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興致沖沖的起了個大早。
這幾天的熬過的夜,在昨晚終於被她補回來了。
沒有了壓力,昨夜她睡得十分踏實。
經過這短時間的閉關修煉,如今的她已然是脫胎換骨胸有成竹。
就差被顧衡檢驗了。
她嘴裏含着個牙刷,順手拿起牀上的手機。
翻了翻和江薛的聊天記錄,手指停在他給她發的課表圖上。
今天是——
星期一?
江棠不信邪的看一眼課表又看一眼日曆。
果真是星期一。
江棠嘴裏的牙刷不動了。
她眼神呆滯地看着課表上空白的週一。
顧衡今天……沒有課?
“……”
那她起這麼早幹嘛?
江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憤怒的拔出口中的牙刷。
牙膏中清新的薄荷味道在她口腔中環繞,驅逐她腦中剩餘的睏意。
糟糕。
睡也睡不着了。
她惡狠狠一頭栽進了牀裏。
房內的空調冷氣還沒散去,溫度適宜。
江棠翻了個面,側躺着。
將手機舉到眼前,百無聊賴地翻看微信。
這幾天她基本與世隔絕,手機裏殘留了好多未讀信息。
她另外一隻手中還握着牙刷,她也懶得動,就翹起食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翻到消息欄中段,她看見幾天前蘇霖霖給她發的消息。
點進聊天框,滿篇都是在約她出來玩。之前的消息她也懶得翻了,直接看向最新的一個。
蘇霖霖:明天蹦迪來嗎?有帥哥哦。
江棠挑挑眉。
看了看時間,是昨天發的。
那就說明,是今晚的約。
江棠咂咂嘴,看來今早的不順心有辦法紓解了。
她嘿嘿一笑,回覆到:必須來!
***
酒吧一條街的街尾,新開了一家名叫‘邂逅’的酒吧。
裝修風格獨樹一幟,在晃花人眼的霓虹燈中,低調的像個半成品。
晚上十點。
蘇霖霖裝扮美豔,站在街邊,衝着剛下出租車的江棠揮手。
“這邊!”
江棠循聲過來,笑道:“你怎麼穿的花裏胡哨的?”
“你還不是?”蘇霖霖對着她曖昧一笑。
許久沒出來玩了,況且今晚還有帥哥,江棠終於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又老又土的黑髮被她全部紮在腦後,耳垂上夾了兩個大大的耳環。爲了方便蹦迪,她穿了條破洞短褲,上身是一件貼身露肩上衣。
蘇霖霖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挽着走在路上,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江棠從不吝嗇散發自己的美,只是近期有所收斂。
但她也不算離經叛道,每次來酒吧,真的只是單純喜歡蹦迪。
當然,如果有帥哥來視覺加成,她也不會拒絕。只是不會真的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罷了。
江棠湊近蘇霖霖:“今晚消息可靠嗎?”
蘇霖霖煞有其事的點頭:“你記得張裕嗎?”
江棠想了想:“你高中的同學?”
明白了。
江棠嬌俏一笑:“不錯不錯。”
進入酒吧,蘇霖霖帶着她直奔卡座。
時間尚早,酒吧氣氛人不多還不活躍,卡座上卻坐了一排的人。
張裕梳了一個大背頭,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與高中模樣相去甚遠。
他看見江棠就眼睛一亮,連忙招呼:“江美女,好久不見。”
江棠禮貌的迴應一聲,眼睛在卡座裏掃蕩了一圈。
都挺養眼的。
看來張裕現在混得不錯。
張裕趕走身邊坐的一個小模特,對着她們示意:“來來,這邊坐。”
雖然並不熟,但江棠也沒駁他的好意。
蘇霖霖領着她坐下。
“喝酒嗎?”張裕問。
蘇霖霖先一步攔住張裕:“她不喝。”
張裕以爲她在客氣,勸道:“喝一些,玩得才盡興嘛。”
江棠:“抱歉,我酒精過敏。”
聽她這麼說,張裕只好作罷,懨懨地放下酒杯,心中暗罵她掃興。
其實並不是江棠在推脫喝酒,而是她真的酒精過敏。
從前不知道,與蘇霖霖她們瘋玩,不管不顧地灌了一杯,後果就是直接進醫院。
那種難受到快死的體驗,江棠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所以她每次來酒吧,真的就是純蹦迪。
隨着時間推進,周圍的人慢慢熟絡起來。
酒吧人也逐漸增加。
蘇霖霖小喝了點,臉紅彤彤的,拽着江棠:“走,我們跳舞。”
江棠對身邊要微信的男生抱歉的笑了笑,接着就隨蘇霖霖站了起來。
室內的音樂震耳欲聾,兩人搭訕的一個也不理,只是拉着對方蹦的得東倒西歪。
片刻後。
江棠喘着氣,貼着蘇霖霖的耳朵大聲地說:“我不行了,我休息一下。”
蘇霖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爲這幾天熬夜熬多了,這麼運動了一下,江棠便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爲了生命安全,她決定暫緩一下。
蘇霖霖推了推她讓她先坐回去。她自己還沒玩夠,依舊在舞池內蹦躂。
江棠扶着腰回到卡座。
座位上只有幾個沒說過話的人。
江棠坐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她攔住路過的服務員:“請問廁所在哪?”
服務員指了一個方向。
江棠:“謝謝。”
廁所離的並不遠,江棠順着方向一直走就找到了。
走廊裏有幾個身影低着頭吸菸,還有抱在一起熱吻的男女。
燈光很暗,誰也看不清誰。
江棠見怪不怪,目不斜視的往裏走。
頭頂上的燈光越來越少。走到後半部分,幾乎沒有光。
也不知道這個酒吧老闆在想什麼,上個廁所還得摸黑上。
江棠無語。
她貼着牆,低着頭,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突然,她的腦袋碰到個軟硬適中、帶點溫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