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厲元朗水婷月 >第963章 懷疑態度
    沈月芳見此情景,知道她不適合久留。

    起身說道:“鄭副市長,厲書記,我還有事,你們慢慢喫,再會。”

    隨即腳底下抹油,走了。

    果不其然,沈月芳離開後不到五分鐘,靳少東氣勢洶洶返回,一坐下,便怒氣衝衝拍了拍桌子,指着厲元朗吼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一場酒宴就被你破壞掉!程副總跟我說了,他要回去和集團彙報,在拜州投資辦學的事情,需要集團重新考慮。”

    “厲元朗,我和你無冤無仇,我請來快馬集團,是爲了拜州的長遠發展。他們投資教育只是第一步,若是雙方合作愉快,將會加大投資力度,涉獵很多領域。”

    “我纔來拜州,迫切希望出政績。和快馬集團聯手,就是我的第一份答卷。這下倒好,你無端揣測和指責,把到手的合作很有可能搞黃了,你拆我的臺,居心何在!”

    面對靳少東連珠炮式的質問,厲元朗並未慌亂,胸有成竹的說道:“靳副書記,你的話講完了?”

    “講完了!”靳少東點起一支菸,陰沉着臉賭氣迴應。

    看起來,他是被氣得不輕,拿打火機的手都在顫抖。

    鄭耀奇本想當和事佬,勸說幾句。

    厲元朗這邊都不給他機會,直言不諱說:“靳副書記,程思偉不投資也罷。拜州需要的是紅心商人,不是他這種心懷叵測之徒!”

    “程思偉嘴上說是辦藝術學校,其用意很可能超出範疇,給學生灌輸他們口中的先進思想和先進文化……”

    “行了行了。”靳少東極不耐煩的打斷厲元朗,“重複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沒心情也沒時間聽。”

    厲元朗並不生氣,耐心的說:“好,這方面我不提了,我只說明一點,他們萬一把學生教壞了,這個責任你負擔得起嗎!”

    “馮今夕是什麼人!是被上面注意的關鍵人物,他曾經到處演講,到處散播他的思想言論。現在怎樣?爲什麼悄無聲息,變得安靜和低調。想必,以你的智慧不會猜不出來原因吧?”

    “一個這麼嚴重的危險人物,別人避之不及,你卻當成寶一樣拿在手心裏捧着,就不怕受到牽連?”

    “我回來之前,和萬書記深度溝通,他對你是寄予厚望的。你在拜州立足未穩,不想這麼快因爲這件事被對手抓住把柄,以此爲由將你挑落馬下,折戟沙場吧。”

    “萬書記讓我和你還有鄭副市長多走動,勤溝通。眼看你要落入陷阱,我豈能不拉你一把,將你拽出來?”

    “靳副書記,希望你三思考慮,想要出成績,也要想着後果,不要被眼前假象迷惑。”

    說完這些話,厲元朗徐徐站起身來,衝悶頭抽菸的靳少東,以及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的鄭耀奇一抱拳,“感謝你們的款待,我告辭了。”

    然後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好半天,靳少東猛吸幾口,繚繞的煙霧中問鄭耀奇,“你覺得厲元朗這些話有沒有道理?”

    鄭耀奇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晃頭說:“別的我沒什麼印象,關於馮今夕那套說辭,我認爲還是有道理的。”

    “我注意到,馮今夕肯定是被上面盯住的人物,我在考慮,和快馬集團合作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也是。”靳少東嘴裏嘀咕着,“厲元朗阻止,未必出於別的目的。他和雲冬青相戀,犯不着背後壞我們的大事,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是這樣。”鄭耀奇贊同說:“他不主管教育,今晚橫插一槓子,搞黃了程思偉,我不信他是出於公心,是他在幫助我們懸崖勒馬。”

    其實,鄭耀奇是大錯特錯了。

    厲元朗的確出於公心。

    他不想讓程思偉之流,搞壞了拜州市的教育風氣,影響下一代的正確人生觀,就這麼簡單。

    白晴回到京城家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天不出來。

    任憑誰叫,根本不開門。

    放在門口的飯食,偶爾少量喫一點,有時甚至一口不動。

    這可把陸臨松心疼壞了。

    別看他平時嚴厲,真正涉及到兒女親情,再硬的心也會軟下。

    這天晚上,陸臨松讓人搬來一把藤椅,坐在白晴房間門口,一邊喝茶,一邊隔着門和女兒說起話來。

    “小晴,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過來陪你說說話。”

    裏面沒聲音。

    陸臨松不急不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悠悠說道:“你對厲元朗心存愧疚,他向你說的那些狠話,你不要全然放在心上。厲元朗目前正處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妻被人害死,他又接受一項重要任務,處境艱難,心有怨念在所難免。”

    “什麼!”

    白晴聞聽,噌地坐起來,吼問:“水婷月是被人害死的?”

    “是啊,這裏面錯綜複雜……”陸臨松掃了掃走廊兩端,商量道:“小晴,你還是把門打開,我們進去說爲好。”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白晴打開半扇門,披頭散髮,睜大眼睛的看向父親。

    僅僅三天工夫,她不止憔悴,人也瘦了。

    陸臨松唉聲嘆氣道:“你這是何必呢,把你身體搞垮了不起任何作用。遇事要想着解決之道,對自己自殘,於事無補。”

    白晴冰冷的板着臉,嘴不饒人的反駁道:“我不想聽您教育,在我童年最需要教育的時候您不管不問,現在來這一套,我不稀罕。”

    “你呀,還是有心結。”陸臨鬆緩緩站起身,指了指裏面,“我們進去說吧。”

    白晴身體往旁邊一讓,留出一條縫隙,陸臨松正好可以通過。

    走進來,空氣中瀰漫着強烈的菸草氣味,兩隻碩大煙灰缸裏堆滿菸頭。

    再看客廳的地毯上鋪着亂糟糟的被褥,陸臨松就知道,這幾天白晴都沒睡在牀上,直接在地毯上安營紮寨了。

    由此可見,白晴的狀態糟糕透頂。

    坐在沙發裏,陸臨松指着對面的椅子說:“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談。”

    白晴總算聽話的坐下,裹了裹白色超長睡裙,抽出一支細杆煙,正要點燃,卻被陸臨松攔住,“別再抽了,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邋里邋遢,不修邊幅,成何體統。”

    “吧嗒”一聲,白晴不管不顧照樣點燃,大口吸着煙,噴出一條細長煙線,冷哼着,“打扮好看有什麼用,反正沒人要我。說吧,水婷月是誰害死的。”

    陸臨松嘆了口氣,“金依夢,她策劃了一切。”

    “老金家那個忤逆之人?怎麼是她?厲元朗對她有恩?”

    陸臨松苦笑說:“和給金可凝報仇相比較,那點恩根本不算什麼。”

    白晴頓悟:“金依夢這是把金可凝身死這筆賬,算在元朗頭上了,從而導致水婷月被害。”

    “爸爸,厲元朗當時深處昏迷之中,是金可凝自己服錯了藥,致使藥效加重,是她把自己給搞死了,這和元朗無關。”

    “這件事,烏瑪警方經過詳細調查,已經水落石出,金依夢爲什麼揪着元朗不放?我看,這是金依夢得了偏執症,非要憑空想象出來一個仇人不可,恰恰,元朗就成爲了犧牲品。”

    誰知,陸臨松卻緊縮雙眉,顯露出一副讓人難以捉摸的複雜神情。並且道出來一句話,令人匪夷所思。

    “小晴,我現在對厲元朗真不如之前那麼信任了。他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是藉着昏迷的由頭,對金可凝見死不救,我不確定了。”

    怎麼是這樣?

    白晴有些喫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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