能好到哪裏去?我大宋,還奢談什麼重現漢唐盛世,光復燕雲十六州?大夥趁早洗乾淨了脖子做韭菜,等着契丹党項輪番來收割便是,好歹還能死個痛快!”

    所離婚諮詢師,嘴巴功夫肯定不能差。而對大宋朝廷,韓青心裏也沒有當世人那麼敬重。所以,反駁的話宛若連珠炮般朝着王全砸去,將後者砸得暈頭轉向

    而話音落下,韓青自己也覺得,瞬間心臟一輕。疼痛的烈度,至少降低了五分之四!

    很顯然,剛纔他的情緒變化,很大一部分,是受了殘魂的影響。而此刻,殘魂也被他的話,砸得體無完膚,所以,不得不放鬆了對他心臟的控制。

    “韓公子不愧爲太學出來的英才,舌辯之術,屈某佩服!”眼看着馬車又要開始向前移動,王全身邊跟着的一名青袍弟兄,果斷攔了過來,“但是,公子再說得天花亂墜,卻改變不了,綁架毆打主簿,逼死縣令的事實。所以,還請……”

    “住口!”韓青將長槍快速轉向對方,槍鋒處冷光閃爍,“爾等既然爲控鶴司的精銳,應該知道,那周主簿都做過什麼事情?那匪首白連城,又是誰的爪牙?至於張縣令,他死的時候,韓某已經離開了定安小一個月。怎麼能賴在韓某頭上?”

    “白連城的事情,我等的確略有耳聞。但是,大宋有大宋的律法,你懷疑周主簿與土匪勾結,可以上報州府,卻不該直接闖入縣城將其掠走!”青袍子搖搖頭,頂着韓青的槍鋒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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