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頗爲敏銳的感知能力,使她遭遇了一隻博格特。
當博格特化身的猙獰男子向尖叫的她撲來時,一個長着大鼻子的偏分年輕人從樹叢裏鑽了出來,揮舞着小棒棒把襲擊者變成了一小簇蘑菇。
“等會兒……”
萊茵打斷了回憶父母甜甜的一見鍾情的盧平,無語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確定你老爸不姓溫徹斯特之類的?”
“……”
盧平很明顯不是個能接梗的人,只能坐在病牀上無語地瞪着萊茵。
“你繼續。”
萊茵無趣地咂吧咂吧嘴,示意盧平可以繼續替他老爹老媽繼續撒狗糧了。
之後的故事一如既往的狗血,追蹤這種異常暴虐的博格特而來的萊爾,把霍普護送回家中,並且……
果斷離開了對方的住所。
有時候直男並不是壞事,至少他的形象深刻印在了霍普的心裏。
幾個月後,兩人陷入熱戀,最終步入婚姻,生下了萊姆斯·盧平這個小娃娃。
之後四年,一家三口的生活始終祥和美好。
儘管作爲與麻瓜結婚的巫師,在那個時代的處境遠遠比眼下更加糟糕,但他們果斷搬出巫師聚居地,在林地裏建起了離羣索居的小屋子,也算極爲明智的選擇。
可惜,人不找事兒,事兒要找人。
未來烏姆裏奇主導的狼人登記法案,並不是一個全新出現的事情,早在當年那個時代,魔法部就曾推行過這樣的法案。
法案的出臺毫無疑問引起了狼人族羣的騷動,芬里爾·格雷伯克糾集了一批性子很野的狼人,形成了一支與魔法部抗衡的小團體。
而這個小團體,落進了彼時尚未崛起,卻已經開始醞釀陰謀的伏地魔的眼裏。
不得不說,當時老伏的心思,可比後來自殘加被鄧布利多玩兒殘後穩重得多,也細膩得多。
爲了應對日漸壯大也日漸惡劣的狼人騷亂,臭名昭著的魔法生物管理控制部建立,打得當然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名號。
或者說,在最初的歲月裏,這個部門好歹還保持着純粹的理念。
萊爾·盧平,就在此時成爲了魔法部的一員。
在之後的工作裏,他追蹤到了已經連續殺害兩名幼童的芬里爾,並將之抓捕歸案。
根據魔法部的解釋,當時被連篇累牘的案子壓垮的兩位魔法部官員,因爲精神極度疲憊而輕忽了芬里爾的審判,輕信了沒帶魔杖的他只是個麻瓜流浪漢的說法……
真相到底如何?
每個熟知魔法部德性的人都猜得到。
他們甚至連萊爾請求將芬里爾羈押到下次滿月、以便判斷身份的請求都予以拒絕,一邊嘲諷着自己的同事,一邊釋放了這個狼人。
之後的事,就是這個狼人如何跟蹤萊爾、查明盧平家小屋,並在滿月之夜潛入其中,製造小盧平一生悲劇……
“你看到的,其實是我每每回溯那一夜時,所爆發過的最大期待。”
盧平笑得有些心酸。
“如果我的父母就在身邊,如果不用我獨自睜開眼,看到那個畜生對着我獰笑,如果我的父母不需要用之後所有人生爲我尋找方法……”
他說不下去了。
萊茵只是拍了拍盧平的手掌。
“至少一切都過去了,對嗎?”
“你擺脫了狼毒的控制,完成了他們的遺願。”
“嘿!”
萊茵努力讓自己笑得高興一點兒,可以更多感染多愁善感的盧平一點兒。
“你還不算太老,對吧!”
他忽然拍了拍手,病房外就涌進了一大批人,簇擁着一塊巨大的蛋糕。
那是一個長着大鼻子的壯年人,腳下踩着一隻同樣長着大鼻子的哀嚎老狼的蛋糕。
“生日快樂!”
在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帶領下,所有人異口同聲對傻眼的盧平發出恭喜。
不只是生日。
更是屬於他的重生。
谷漓</span>……
“咣噹——!”
破釜酒吧裏,一個燭臺摔在地上,驚醒了趴在桌上的老人。
“鄧布利多教授?”
店主老湯姆趕忙走過來,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我沒事兒……年紀大了。”
鄧布利多梳理着自己打綹的頭髮,睡眼惺忪地端起桌上的杯子,以與他平常風格絕不相同的姿態,惡狠狠喝了一口。
混蛋萊茵!
你要搞事也快點搞起來啊!
我特麼在這裏熬了三天了!
被鄧布利多教授撫慰的老湯姆臉上也絲毫沒有輕鬆神色,只是委委屈屈地退了回去,兩眼無神地靠在了櫃檯後面。
混蛋……那個不知道怎麼惹了鄧布利多教授的人!
你要搞事也快點搞起來啊!
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店裏蹲三天,壓根兒沒客人敢在這裏久呆好嗎?
生意還做不做了?
就在他用淒涼的目光環顧空蕩蕩的店面時,店門處忽然響起風鈴聲,接着就闖進了一大批人來。
生意來了?
老湯姆精神猛然一振,眼睛冒着綠光看了過去,然後……
他絕望了。
在萊茵·萊爾的帶領下,一羣喜氣洋洋的人鑽進了這裏,在湯姆看來肯定是來支援鄧布利多的。
然而湯姆再次猜測失誤,縮在角落裏的鄧布利多打眼一瞧,瞬間精神抖擻、目露兇光!
“萊茵·萊爾!”
“誰允許你曠工三天的!”
接着,破釜酒吧裏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雖然從話語上說,老鄧頭兒噴得是一臉懵逼的萊茵,其實他始終針對的人,卻是人羣中不太起眼的格林德沃。
區區萊茵、區區盧平,值得他堂堂白魔王守在這裏嗎?
他最怕的,就是格林德沃這裏出了什麼狀況,最終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悲劇。
老年人的心臟,再也經受不住一次痛失所愛。
爆發的鄧布利多到底有多可怕,此刻在場的人多少能通過眼下局勢推斷一二,反正沒人敢上去解救萊茵。
天塌下來有大個兒的頂,獵死者是在場最大的腦袋,作爲後輩的使用效果甚至高於舊愛老格。
堂堂獵死者,被白魔王薅着後脖頸子晃盪到沒脾氣。
就像只被捏住命運後頸皮的三腳貓,除了縮着腦袋承受對方狂噴不止的口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等鄧布利多徹底發泄完心裏積壓的擔憂,大家才假假地上前拉開兩人,把盧平解脫狼毒的事情告訴了他。
“……”
即便是鄧布利多,聽到消息也是一呆,然後有些動容地拍拍盧平的肩膀。
“這些年……辛苦了。”
然後,他回頭看向了萊茵。
而萊茵只需要一眼,就看出了鄧布利多眼神裏多出來的期待,到底是啥玩意兒!
“孬!”
萊茵立刻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孬孬孬孬孬!”
“這玩意兒無法推廣!”
“你把我榨成汁兒也絕對做不到!”
老鄧頭兒的聖父心……
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