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厲元朗水婷月 >第424章 是機遇也是挑戰
    上週末晚上,戴鼎縣委書記、縣長和縣委副書記三人,在縣委書記辦公室裏說事情。

    不知什麼原因,辦公室突然發生大火,縣委書記當場被燒死,縣長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於次日凌晨身亡。

    只有縣委副書記雷震受了輕傷,但因呼入有毒有害氣體,目前尚處昏迷中。

    好麼,一場大火造成兩死一傷,還都是縣委排名前三的領導,這在雲水市乃至整個東河省的歷史上絕無僅有。

    省委書記宮乾安迅速作出批示,要求雲水市委儘快查明火災原因,公佈事實真相,消除此次事件帶來的負面影響。

    是給死傷者及其家屬一個交代,也給全社會一個交代。

    同日,雲水市委馬上召開常委會,貫徹東河省委以及宮乾安書記的重要指示,並在會上研究部署執行。

    最後決定,由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李月峯帶隊進駐戴鼎縣。

    縣委書記走了,縣長沒了,副書記昏迷不醒,李月峯的首要任務就是穩定人心。

    他在全縣幹部大會上要求,所有黨員幹部必須堅守崗位,正常辦公。要以身作則,嚴於律己,嚴格他人,要做到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

    非常時期,一定要確保縣委縣政府這臺機器正常運轉起來,不要在幹部及百姓心裏造成恐慌和不安。

    常鳴還說,即便這樣,現在的戴鼎縣還是人心惶惶,大家表面上安靜,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關鍵的問題在於,這場大火因何而起,縣委書記和縣長是什麼原因沒有及時逃離火海,活生生被燒致死。

    他作爲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可以說心亂如麻。

    畢竟他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該怎樣去做。

    厲元朗經驗豐富,希望能從他這裏討得良方。

    他估計,常鳴準是詢問過叔叔常東方,常鳴找自己應該就是常東方的主意。

    不管咋說,厲元朗對於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兄弟印象很好,關鍵時刻遇到難題,於公於私,厲元朗都要幫助一把。

    於是他說:“別人慌,你不能慌。首先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政府辦就是爲整個政府服務的後勤保障部門,務必保證縣政府要平穩有序的運行。另外,別人議論你不要參與,還要斥責這種行爲。現在火燒眉毛,市委對這件事一定很惱火,非常時期只能幫忙不能添亂,而且這個時候越是沉穩冷靜,越會給你加分的。”

    說實話,厲元朗對於常鳴被推到現有位置,他是頗有微詞的。

    感覺常東方在給常鳴規劃前程上,有點操之過急。

    常鳴剛剛三十歲,沉穩不足稚嫩有餘。

    政府辦主任就是政府的大管家,千頭萬緒十分繁雜,一點想不周到就會讓政府遇到很大的麻煩。

    如果讓常鳴在下面歷練兩年,多積攢這方面的經驗,也不至於搞得焦頭爛額,百無頭緒。

    特別是在如此關鍵時期,把政府辦這一大攤子交給他,他能否勝任,能否應付還真是個未知數。

    最近一段時間,厲元朗由於陪着老婆和兒子,基本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於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而且他目前屬於閒散類人員,負責的事情少又不重要。

    在家這些日子,除了陶峯偶爾有個把電話之外,就沒人搭理他。

    沈錚對他有看法,魯爲先對他有意見,市裏一二把手的態度決定了厲元朗現在處境尷尬。

    嚴重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其他人心知肚明,更不會主動接近他了。

    這讓厲元朗又有了從前被冷落的感覺,可他沒有氣餒,更不會破罐子破摔。

    幹工作爲民做事,這是他的宗旨和原則。

    在自己負責的範圍內,能夠幫助老百姓一點是一點。

    還是那句話,官員眼裏的小事,何嘗不是老百姓心中的大事。

    當天晚上喫完飯後,厲元朗在和水慶章聊天時,提到戴鼎縣的事情。

    水慶章點了點頭,“確實很嚴重。宮乾安和炳言省長對此都非常重視,宮乾安還代表省委向高層做了專門彙報。”

    “省委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嚴查事實真相,同時要確保戴鼎縣平穩有序運行,不能再出岔子了。”

    猛然間,他眼神一凜,徐徐看向厲元朗,並問:“你不會有什麼想法了吧?”

    “爸,您知道我這個人閒不住,就喜歡挑戰,所以我想……”

    “不行!”沒想到水慶章斷然否決,語氣強硬,“你有婷月還有穀雨,他們不能沒有你。再者戴鼎縣處在烽火浪尖時期,誰去誰頭疼,工作艱難不好開展,問題一大堆。還有就是……”

    水慶章略作躊躇,“我還聽說那場大火來的蹊蹺,絕非簡單。你若去了,這件事會牽扯你很大的精力。不查失責,查清楚了沒有功勞。總之,戴鼎這地方就是個火山口,弄不好就會引火燒身。這事就讓趙功達浪費腦細胞吧,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支持。”

    趙功達是雲水市委書記,戴鼎縣作爲雲水下轄縣,出了這種事情,自然夠這位趙書記頭疼的。

    在岳父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厲元朗深知,岳父這是爲他好,不想讓他涉足多事之秋的戴鼎縣。

    可他這人天生就喜歡挑戰,越難越危險,越能夠喚起他應戰的神經因子,激發他的鬥志。

    只是岳父不支持,這件事操作起來就會有難度。

    回到房間,水婷月正在嬰兒牀旁邊逗兒子玩,一見厲元朗興致不高,便問他一腦門子官司,是誰惹到你了?

    “沒有,就是閒的有點膩歪,這不我給穆啓智打了電話,提出回去上班,他卻說要向魯爲先彙報,聽一聽魯爲先的意見。”

    厲元朗是夠鬱悶的。

    幫助侯成軍那些工人,只是出於良心,沒想出名。

    卻不成想遭到從市長再到祕書長的集體嫉妒,對他採取冷處理,有意雪藏他。

    “太不像話了!”水婷月爲丈夫抱打不平,氣哼哼說:你又沒犯錯誤,還幫助鋼廠那些工人解決了燃眉之急,爲政府消除不安定的隱患,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他們爲什麼這樣對你,簡直沒道理。”

    厲元朗苦笑着說:“人家嘴大咱嘴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服從,看來我還要繼續休息了。”

    他往牀上一躺,頭枕着雙手,眼望天花板直髮愣。

    作爲妻子,誰不希望丈夫事業有成,飛黃騰達。

    水婷月也是一樣。丈夫好了,不僅是她,兒子將來也有希望。

    她想了想說:“要不我去問問爸爸,看他什麼意見?”

    “算了,宮乾安和爸爸不睦,他也夠鬧心的了,就別給他添麻煩了。”

    殊不知,他們夫妻在房間裏聊天,同樣的,水慶章和谷紅巖也正在說着話。

    谷紅巖坐在梳妝檯前往臉上抹着化妝品,嘴裏不忘嘟囔着:“厲元朗整天在家閒待着,都快成家庭煮夫了。我看他也不急於回去上班,時間長了,市政府那邊還不把他忘了,終究不是個事兒。我這就找他說一說,一個大男人整天圍着老婆孩子轉,還幹不幹事業了,真是個沒出息的貨。”

    “你坐下。”水慶章臉色一冷,叫停了谷紅巖心急火燎的樣子,怒氣道:“你在不瞭解的情況下,不要急着下結論。”

    “元朗不是不想回去,是魯爲先人爲設置障礙不讓他回去!”水慶章這會兒長嘆一聲:“真不知道元朗去廣南市政府,會遭受這麼多不公平的對待。”

    谷紅巖望着丈夫,知道水慶章還有下文,索性坐下來認真聽起來。

    可當她聽完水慶章的想法後,不免喫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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