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看着萊茵,一時間又有些惆悵起來。
他只是稍稍走了幾天神啊!
但大佬終究是大佬,他依然很沉着地聳了聳肩。
“這是個非常嚴重的指控。”
“嚴重到把一個無辜者投入牢獄十二年嗎?”
“……”
鄧布利多心想你個小混蛋是借題發揮嗎?
作爲這個世界最熟悉萊茵性格的人,他此刻根本不懷疑萊茵是否掌握了真憑實據。
如果沒有把握,萊茵一個屁都不會放出來,這是他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只要事情搞了,那就證明爛攤子要收不住了。
之所以不斷採取逼問的話術,無非就是要當着《預言家日報》、法蘭西魔法部以及拿着麻瓜那什麼鬼相機的面,要原原本本把事情講清楚。
大家都是工具人,爲的是堵上英倫魔法部的嘴。
所以即便萊茵咄咄逼人,鄧布利多還是帶着一名老演員的自我修養,在衆目睽睽之下擔當了質疑者的角色。
簡而言之,就是把英倫魔法部可能出現的狡辯全部進行一遍,在這裏就一一予以破解,最終達成……
說福吉的話,讓福吉無話可說。
在萊茵與鄧布利多的一唱一和下,兩人就覆盤了當年的前因後果,最終引出了今天這最大的疑點。
作爲公認的“烈士”,彼得爲什麼要藏十二年?
做十二年耗子,是有什麼常人領略不到的快樂嗎?
彼得並不打算坐以待斃,而是在空中掙扎着爲自己辯解。
“我只是被嚇壞了!萊茵!”
他瞪着豆豆眼,拼命向萊茵傳達着可憐巴巴的情緒。
“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做出那些膽大包天的事情!”
懦弱,從來都是這個人最大的僞裝,他以此獲得了掠奪者們的同情,也獲得了事發後社會大衆本能地同情。
相比於皮得天下皆知的小天狼星,誰又能相信小矮星纔是那個窮兇極惡的叛徒呢?
但……
“我只知道,你是一個格蘭芬多。”萊茵冷笑着說。
在以科學爲基準的麻瓜社會,用性格、情緒來判斷失誤,無疑是不可行的。
但魔法本身,就與這些東西息息相關,萊茵的話並未引起大家的排斥反應。
“哪怕在當初,大部分人對你的好奇,也是到底憑什麼把你分進了格蘭芬多?分院帽圖什麼?”
萊茵侃侃而談。
“圖你個子小?”
“圖你不洗澡?”
“不……它只是看到了你心底隱藏極深的‘勇氣’。”
“可它只是一頂帽子,就算是一個心智成熟的人,也無法想象……”
“你的勇氣居然從未向強者發出怒吼,只會像一直縱容你、認同你甚至是保護你的人發泄。”
“你一生最大的勇氣,就是徹底湮滅了自己道德的底線。”
一邊說着,萊茵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瓶藥劑,“啵~”地一聲將瓶蓋打開。
“不過,我終究是主觀的,所以機會放在你的面前。”
“吐真劑——斯內普教授精製,你比我更知道他在魔藥課上的表現。”
萊茵可不是突然被襲擊,爲了救回早狗叼走的羅恩,而毫無準備下讓彼得逃脫,失去了爲小天狼星辯白證據的鐵三角。
看着萊茵手中的藥劑,彼得的眼睛凸了起來,卻一句話都無法言說。
僅僅這一個表現,就已經讓圍觀衆人確實了萊茵的說辭。
小矮星彼得,纔是當年出賣波特夫婦的叛徒!
刷漆狗爹都興奮地開始刨地了,對這十二年渾渾噩噩、全無所謂的他來說,看着彼得終於暴露於大庭廣衆之下,無疑是最快樂的時刻!
但萊茵不滿意,他要的是一個從過程、到結果都無可置疑的既定事實。
在把魔藥遞給鄧布利多,在勒梅、麥格以及阿佳妮分別做出認證,確認這只是吐真劑後,萊茵捏着彼得的嘴巴,給他小心翼翼地滴了三滴。
刷漆狗爹不滿地嗚嗚叫,他認爲萊茵太溫柔,應該一整瓶給他灌進去!
萊茵翻着白眼,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你以爲這是因爲誰啊?
萬一真給這貨折騰成傻子,魔法部追究用藥責任來混淆視聽怎麼辦?
要不是考慮到這一點,老子兩年前看到這耗子的第一時間,就會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它踩死!
狗爹很委屈,但不敢反抗,只能在旁邊甩着尾巴暗自神傷。
你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雖然很煩人,但卻對哥哥姐姐們撒嬌的小萊茵了。
而赫敏手中的家用攝像機,將對當年事的一切問答原原本本記錄下來,最終將畫面定格在彼得從吐真劑中猛然驚醒,捂着臉頰絕望抽泣的時刻。
“咔噠~”
攝像機關閉,磁帶被萊茵掏出來,塞進了自己的腰包裏。
除非福吉敢徹底掀桌子,派出全部傲羅來弄死萊茵、然後搜屍,否則誰也別想將之取走。
看着彼得被萊茵丟進手提箱,鄧布利多才詢問起他下一步的打算來。
“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時至如今,鄧布利多已經掌握了萊茵大部分安排細節——
小天狼星出來了,怎麼出來不知道,但萊茵肯定爲此在魔法部留下了什麼計劃;
證據鏈被完善了,證人也多彩多樣到福吉不可能全部按滅。
那麼接下來,萊茵是不是想大做文章來弄掉福吉呢?
鄧布利多認爲,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與各方大佬不同,萊茵並不需要福吉這種蠢貨在位帶來的便利,反而更需要去除這個阻礙。
“我的想法?”
萊茵笑了笑,轉頭看向阿佳妮。
“副部長女士,您最近在法蘭西魔法部,處境不太好吧?”
阿佳妮一愣,呆呆地點了點頭。
作爲巴黎襲擊案的直接背鍋俠,最後還沒爭取到什麼實惠,導致魔法部賠了不少錢出去,她的前景一片黯淡。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萊茵提議道,“比如去霍格沃茨參觀參觀,去英倫魔法部做做交流?”
話音未落,鄧布利多悚然一驚,伸手就按住了萊茵的肩膀。
“你要幹什麼?”
“想過後果嗎?”
“背叛魔法界?”
引外部勢力壓制大嚶,引來的還是宿敵法蘭西?
鄧布利多一下抓住了萊茵的重點,整個人都焦躁起來,恨不得當場給這貨兩耳刮子——
寶友,這可不興引啊!
搞不好,千古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