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呆滯地坐在地上，目光看着前方，眼神充滿了悲傷。
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肖光一開始就知道，即使紅姐沒有說出他們之間那段過往，他們之間的故事也註定沒有辦法收場，一個是兵，一個是賊，就算誰爲誰放棄一切，註定改變不了誰的命運。
人生就像一張紙，你的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黑色的文字，想要塗改，即使你把它擦乾淨，依然沒有辦法抹去上面的痕跡。
或許多年前，當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肖光主動一點，又或者說紅姐主動一點，他們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可是命運是個神奇的東西，誰也無法想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一直以來在肖光心裏的那個牽掛，在今天終於有了一個結果，就像在紅姐當年的心裏面那一眼，到現在也終於看到了結局。
肖光走到了樓下，對面站着黑哥的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帶肖光出來那個人，肖光冷眼看着他們。
“肖警官，你應該看出來了，你今天是出不了這個大門的。”那個男人說道。
“你不是一個好的演員，你剛纔所做的一切之前全部暴露出來了，我之所以沒有拆穿你，是因爲還有事情沒做。”肖光說道。
“本身就沒有讓你出去，黑哥讓我們測試的是紅姐，你和紅姐之間既然沒有什麼關係，那麼我們也好安心對付你。說實話，你也不是第一個來我們這裏的警察了，只不過因爲你和紅姐特殊的關係，所以我們才調整了一下方案。現在好了，你自己出來了，紅姐跟你沒有關係，那我們也好心安理得地對付你了。”男人說道。
“來吧，對於你們我早已經想好了。我是警察，你們是賊，無論你們有多少人，無論你們有多囂張，最終你們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們可能對付過很多警察，可能我有很多臥底的同事在這裏被你們制服了，殺害了，然後你們躲過了當時被抓的幸運。今天我站在這裏，也許和他們一樣，也可能被你們殺害，甚至掩埋，也許你們依然那麼幸運，可以繼續活下去。
但是我相信總有陽光照耀的一天，當你們被抓的時候，被你們殺害的那些警察，我們所有犧牲的一切都會成爲審判你們的證據，你們將會爲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肖光指着他們說道。
“肖警官，死到臨頭了，就不要這麼說這些東西了。我們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想過回頭，大不了一死，有什麼可有說的。至於我們的死，你是看不到了。”那個男人笑着說道。
“你說得沒錯，人固有一死，或者光明正大地死，或者被人罵着死，我的死死得其所，有一天當我的屍體被我的同事們，被我的親人們發現，他們是痛苦的，但是他們也是驕傲的。因爲我是爲了抓捕你們這些罪犯，你們這些禍害他人的罪犯而死，人們會記住我，人們會謳歌我，人們會對我的死感到遺憾難過，同樣感到悲傷，同時也對你們感到憎恨。而你們的死就像黑暗中的老鼠，不會被人記住，只會被人唾棄。
或許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看不到你們的死，但是我已經預料到了你們的死亡，你們將會被法律審判，你們將會被推到審判臺上，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們的死只有一種結局，那就是執行槍決。或許我們會在陰間相遇，我們在黃泉重新相逢，到時候我和我那些死去的同事在那裏等你們，你說得沒錯，現在我沒有辦法改變你們的命運，甚至可能說接下來就會被你們殺死。但是如果到了陰曹地府，如果真的有閻王爺，真的有地獄，你們將接受的是另一種審判。你們在陽間所做的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等你們死了會接受重新的審判，甚至更嚴重的懲罰。”肖光冷聲說道.
肖光的話顯然是讓他們有所震撼，後面的甚至有點退縮，這個時候黑哥走了過來，“肖警官，說實話，本身我很不願意和警察作對，可是沒有辦法，你爲什麼要知道這麼多事情呢？你知道這麼多事情你還跑到我這裏來，你說我要把你放了，作爲警察你的職業道德，你肯定是要找人過來抓我，我的生意都全完了，我也要完蛋了。
如果說你只是一個路過的警察，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很樂意把你放走，可是你偏偏和別的警察不一樣，你甚至和紅姐關係斐然，你通過劉建設，再通過紅姐和伙頭來到我這裏，你不能走，如果我把你放出去，我們整個這一窩都會被你端了，所以真的很對不起，只有你閉上嘴，只有你死了，我們才能安全。
雖然我很不情願傷害警察，我當然知道警察是保護人民的，可是這你死我亡的情況下，我還想活呀，我這麼多兄弟，我這麼多客戶不能因爲我全部被抓，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你放心，我會親自送你上路，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苦。”
“少說這些廢話，聽上去好像你是好人一樣，你們做這些模型，走私這些犯罪害了多少人？在別人眼裏看起來你好像真的很偉大，你的生意是爲了養活別人，其實就是你自私的想法。那些人爲了滿足你的生意需求，不惜鋌而走險，做了多少犯罪的事情，我的死並不重要。當我做警察的那一天，我的一隻腳踩進了棺材裏面，當我在紅旗下面宣誓，當我在警校畢業的時候，當我宣誓的時候，我們的命就已經在鬼門關了，我們的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我們屬於人民，如果有人犯罪，我們會拋棄一切將他抓住。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是爲了人民，我的命可以交，可以爲他們拼命，而你們只爲自己，話不多說，你們想做什麼來吧。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所做的一切終究會被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們所做的這一切會讓你們的家人，你們的父母，所有和你們有關係的人感到蒙羞。
只是有一天你們死了，你們都沒有臉，愧對祖宗。”肖光說道。
黑哥看了看旁邊的人，然後擺了擺手，旁邊的人走了過來，這個時候前面的房間裏面紅姐走了出來，然後對着他們喊道，“住手，你們停下。”
“紅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黑哥看了看紅姐。
“黑哥。我請你放了他可以不可以？”紅姐的眼淚落了下來。
“紅姐，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把這個警察帶到我這裏來。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特殊的關係，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把他帶過來，但是我也相信你，你跟我是一條路上的人，你不可能出賣我，所以我讓你們做選擇。你的選擇我很高興，你們沒有相互選擇。如果當時你和他一起走出來的話，現在你們兩個都已經死了，可是現在你的出現讓我很失望，紅姐我們是做大事的人，我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怎麼能如此糊塗，你這讓我很難做。”黑哥搖着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