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極苟、做事多想,啥有預計、有收尾,最少也有後路。
雖然會遇到意外情況,可那反而更多是他找上門的,沒幾個人來直接攻擊他不是?
獵死者的名頭,挺唬人。
怎麼就忽然需要人“救”呢?
再說找人救自個兒,是鄧布利多不香了,還是博恩斯夫人不美了,需要一個快十年沒聯繫的人來幹?
萊茵打心眼裏認爲,自己肯定沒帥到各路人馬蜂擁而來的地步。
所以,有陰謀……至少有故事。
黑寡婦類型的女人,可能沒良心,但一定有故事。
藉着懵逼的狀態思考了幾秒,萊茵就順着狀態問了下去。
“我不懂。”
“不懂?不懂你隨便插手校董會的事?還敢直接跟馬爾福眉來眼去?”
扎比尼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話語中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別裝相,我看到你們的交流了!”
萊茵的第一反應,是盧修斯那二五仔真的又跳反了。
可扎比尼夫人接下來的話,卻讓萊茵直接啼笑皆非起來。
“別以爲校董會是在退縮,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盧修斯·馬爾福就爲他們提出了麻痹你們的計劃!”
扎比尼夫人帶着副“解密”的神色,言語深沉地對萊茵交代着。
“你或許能贏在一時,但他們絕對不輸!”
“你拿什麼和這樣的力量鬥?”
“拿命嗎?”
在她的視角內,萊茵就是傻乎乎地莽了出去,然後被高高在上的純血派大佬們當成傻子,以一時的讓步來換取未來的利用和反殺。
保不齊,萊茵一系列行動所做出的成績,最終還會被他們接手過去,成爲他們延續自我勢力壽命的資本。
可她的視角終究是被擋了一面,她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盧修斯”,其實就是眼前的萊茵·萊爾。
萊茵會坑自己嗎?
當然不會。
因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要做一個可能被他們接手、延續和利用的事情。
他是打算掀桌子的。
這是那些夢想着能靠吸他血的人,完全不可能想象的事情,他們只會把腦子限制於“利益”的範圍內。
明白了這裏面的誤會,萊茵看扎比尼夫人的眼光就不太一樣了。
“你先鬆了……先鬆了……”
萊茵的神情緩和下來,輕輕拍拍攥着自己脖領子的手,語氣也比剛纔要溫和和正經了許多。
“扎比尼夫人……”
“不要這麼叫我。”
扎比尼夫人忽然一臉厭惡地打斷了萊茵。
“照以前那麼叫。”
“呃……”
萊茵遲疑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文……文森……”
他知道,這個稱呼肯定不會令對方滿意。
但萊茵向魔法之神許願能就這麼糊弄過去,即便代價是他腦門着地、拿着大頂原地狂轉一百圈。
然而,扎比尼夫人很不滿意地搖搖頭。
“是愛麗絲……愛麗絲姐姐,不是嗎?”
萊茵先是心一緊,接着就整個鬆了下來。
還好還好,從“姐姐”這個稱謂看,即便當初兩人感情突破了某些界限,關係還是停留在比較正常的程度。
“好吧,愛麗絲姐姐。”
從對方出現到現在,萊茵第一次放鬆下來。
谷</span>“如果告訴你,對於那羣人的盤算,我其實非常清楚呢?”
“當年的你可沒這麼過分自信,萊茵。”
“你知不知道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
“知不知道在過去這些年裏他們做了哪些事?”
萊茵歪着腦袋想了想,笑着回答起來。
“比如……諾比·裏奇?”
這一下,扎比尼夫人是真的愣住了。
她呆呆瞪着萊茵,張了幾下嘴,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能提起這個人,就代表眼前的萊茵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單純。
而且他探知消息的觸手,也起碼探入了純血派內部。
更重要的是……
“你故意的。”
扎比尼夫人……不……愛麗絲·文森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曾經的小學弟,忽然感受到這些年凝滯人生流動起來的實感。
“你就是爲這個回來的。”
……
諾比·裏奇,是1962至1968年的英倫魔法部長。
對大部分年輕巫師而言,這個名字極其陌生。
即便在一些年鑑圖錄裏能看到,也只是因爲不可能忽略他曾作爲部長的身份而已。
但沒人會告訴他們裏奇的影響是巨大的,作爲史上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長,他引起了不爲人知、長達六年的純血派大恐慌……
最終,他帶着“操縱黑幕幫英格蘭隊奪得66年世界盃冠軍”的污名,因至今無法查明的神祕疾病而下臺。
但裏奇的下臺,也是驚心動魄。
先是因他積極推動的啞炮權利保護舉措被中止,而爆發了震動魔法界的啞炮大遊行;
終於重佔上風的純血派立刻組織了純血巫師大暴動迴應,最終逼迫新任部長妥協。
由此,啞炮徹底淪落爲巫師社會的底層邊緣人,連根紅苗正的羅恩說到他們都會嗤之以鼻的那種地位。
與此同時,純血派獲得了格林德沃失敗、整體遭到壓制後的第一次大崛起,並托起了那個伏地魔王……
一切歷史都在聯動,造成聯動的就是深藏其下的純血派。
愛麗絲之所以那麼激動,就是怕萊茵步上裏奇部長的後塵,最終倒在純血派的明槍暗箭下。
可萊茵的表現讓她意識到,對方並不像裏奇部長那樣單純因理想而上位,以爲自己能順着麻瓜、混血巫師崛起的風頭做好事,對整個社會帶來好的改變。
出獄之後,他沒有再表現出當初的“獵死者”那麼決絕的傾向……
但他終究還是那個“獵死者”,隱藏的刀鋒依然時刻對準了那些人。
“明白了。”
愛麗絲點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苦笑。
在她的角度看來,萊茵這無疑還是螳臂當車,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滾出英倫魔法界,就像下臺後的裏奇部長一樣。
那麼她原本的訴求,也無須再提……
“我的問題解決了,你的呢?”
在愛麗絲心灰意懶,萊茵卻再次挑起話題。
“兩個問題……”
“消息來源,和你的目的……”
“最真實的那個?”
她到來的原因解開了,可萊茵沒覺得一切變得清晰,反而更加迷惑。
這個被認爲深居簡出的黑寡婦,到底是怎麼知道甚至參與這些事的?
又或者說,她這個“黑寡婦”的人設……
是結果?
還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