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退了幾步靠在牆邊,身子漸漸下滑,不停地喘氣,貪婪的呼吸着雨後溼潤的空氣。
“你還好嗎?”
夏油傑半蹲着身體,他伸出手,面前少女很快就將那些洶涌的情緒壓下,他緩緩用力將少女拉起,他以爲少女會哭,以爲那雙漂亮的眼睛中會蓄滿淚水,但唯獨沒想過印入眼簾的,是一雙充滿了殺意眼眸。
“真是太令人生氣了啊。”松崗花音勾起脣角,眼中的殺意與恨意毫不遮掩,“竟然被搶先一步。”
複雜的情感幾乎要將她淹沒,松崗花音分辨不出宮本晴子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她理解不了夥伴的感情,但她能夠清晰的認知到,宮本晴子在憤怒。
爲什麼憤怒?是因爲有人殺掉了她的父母和弟弟嗎?
不,與其說是親人被殺掉的憤怒,不如說是憎惡的人竟然就這樣輕易死掉的憤怒。
“……生氣?”夏油傑微微睜大了眼,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話他並不想聽。
“是啊,有種獵物被搶了的憤怒。”松崗花音輕笑着,面前黑髮少年臉上那不可思議的神色很好地愉悅到了他,“有那麼喫驚嗎?夏油君。”
“你似乎在喫驚我竟然對他們有殺意?”
“對於我來說,人和詛咒都是一樣的呢。”
醜陋的,污濁的,令人厭惡的。
那些愚昧貪婪而將傑茜卡母親燒死的平民,追求荒謬的長生不老而將她分食的貴族,還有重男輕女無數次虐待毆打宮本晴子的父母,以及對姐姐的遭遇視而不見的弟弟……
令人作嘔,令人噁心。
“怎麼可能是一樣的呢?詛咒是污穢邪惡的存在,而我們咒術師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保護非咒術師。”夏油傑坐在臺階上,雙手交叉,整個人散發出了令松崗花音覺得討厭的聖母氣息,“聽好了宮本桑,弱者生存纔是這個社會應有的形態。”
“嗚哇,又來了,傑那令人討厭的正論。”
“笑死人了,你腦袋有問題吧?這是什麼噁心的言論啊。”
松崗花音和五條悟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即兩人面面相覷,這還是第一次,兩個嘴巴都惡劣的人達成了共識。
夏油傑:“……你們兩個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
松崗花音不滿:“不是啊,都說你腦袋有點問題,誰會跟這種嘴巴討厭的傢伙是兄妹啊?”
“哈?你說誰是變態跟蹤狂啊?你這個少年白頭一看就知道會跟夜蛾正道一樣禿頂的傢伙!”如果不是爲了完成宮本晴子的心願,她壓根不會去在一個整天傻笑的白癡上面費心思好嗎!
“你想打架嗎?”五條悟第一次遇見嘴巴比他還惡劣的傢伙。
“正合我意,看我今天就把你的白毛扒光,再把你從‘最強’的寶座下上踢下去。”
“真會說大話啊,有本事就來試試。”
“……”夏油傑是真的沒想到,只不過是隨口一句,就讓這兩個脾氣都不怎麼好的傢伙快打了起來,“好了好了,力量不是用來打架的,是用來保護弱者的。”
“嘔——收起你那正論吧,老子可最討厭正論了。”
“這種聖母言論完全不適合你這種有着奇怪劉海的眯眯眼,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大反派一樣。”
於是即將爆發的兩個人的混戰,變成了三個人的混戰。
家入硝子:“……”
救命啊!總覺得如果宮本晴子加入高專,夜蛾老師會更加頭禿?
“嗯?你可以操縱詛咒?”看到圍繞在夏油傑身邊醜兮兮的東西,松崗花音有點驚訝,而五條悟的能力同樣讓她感到新奇。
這麼看來咒術師的能力可真是千奇百怪。
“畢竟我可是咒靈操縱使。”
“咒靈操縱使?怎麼樣纔可以做到?”瞬間,松崗花音腦海中浮現出搞幾隻咒靈代替自己寫作業的想法。
“當然是吞噬他們,如果你的能力不是這個,我勸你不要輕易去嘗試。”
那種宛如處理過嘔吐物抹布般的味道。
“誒,好巧噢,我也是吞噬詛咒來獲得力量。”一瞬間,眼前這個滿嘴正論的眯眯眼瞬間變得順眼起來,彷彿是找到了同伴般,松崗花音的態度變得熱絡了起來,“那種喫屎的感覺的確是不太好受呢,不過爲了力量,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真意外啊,我們獲取力量的方式竟然是同一種。”夏油傑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拿着砍刀的黑髮少女,原來如此,這就是那隻不明生物的力量來源嗎。
“既然這樣,那就先對付這個討厭的白毛吧?”松崗花音開始拉幫結派,就像當初想要對付戴蒙一樣,如果Giotto看到一定會感慨萬分。
“說的也是呢,我看悟不爽很久了。”
正在觀察松崗花音卻突然被針對的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