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轉頭看了一眼那人蔘,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劉掌櫃了!”

    劉掌櫃也沒想到謝晚晴竟然連推脫的話都沒說,就直接收了,心下越發覺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了,不過是兩根人蔘,把她眼睛都看直了。

    “謝掌櫃太客氣了,這不算什麼。”劉掌櫃說着就起身,“謝掌櫃,前面還有不少事要忙,我就不多陪你了。”

    這是下逐客令呢,不過謝晚晴可不會這麼快就離開,她笑着起身道,“劉掌櫃,前面的事交給夥計就行了,我今天來還有件重要的事要找你。”

    一聽這話,劉掌櫃心裏不由一緊,這野丫頭想幹嘛?莫不是要拿他開刀?

    他就說嘛,這野丫頭來了幾日,一直都在吳掌櫃那裏,從來沒去過別的地方,說不好那姓吳的已經把他賣了呢!

    “謝掌櫃,什麼事啊?”

    “劉掌櫃,我好容易來一趟,你又對我們這麼照顧,還送了我人蔘,我怎麼着也該去家裏見見嫂子和孩子們不是。”謝晚晴笑着道。

    劉掌櫃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呵呵,他就知道,這女人就是女人,心裏就這麼點事。

    “好說好說!”劉掌櫃說着就轉頭吩咐了丫鬟幾句,接着丫鬟就帶着謝晚晴和巧丫頭去了劉掌櫃家裏。

    謝晚晴一直在劉掌櫃家裏呆到了下午,這才離開。

    接着又去了陸掌櫃那裏,陸掌櫃早就聽說謝晚晴去了劉掌櫃那裏,聊想着接下來就該是自己這裏了。

    陸掌櫃是個急性子的人,最是沉不住氣,一直沒等到謝晚晴過來,把他急壞了,不時就讓夥計去外面哨探着。

    謝晚晴到的時候,陸掌櫃早就急的滿頭都是汗了,他能不急嘛,這幾個人裏,數他最沒頭腦,要是那兩個聯合起來往他身上潑髒水,他到時候想洗也洗不清了!

    “喲,陸掌櫃,這大冷的天,你怎麼滿頭都是汗啊?”謝晚晴打趣着道。

    陸掌櫃忙擦了額上的汗,乾笑兩聲道,“呵呵,呵呵,剛纔幹了些活,就出了汗,讓謝掌櫃見笑了!”

    謝晚晴下意識掃了一眼他那肥胖的身材,就這,還幹活?騙鬼呢!

    “呵呵,呵呵,謝掌櫃,快請進,請進!”陸掌櫃招呼着他們進去。

    和在劉掌櫃那裏一樣,謝晚晴也是毫不猶豫就收了陸掌櫃的禮,接着和他扯了些有的沒的。

    順便去前面鋪子看了看,找了個機會翻了下賬本,接着去了陸掌櫃家裏,一呆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天黑才往回去。

    饒是吳掌櫃再能沉得住氣,眼看着謝晚晴天黑了還沒回來,心裏也不由有些急了,立刻就要派人去找謝晚晴,“來人哪,趕緊去外面找找,謝掌櫃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來,萬一出了什麼危險可怎麼好?”

    謝晚晴一回來就聽到了吳掌櫃這話,不由一笑,這是擔心她出危險呢,還是擔心她去了別人那裏?

    “吳掌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謝晚晴笑着道。

    “哎喲,謝掌櫃,你可回來了,你這都出去一天了,天都黑了還沒回來,你說我能不着急嗎?你要是在我們這裏出了什麼事,江公子也饒不了我們啊!”吳掌櫃一臉的擔心和關切,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真會被他忽悠過去。

    謝晚晴一笑道,“吳掌櫃多慮了,我能出什麼事啊,不過是在劉掌櫃和陸掌櫃那裏多呆了一會罷了!”

    “哦,”吳掌櫃一臉恍然,“原來是去老劉和老陸那裏了啊。”

    “是啊,不光去他們那裏了,還有不少收穫呢!”謝晚晴道。

    “收穫?謝掌櫃這是什麼意思?”吳掌櫃有些不解的問道。

    “吳掌櫃跟我進來就知道了!”說完,謝晚晴就邁步朝裏走去,吳掌櫃也只好在後面跟着進去,心裏卻納悶,謝晚晴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有不少收穫?

    收穫是什麼?

    等到了屋裏,謝晚晴坐在堂屋正中間的椅子上,巧丫頭就站在她的旁邊,等到吳掌櫃一進來,謝晚晴突然將手往旁邊桌上狠狠一拍,啪的一聲巨響,接着她就黑着一張臉大聲訓斥道,“大膽吳文慧!”

    剛走進來的吳掌櫃不由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在地上,他好不容易站穩,擡頭看向了前面的謝晚晴,“謝掌櫃,你這是……”

    “吳文慧!誰給你的狗膽,竟然敢中飽私囊,安陽府三家胭脂鋪子的盈利有一大半全都進了你的口袋,一年下來,那就是幾千兩的雪花銀啊,你竟然也吞的下去!”謝晚晴冷沉着一張臉,冷冷的看着站在下面的吳掌櫃,仿若就是那鐵面無私的包公。

    一時間,吳掌櫃竟也有幾分緊張和害怕,“冤枉啊,我冤枉啊,謝掌櫃,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貪這個錢啊!”

    “哼,你當然會喊冤枉,可惜劉掌櫃和陸掌櫃早就在我面前把你的事抖了個一乾二淨,你再狡辯也是枉然!”謝晚晴道。

    “什麼?是他們說的?”吳掌櫃顯然還有些懷疑,可是謝晚晴的表情讓他不得不相信。

    不然的話,謝晚晴怎麼會這麼篤定,而且今天他派了人去盯梢,謝晚晴確實去了劉掌櫃和陸掌櫃那裏,而且一去就是一天,還去了他們兩人的家裏。

    如果他們二人不是爲了告自己的黑狀,又何必把謝晚晴叫到家裏?

    難怪前幾日,謝晚晴一直逛街一直買,買了那麼多的好東西,原來都是爲了收買這兩個敗類!

    一時間,吳掌櫃只覺得氣血上涌,渾身的血都往腦子裏涌。

    “我可以把他們叫來當面對質,只是到那時,吳掌櫃,你可真就百口莫辯了!我之所以沒讓他們來,就是想再給吳掌櫃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自己親口說出來,我也好在江公子那裏替你遮掩幾分,到時候只怕還好過些!”謝晚晴軟硬兼施道。

    她自知吳掌櫃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所以才演了這麼一齣戲。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她突然就從原本那個只知喫喝玩樂的主變成了一個黑麪包公,這已經足以把吳掌櫃嚇到,再加上他今天做的這一齣戲,讓吳掌櫃誤以爲,她私下接觸了劉掌櫃和陸掌櫃,他們二人已經倒戈。

    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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