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向標記 >求婚成功
    阮卿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一切幾乎是他夢裏纔會有的場景,夏明之在這個被裝扮成藍白色,環繞着綠植的小教堂裏,請求他標記他。

    他只需要一個點頭,夏明之就永遠地屬於他了。

    再也不能離開他半步。

    這個誘惑對他太大了,像是一個快要乾涸而死的人眼前突然出現了綠洲,他即使拼盡全力也難以抵抗。

    可他認真地看了夏明之一會兒,他這麼喜歡面前這個人,從他的少年時代,虔誠地愛他至今。連最絕望的時候,都捨不得傷害他半分。

    阮卿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不能答應,不可逆的事情……”

    可是夏明之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完。

    他就知道阮卿不會乖乖點頭。

    夏明之飛快地說,“你如果不答應我就揹着你自己做手術,我早就偷偷提取過你的信息素了,手術做完我就全網發通告說我被你始亂終棄,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和別人結婚。”

    阮卿簡直被他噎住了。

    夏明之還要威脅他,“我說到做到。”

    阮卿被他堵得說不出來,無措地看着他。

    夏明之放軟了口氣,“我不是十八歲的少年人了,我知道我要什麼,阮卿,如果我的餘生裏沒有你,那我就不要這餘生了。”

    他伸手到口袋裏,想拿戒指,他訂做的求婚戒指還沒有完工,只能拿母親留下的那枚戒指湊個數。可是他手伸到口袋最裏面,才發現那枚戒指因爲太匆忙居然也沒帶。

    但他很快找到了替代,他從旁邊的花壇上摘了一根細莖的植物,纖細柔軟,頂端是拇指大的一個粉色花苞,還沒來得及開放,卻顏色正好。

    他拉着阮卿的手,把這根細細的花枝繞在了阮卿纖細的手指上,做成了綠色的指環,那個粉色花苞代替了鑽石的位置,點綴着阮卿的手指。

    阮卿的眼淚在眼眶裏搖搖欲墜。

    夏明之親吻了他手上那個簡單的花苞戒指,“好了,你收了我戒指了,就是答應嫁給我了。”

    他說得這麼蠻不講理,卻溫柔地看着阮卿。

    阮卿還能說什麼,他擡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他這一生都在等待被別人選擇,被動地被人收養,寵愛,拋棄。

    而這一次,夏明之卻把主動權,連帶自己的餘生,完全地交到了他手上。

    -

    外面的日光逐漸冷卻了,金色的餘暉灑滿了教堂外的湖泊,幾隻天鵝卻突然像被什麼驚動了,紛紛拍着翅膀游到了湖中心。

    而在教堂裏面,靠近湖泊的那一面牆壁上,阮卿被夏明之抵在牆上親吻,他們顧忌着肚子裏的寶寶,動作不敢太大,夏明之始終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腰。

    可是夏明之的吻卻比所有東西都能點燃阮卿身上的火,讓他情不自禁地就沉浸其中,軟倒在夏明之懷裏。孕期的Omega本來就極度渴望alpha的信息素與愛撫,他和夏明之已經好幾天沒見了,如今只是一個簡單的吻,都足以讓他的眼神變得潮溼,桃花一樣漂亮的嘴脣微張着,迎合夏明之對他脣舌的進.犯。

    空氣裏一時間只有曖昧的水聲和越來越濃的信息素的味道。

    夏明之的吻慢慢從他的嘴脣移到了脖子上,淺色的襯衫被解開了,隨手扔在了窗臺上,阮卿不得不咬着自己的手背纔沒有發出聲音。

    窗戶裏還透出一點微弱的陽光,阮卿昂着頭,看見了教堂頂部的壁畫,還有十字架,他滿是羞恥地想,他怎麼能在這裏和夏明之做這些事,而另一方面,他卻能感覺到夏明之溫暖的口腔和靈活的舌頭。

    這簡直快把他逼瘋了,羞恥與快.感一起涌上了,他像是變成了春天裏枝頭的一朵花苞,在夏明之的手裏一點一點綻放。

    ……

    到最後,阮卿已經腿軟到站不起來了。

    他像一個被溫柔撫慰過的小貓一樣縮在夏明之懷裏,說不出話來,眼睛和鼻子尖都是紅的。他看得出來夏明之忍得都快爆炸了,顧及到寶寶,剛剛夏明之一直在照顧他,卻沒有做到最後。

    他極度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要不要我幫你……”

    夏明之親了他一口,然後忍痛拒絕。

    剛剛阮卿的襯衫已經變得完全皺皺巴巴了,但是沒弄髒,勉強還能穿,夏明之用風衣把阮卿包在懷裏,然後把他抱起來放在窗臺上。

    外面已經完全天黑了,一片茫茫的夜色。

    夏明之說道,“我本來打算一個星期以後和你求婚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你懷孕的,但是即使沒有這個孩子,我也早就打算好了要和你求婚,請求你標記我。”

    他怕阮卿誤會自己是爲孩子求婚的。

    阮卿眼中帶着點笑意,“我知道。”

    “不過今天急急忙忙就帶你來了,很多東西都還沒佈置好。”夏明之有點可惜,但他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不過有一個還是可以讓你看一下。等我一下。”

    阮卿不知道夏明之要幹什麼,他捨不得夏明之走,又不好意思說,只能乖乖地抱着夏明之的風衣坐在窗臺上。

    他看着窗外一片夜色深沉,不明白夏明之想要做什麼。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見窗外的湖泊,不知何時有了一點藍色的螢火,在夜空裏面醒目又瑰麗。一開始只是湖中心的一點,結果慢慢,慢慢地擴散了。

    像是有千萬只螢火蟲從湖中心飛了出來,風一吹就四散開來。

    湖邊的樹也逐漸被這藍色的螢火點亮了。

    從樹尖的地方一點點亮起來。

    阮卿不由打開了窗戶,以這個教堂爲中心,外面完全變成了一片瑰麗的,藍色的螢火蟲之海。

    “我記得你十八歲特別喜歡一個電影,最後的場景就是螢火蟲之海,一邊看一邊哭,”夏明之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從後面環住阮卿,“別的都沒佈置好,只能給你看一下這個了。”

    夏明之不怎麼樂意地想,他記得那電影還是穆雲升演的。

    阮卿轉過頭看着夏明之,教堂裏面沒有開燈,只有窗戶外的月光和藍色的螢火照進來。

    夏明之也在看着他。

    他們慢慢地吻到了一起。

    阮卿的手摟着夏明之的脖子,他手指上那個綠色的花苞戒指還牢牢地圈在他手上,被外面的螢火染上了一點淡淡的藍色。

    夏明之想,他槍斃了這麼多求婚方案,一心所有最美好的東西捧到阮卿面前,可到頭來,所有計劃都沒派上用場。

    但是那又怎樣呢,他要娶到阮卿了。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

    一直到快要十二點,夏明之和阮卿才從莊園裏離開。阮卿本來想再待一會兒,但夏明之擔心他感冒,堅決把他抱到了車上。

    他給阮卿扣好安全帶,看見阮卿還平坦的小腹,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這裏面有一個屬於他和阮卿的孩子。

    而阮卿這個時候才終於想起有什麼不太對。

    他疑惑地問夏明之,“你是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他知道自己懷孕纔會讓夏明之倉促間求婚,卻想不通夏明之怎麼知道的。

    夏明之差點給阮卿扣錯安全帶。

    他想起下午在元姝辦公室裏,元姝跟他說,你完全可以告訴阮卿是我說的,不然你根本沒辦法解釋。

    元姝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可夏明之把安全帶扣好,說出來的話卻是,“蘭無爲告訴我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他是我朋友,也是心理醫生,這幾年都是他在給我治療。你去的醫院就是他們家開的,然後……他就正好看見你了,然後通知了我。”

    夏明之毫不心虛地把帽子扣在了蘭無爲頭上。

    反正阮卿和蘭無爲也沒見過幾面,談不上交情。

    阮卿還記得蘭無爲這個名字,確實是夏明之的朋友。

    “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激動告訴了我,”夏明之湊過去吻了吻阮卿的嘴角,“你別生氣。”

    阮卿的視線從後座位的卡槽那裏劃過,那裏放着一個檔案袋,而檔案袋的背後一角,隱約露出了半張照片。

    那照片是背面,隱約能看見照片後面寫了幾個字。

    阮卿擡頭看了夏明之有點緊張的臉,笑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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