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在《飛狐外傳》中篇出場，一出場便佔據了女主的地位，作爲七心海棠的主人、毒手藥王的高第，她的使毒本領委實恐怖，可是就是這麼個女子卻十分善良、開朗，由於擔心胡斐和鍾兆文中毒，她故意指錯路，讓他們在夜晚纔到達藥王莊，慷慨又相贈解毒的藍花，還好胡斐沒有把藍花扔掉，不然一定會暈倒在藥王莊門口；招待胡斐、鍾兆文喫飯時，程靈素將解藥放在飯菜裏，胡斐老實聽話，喫喝如常，因此沒有中毒，反而是處處小心的鐘兆文不肯飲食喝茶，結果因爲沒有服用解藥而中毒。
我是不認爲程靈素是來給袁紫衣作陪襯的，程靈素不漂亮，除了一雙清澈有靈性的大眼睛，她自己也說過[我丟完了鏡子，隨即就懂了，生來是個醜丫頭，就算沒有鏡子，還是醜的，那井裏的水就是面圓圓的鏡子，把我的模樣照得清清楚楚。]她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談論自己相貌的卑微、勇敢與真實。她不漂亮，沒有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幸福，也不怎麼了解男人，但是她很聰明，她問胡斐[幸虧這藍花好看，倘若不美，你便把它拋了，是不是？]胡斐沒有辦法給他明確答案，他也很誠實、很善良，說實話會傷害人，但是也不能說謊，程靈素也很聰明，早就知道了答案，因此也不再逼問了。
程靈素種的藍花就像是悽美的誓言，花美，你便好好地留着，若是不美，你會不會把它扔掉，若我不是不美，你會不會愛我呢？
人世間最無可奈何的事，就是你愛的人並不愛你。胡斐曾承諾程靈素做一件事，可最後還是捨不得摔碎袁紫衣贈送的玉鳳，他不是言而無信，只是捨不得，承諾和感情是不能劃等號的，胡斐做不到，程靈素也不勉強，只是淡淡說[從今以後不要輕易答應，世上很多事，口中容易答應，卻是難以辦到的。]
爲了誓言，袁紫衣放棄了愛情，選擇了與青燈相伴；爲了愛情，程靈素選擇了死亡，只爲了延續愛人九年的生命。談不上對比，也談不上誰比誰勇敢，兩個如花女子都沒有辦法和胡斐相守，只是程靈素習慣了奉獻，也許能死在喜歡的人懷裏，也是一種幸福吧。甚至連說服胡斐活下去的原因她都替他想好了。我們永不能再見，但是你再也不能忘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