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對方,就是勝利,思維和當年對付老格、後來對付老伏如出一轍,但萊茵對此表示拒絕。
防反固然是個好玩兒法,可你老在別人畫下的圈圈裏找突破口,萬一失利就要玩兒脫。
再說人鄧布利多是大佬,大佬的腦水可能和常人不太一樣,可以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反正在萊茵看來,就算在對方畫下的圈圈裏,也得想盡辦法把圈打破。
純血派要侵襲進來,打一頓就可以了嗎?
要他們深刻的吸取教訓,就必須讓他們滋滋冒血,以後再想搞這種事情時,當初冒血的地方都會產生幻痛纔行。
魔法部要藉機生事,把藉口去掉就滿足?
要他們以後都不敢隨意濫權,就必須抓住能一杆子戳死他的把柄,起碼在把柄消弭之前都要把愚者千慮到極致。
福吉當然是不會踹下去的,他的問題雖然突出,換一個人上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大義凜然、不苟言笑的斯克林傑倒是上來過,有什麼意義嗎?
無非是個人人格值得稱道、人物結局確實悲壯,但於對抗各方勢力的實質意義約等於零。
這個道理,老鄧頭兒不是不懂,他只是習慣於放人一馬,希望人懸崖勒馬,結果人招兵買馬,回頭打得白方像草泥馬……
現在萊茵搶先站出來,明顯就是要搶奪今夜談判的位置。
鄧布利多本來還有些猶豫,可一個不太起眼的老頭兒,在人羣中衝着他瞪起了眼睛,讓他把阻止萊茵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不起眼的格林德沃,此刻距離福吉不到十米。
老鄧頭兒害怕自己這邊出聲阻止了萊茵,那邊老格擡手一個阿瓦達就把福吉送走,直接逼迫霍格沃茨與魔法部決裂!
他幹不出來嗎?
直到此時,鄧布利多才意識到,萊茵對格林德沃的期待可是太複雜了。
光擺在那裏,就足以反襯出萊茵本人是有多麼的善良可愛,多麼的讓人省心啊!
這算啥?
格氏對比法?
魔法界除了伏地魔,任何人都能讓他對比成小白花兒!
說實話,萊茵還真沒意識到格林德沃有這種妙用。
他要早知道,兩年前就會跑到紐蒙迦德,死乞白賴也得把格林德沃給弄出來,還能讓鄧布利多把自己拿捏了將近三年?
但不管怎麼說,福吉這個啞巴虧,在各方參與下終究不得不吞進去。
當鄧布利多表示他需要和萊茵去談時,福吉的神色簡直是絕望的。
對付鄧布利多,他完全稱得上經驗十足——
低個頭、認個慫,面布利多隨你揉,下回不行再裝熊。
可這種通行於白方的應對策略,碰見萊茵就會徹底失去作用,只能忍住所有痛苦,任萊茵狠宰一刀。
而且萊茵的刀素來很刁鑽,你越是想要什麼,他就越要切走什麼。
以今日福吉的自我檢討來看,萊茵毫無疑問要就霍格沃茨的獨立辦學問題,讓魔法部“主動”與他達成一致了。
純血聖族!
萬般無奈下,福吉心中的甩鍋基因再度躁動起來,立刻浮現出那個“坑”了他的“罪魁禍首”。
今天我失去的一切,以及未來我附帶失去的一切……
都必須從你們身上討還回來!
光靠盧修斯·馬爾福那時不時送過來的雞零狗碎,是填不滿老子內心被你們挖出來的空洞的。
福吉臉上的陰鬱稍稍掃去許多,起碼帶上了頗具親和力的微笑,來到了萊茵面前。
“萊爾教授……”
“你等會兒。”
萊茵當然知道,現在並不適合和福吉對話,這胖子心裏一定已經形成了預案,處於最難討到最大好處的時刻。
既然已經擋住了鄧布利多的妥協可能,他專程趕到前線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谷覻</span>接下來,他和福吉選擇了同樣的道路——
純血聖族啊~
你們便宜已經前途無亮,最多兩年後就要灰頭土臉滾下臺的福吉,倒不如便宜我這個新鮮出爐的績優股嘛~
懶得看又被氣得眼珠子凸出來的福吉,萊茵轉身向着城堡方向走去,還順便跟格林德沃使了個眼色。
格林德沃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擡腳來到了鄧布利多身邊。
“幹什麼?”
鄧布利多發覺自己又被盯梢,當下就面色不善起來。
你倆沒完了是吧?
“你看,我現在不也是要進入正常生活,負擔起和別人溝通交流的任務嘛!”
格林德沃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扯淡,反正對鄧布利多不是第一次了。
“跟在你身後學習學習,也算是向名師取經了不是?”
老子信你個鬼!
當初你就是用類似的花言巧語,才把老子騙到那個午後溼熱穀倉裏去的!
就爲了那一失足,老子付出了多少代價?
還來?
鄧布利多登時覺得人生索然無味,立馬把事情交代給麥格教授,撒丫子就往城堡方向溜了。
最關鍵的事情,已經交給了萊茵,其他並不需要他親力親爲。
可格林德沃纔沒打算放過他,而是嬉皮笑臉跟了上去,誓要把盯梢兒進行到底。
萊茵早就許諾過——
無關組織發展的收益,有他兩成!
那都是給他老人家留的棺材本兒!
注意到格林德沃跟來,鄧布利多鬱悶地翻起了白眼,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噠噠噠噠噠~”
格林德沃的第二屬相大概是狗皮膏藥,也跟着加快腳步躡了上去。
“噠噠噠噠~噠噠噠~”
節奏感來說,是老格贏了。
別人倒沒注意,早已習慣於鄧布利多到處操心的麥格卻是一愣,非常好奇地盯着兩個老頭兒一前一後向着城堡展開競走運動。
“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畫面……”
她推了推眼鏡,在腦海中瀏覽起從不失誤的往昔記憶,翻找起能與此刻對照起來的畫面。
“……”
半分鐘後,麥格教授猛一回頭,眼珠子差點兒爆出老遠!
格……
格林德沃?!!!
她終於用腦子裏的畫面,對上了眼前這個略感熟悉的場景。
那個畫面,恰恰是五十年前。
如果格林德沃是和麥格面對面,以他的人體變形術也不會暴露。
可在他並不算謹慎的僞裝中,反而是沒有刻意改變步態種種,讓麥格給瞧出了問題。
阿不思,你要幹什麼?
怎麼把這個魔頭給放出來了?
難道……
麥格教授陷入了長長的自我反思。
……是不是我們太不關心他的老年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