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誰?”
當愛麗絲把當時狀況描述出來後,萊茵瞪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你怕不是在逗我?”
“阿斯托利亞當時纔多大?”
這個名字萊茵是有印象的,就是真特麼難記的印象。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未來會因嫁人而改成夫姓,名爲阿斯托利亞·馬爾福。
是的。
她是德拉科大少爺的正牌妻子,潘西做夢都沒想到的一生之敵。
如果按照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玩兒法算,愛麗絲不等於給德拉科腦袋上扣了頂綠油油的帽子嗎?
不愧是綠の格拉斯啊~
問題是,阿斯托利亞比達芙妮還小,愛麗絲出道時她懂什麼叫血盟嗎?
“看起來不正常,其實才最正常。”
愛麗絲臉上露出苦笑,語氣裏不但有淒涼,還有着隱隱的憤怒。
“那羣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沒人樂意把自己綁在一個工具人身上……”
她是純血派推出來的工具人,從裏到外都註定聲名狼藉。
縱然有不少純血大老爺對她的姿色垂涎三尺,可讓他們用血盟與她建立誓約,他們肯定不樂意。
“格林格拉斯家那個先天不足的小姑娘,就成了他們用來牽絆我的工具人,反正……她也活不長。”
萊茵想了一下,從那羣玩意兒骯髒的人性和策略的隱蔽性去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雖然他瘋狂吐槽老鄧和老格,但締結血盟本身其實是個很嚴肅、很純粹、很正式的過程,其中並不需要夾雜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完全出於私人感情,而浪費時間和體力多做的一些不必要活動。
也是難爲了親手把自己和一個孩童命運相連的愛麗絲,以及在懵懂無知中就開始被純血派利用的阿斯托利亞。
能打破這個玩意兒,也能爲這個可憐孩子爭取到一絲喘息。
萊茵隱約記得,這孩子似乎有某種生而帶來的詛咒,後來很早就去世,留下德拉科和兒子斯科皮悲痛欲絕。
現在看來,說不定那到最後也搞不清楚的“詛咒”,就是純血派喪心病狂壓榨她生命的後遺症呢?
如果不是霍格沃茨大決戰後,純血派進入了又一個低潮期……
說不定,阿斯托利亞不但找不到短暫卻深刻的愛情,還會成爲又一個“血脈維繫人”之類的悲劇。
反正於那些渣滓而言,除了自己、皆爲工具。
就喫人嘛!
很好理解,但不可原諒。
“合理。”
萊茵想清楚前因後果,在心裏又建立起一個小小目標。
有機會不妨去看看這小姑娘的問題,說不定瑪琳菲森能有什麼更好的發現。
他沒注意到的是,愛麗絲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半是詫異、半是信服的神色。
格林格拉斯家的長女達芙妮,現在幾乎被認定是家族繼承人,也是未來用來招贅……或者被吞併的那個人選。
而次女阿斯托利亞,在魔法界卻幾乎無人在意,甚至很多人都不清楚這號人存在。
對於她的身體狀況,那就更是其家族和純血派核心寥寥幾人掌握的隱祕了。
要不是締結血盟,愛麗絲都不可能知道。
但從萊茵的反應看,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了很久。
這既讓愛麗絲爲萊茵的能力感到詫異,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反應令她有了更加靠譜的感覺。
至於萊茵,則已經進入下一步行動的盤算之中。
在老雀斑的建議下,萊茵暫時削弱了任務難度,把“破壞血盟”降低爲“獲取血瓶”。
一舉兩得。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從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入手,把血瓶的具體位置挖出來,最好悄無聲息地將之取走。”
萊茵一邊說,一邊微微頷首肯定着自己的想法,轉頭看向了愛麗絲。
“你和她的關係如何?”萊茵問。
“還不錯,而且我們有這層聯繫在,隱隱約約也有些熟悉感。”愛麗絲答。
“那麼她的活動範圍如何?什麼時候有機會接近?”萊茵又問。
“……”愛麗絲沒有答。
萊茵沒有得到答案,轉頭意外地看向這女人,眼神裏滿是詢問。
這有啥涉及隱私的內容嗎?
還是說,純血派把阿斯托利亞看得緊緊的,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對方,更別說探尋血瓶下落了?
然而,愛麗絲此刻的眼神非常奇怪。
萊茵和她對視了半晌,終於從她眼神裏讀出了一個信息——
你是個煞弼。
???
萊茵更疑惑了。
我怎麼就……那啥了?
咋?
幫你找到一條路,現在要過河拆橋?
就在萊茵懷疑愛麗絲有精神分裂,甚至是還有什麼隱藏的魔法禁制起作用,心裏浮現出警惕時,愛麗絲說出了一句讓他極其沒臉的話。
“阿斯托利亞今年入學霍格沃茨一年級。”
“你作爲教授,是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
一時之間,豬頭酒吧的小屋裏陷入一片寂靜,隱約還聽得到外面老雀斑和阿不福思喝酒吹牛的聲音……
就,很尷尬。
“咳咳!”
萊茵趕忙清清嗓子,爲自己找補到一個絕妙的理由。
“還不是因爲你?”
“開學才幾天,所有精力就被你牽扯到這些破事兒裏來。”
“哪有時間去關心今年新入學的學生,更何況還是對我有着比較強烈排斥的斯萊特林?”
“從教育心理學上說……”
爲了挽回失去的顏面,萊茵巴拉巴拉開始給愛麗絲拽起了屁話,主要目的是告訴對方要知恩圖報,不要總是學某些喜歡在暗地裏吐槽別人的人。
你看某個萊姓男子就是這樣,天天吐槽來、吐槽去,關鍵時刻經常慘遭打臉,這不就很丟人?
作爲魔法界當代第一美人,據說在魔法小○文界的地位不亞於黃蓉在武俠小○文界地位的愛麗絲,還是要好好維持自己黑寡婦的形象!
好吧……
萊茵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是慌的。
所以此刻他的操作,在愛麗絲眼裏又成了和當年一樣的小屁孩兒狡辯。
雖然笨拙,卻極爲熟悉。
“噗——”
愛麗絲忽然笑了起來,接着從竊笑漸漸發展成爲哈哈大笑。
說實話,從當初離開學校、與萊茵漸漸斷聯,又成爲那個“血脈維繫人”,從此走上不斷換老公道路後,她已經忘了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作爲扎比尼夫人,她的人設就是外在熱情似火、內力冷酷如冰,周旋於魔法界上層,容不得一丁點兒輕鬆。
“對不起……”
她抹着“笑”出來的眼淚,斷斷續續對萊茵說道。
“我只是很高興,又一次來到了你身……霍格沃茨。”
“歡迎你隨時來。”
萊茵凝視着愛麗絲眼角沒擦乾淨的一滴淚,也笑了起來。
“高興纔是我們要追求的。”
“不讓我們高興的人……”
“我們就讓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