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下午天氣晴朗,草原上熱鬧得很,便想着出去走走,看着依舊發呆的許悠悠道,“一會你出去嗎?”
見我要出去,她點頭,“你想去騎馬?還是去逛逛?”
我看向她,“你會騎馬嗎?”
她搖頭,“不會,陳韻姐姐教過,不過我好像沒有這個天賦,所以怎麼都學不會。”
“那我們去逛逛?”我開口,想着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裏待幾天,去買些平時要用的。
她聽此,倒是興奮道,“正好,結婚還有些東西沒買,你陪着我去逛逛。”
我有些意外,不由道,“結婚的東西還有什麼沒買?”
她伸了個懶腰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到時候盤發用的頭飾,其實已經弄好了,但是我不太喜歡那個造型,想換一個,不過陳韻姐說新娘子的就是要喜慶點纔好,我想着去逛逛,然後想找一家店幫我弄一個我想象中的髮型試試,如果可以,我想說服陳韻姐。”
看她這樣,我點了點頭,“那好吧,一起。”
馬場附近有個街市,但是不是很大,買的基本都是一些小飾品和當地特色,我們也就當個樂呵逛了。
不過好在有超市,平時要用的東西能買到。
逛了一下午,許悠悠沒找到自己滿意的飾品,便也就草草作罷了。
陳焯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們正準備回去。
見他是打我的電話,我不由接通道,“陳焯,我們在外面逛街,怎麼了?”
隔着電話,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聽聲音,他是有些沮喪道,“你們?你和誰?什麼時候回來?”
“我和悠悠,一會就回來了。”
“嗯,我在客棧等你們,一會見。”這人說完就掛斷了。
許悠悠見我掛了手機,開口道,“是陳焯給你打來的嗎?”
我點頭,“大概是找我有事,我們先回去吧,他在客棧。”
她嗯了一聲,一雙眸子裏的光暗了暗,我察覺到有些不對,但累得不行,也就沒多問什麼。
急急忙忙的趕回去的時候,陳焯坐在茶桌邊喝茶,見我們回來,他起身走向我,接過我手裏的東西道,“買什麼?不是說缺什麼直接告訴我麼?怎麼還去買?”
“一些小東西,正好出去逛逛。”說着我們便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裏,許悠悠很自然地伸手去挽陳焯的胳膊,陳焯微微僵了僵身子,但也沒什麼動作。
但出了電梯,陳焯忙着提東西,便分開了。
我看着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總覺得奇怪得很,不由得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陳焯將東西放在房間後,我給他倒了杯水,開口道,“喝口水。”
他接過水杯,見許悠悠也跟了進來,坐到了他身邊,他微微頓了頓,看着許悠悠道,“累嗎?”
許悠悠點頭,“有一點點。”
陳焯嗯了一聲,柔聲看着她道,“回去洗漱一下,早些休息,馬上就要結婚了,得保持好睡眠。”
這話明明是關心溫柔的話,可怎麼聽着都有些生硬,帶着幾分可以趕她走的意思,我聽出來了,徐悠悠不傻,自然也能聽出來。
陳焯開口,“家裏還有很多事,我得回去處理。”
聽此,許悠悠只能失望的轉身出了房間。
陳焯喝完水,看向我道,“有時間嗎?一起出去走走?”
我抿脣,開口道,“我能說沒有嗎?”
“不能!”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無語,那他還廢話問。
起身道,“走吧。”
出了客棧,他一直沒開口,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一直不開口說話,搞得我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一時間糾結了起來。
馬場邊上的小喫攤上有人烤羊肉串,味道太香,我不由看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開口道,“想喫?”
這不是廢話嗎?
我走向小喫攤,看向老闆道,“老闆,我要十串羊肉串。”
陳焯直接道,“二十串。”
我看向他,想開口說我吃不了那麼多,話沒出口,他就道,“我也想喫。”
額!
好吧。
付好錢,我們一人拿着十串羊肉串坐在路邊吃了起來,味道不錯,還香。
喫完羊肉串,我側目看向陳焯,沒開口。
見我看他,他蹙眉道,“不至於吧,你還要喫?先說好明,我身上就剛纔那二十塊,剛付錢了,現在一分錢沒了,還喫你就得自己付錢了。”
我無語,“你什麼時候混這麼差了?沒現金不是還有手機的嗎?手機也不能支付?”
他聳肩,理所當然道,“手機我丟家裏了,每天出來一會就十個八個電話,我沒辦法只能假裝忘記帶了。”
我愣了一下,“許悠悠?”
他點頭,微微嘆了口氣。
“你愛她嗎?”我開口,將喫完的羊肉串棍子丟進垃圾桶裏。
他想都沒想,搖頭道,“不愛。”
“那你娶她做什麼?”
“所有人都希望我娶她。”他頓了頓,道,“應該說,所有人都喜歡我娶一個女人。”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頓了頓道,“陳焯,你想過沒,你不愛她,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她一旦發現你對她沒有感情,甚至發現你心裏有另外一個人,她會崩潰的。”
他看向我,“那我應該怎麼辦?”他問得平靜,但聲音不平靜。
我微微抽了口氣,“要不忘記以前,試着愛上她,然後和她好好過日子,要麼,和她說清楚,別耽誤她的人生。”
他沉默了一會道,“我在努力試着做第一種。”
“看出來了。”我開口,他對許悠悠很溫柔,也很好,但那些好很刻意,像是被機械編織的程序一樣。
他仰頭看着天空中逐漸亮起的星星,長長的呼了口氣,開口道,“唐黎,你說,人爲什麼一定要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