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在見到陽光的時候眼含淚水說道:“老將軍。天道皇冊定我爲禍國殃民,但是我無論罪過有無,我一定要來見您一次。”

    “畢竟我是食秦祿,乃是大秦臣子,天道皇冊判我禍國亂臣,我實屬心裏不服,我對大秦可謂忠心耿耿啊!”

    “而且我並不知這天道皇冊爲何將我的名字寫在上面,今天我負荊請罪就是來自證清白,希望大人也給我一個公允的說法。”

    趙佗今日並沒有其他要求,只是希望人老將軍能夠將我押回至咸陽,聽後陛下處置,無論是斬立決還是五馬分屍,趙佗都會認爲陛下是對的,但是我希望老將軍一定要爲我家人做主,懇請陛下不要將我家人。”

    “若我家人納入連坐之列,我恐死不瞑目,我是奸臣也好,我禍國也好,畢竟他們是清白的。”

    趙佗說到激動之處,竟然連忙向人往下跪。

    他是禍國殃民,但他家人真的是無辜的嗎?

    “趙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天道皇冊你上榜是否是禍國奸臣,陛下定有公允評判,再者你這些年接替我爲嶺南百姓和一方平安做了不少時事,所以我也認爲趙大人並非是禍國殃民。”

    “還不趕緊給趙達人趕緊鬆綁,卸下荊條。”

    任光再次吩咐手下。

    此時那兩名手下,急忙跑過去將捆在趙佗身上的藤條以及荊條卸下之後便扔在了地上,緊接着攙扶起來剛纔已經單膝下跪的趙佗。

    趙佗恢復自由身之後,任光周圍的官員都下意識的扭過了頭。

    眼前的這位趙佗本身武力高強,再加上是爲了大秦最強武將榜之人,所以他現在有多恐怖,自然不用多說。

    而且嶺南地區人都知道,趙佗雖然已年近五十,但卻可以單手劈死猛獸。

    所以這些人都在心中暗自推測,如果趙佗恢復了自由身,想必一定會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輕鬆鬆殺掉他們。

    但趙佗的舉動確定他們失望了,因爲在鬆綁之後,趙佗並沒有傷人,而是拱手作揖向任光說道:“郡守大人有您的理解,趙佗感激不盡。”

    趙佗說話有些激動,已經熱淚盈眶。

    無論叛變與否,任光此人現在依然是趙佗的上司,而且任光爲人謙和對於趙佗這些年並無爲難之舉。

    任光對趙佗也充分信任,所以纔將南海郡所有事務一併交給他。

    而且任光在私下還跟他以及衆位官吏說,如果哪一天任光死在了任上那麼下一任的南海郡太守,必然是趙佗。

    衝着任光對他的信任,趙佗確實應該心存感激,但是趙佗跟任光這麼多年,也對任光的爲人十分清楚。

    任光此時揮了揮衣袖,然後緩緩說道:“我確實相信趙大人,想必陛下也一定跟老朽有同樣的心思,咱們還是進一步咱們進屋先。”

    此時趙佗滿背,已被鮮血覆蓋,畢竟這荊條負在身後,走動之時多有摩擦。

    所以現在無論是任光還是趙佗都有一些虛弱,尤其是任光,他面露蒼白之色,本身身體已不能支撐走出多遠,而現在從臥榻到門口的距離就足以使他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不是侍從在左右攙扶,或許現在他已倒在地上,可見他以病入膏肓。

    任光拉着趙佗的手聽到了任光對他的評價,心裏咯噔一下他斜着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位老上司其實連他自己現在都已經確認任光確實信任他,但是任光信任又有什麼用,嬴政會信他們才真能逃過一劫。

    如果真被綁到了咸陽,他還能活着回來當太守嗎?顯然概率太低,不只是他自己,等他回來的時候他趙家所有人說不準都會一併消失。

    他看了看任光,再想想自己的孫子,然後又看了看任光,再想到自己血流成河的後代,心想就死認慫只能家破人亡,如果拼死抵抗,說不準還真能換來個江山。

    趙佗此次負荊請罪就是爲了掩人耳目,讓衆人相信自己是無辜的,而且他來到郡守府就是鉗制衆人不讓他們密謀將將自己殺掉,同時也爲譁變爭奪時間。

    時間已到深夜。

    趙佗和任光兩人在太守府中,一談便是一天,談話內容涉及趙佗回咸陽之後如何安置以及任光寫信向嬴政求情的事宜,不過在趙佗看來,這些太過虛妄,畢竟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當着百越之王。

    此時陽光在強撐一天之後便服藥睡下了,而且趙佗也答應人工,所以回咸陽覆命的官員雨彤向嬴政請罪

    晚上,趙佗就在太守府的一個小院之內住下了。雖然他已疲憊不堪,但是多年來行軍養成了睡不着的習慣,即便是合着眼也能洞悉周邊的一切。

    他清晰的聽到外面的動靜,清晰到什麼程度呢?就連門外兩個互爲竊竊私語以及老鼠上樑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時至深夜外面一漆黑,看不見五指,與任光交談結束不久之後,趙佗就一直躺在臥榻上。

    此時他忽然睜開了雙眼,從臥榻上蹭的坐了起來,他雙眼充斥着一股奪人的殺氣從黑夜之中似乎都能看到他雙眼冒着寒光。

    此時,趙佗緩緩起身輕輕穿上了他的鞋履,緊接着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心想等明天太陽昇起,將是另一番光景,那時他不再是副將趙佗,而是閩粵地區唯一的王者。

    趙佗墊着兩隻腳,輕輕推開了門。

    但是即便是在小聲門外的兩名護衛也聽到了他出來了動靜,這兩人已守在這裏將近6個時辰,顯然有些睏意。

    再者加上趙佗是任光副助手,所以他們對趙佗更疏於防範。

    此時兩人同時看見趙佗,其中一人說道:“大人您這是要去哪。”

    趙佗倒是氣定神閒笑着說道:“無他,殺幾人練練手。”

    “什麼?”

    還沒能兩個守衛反映過來,他們的脖子已經被趙佗擰斷。

    本來趙佗就勇武有力,在服用了強體丸之後,力量更不是一般人能比。

    只聽“咔嚓”兩聲,兩名侍從的脖子便從他的肩膀上脫繮而出。

    趙佗隨即將兩個頭顱扔在地上,大踏步的向任光的住所方向走去。

    但是沿途之人皆認識趙佗,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防備之心,當所有人都問趙佗要去幹嘛時他們卻全死於趙卓的手中,而且趙佗殺人向來不留情面,要你死就要死個徹底,這些人幾乎全被趙陀擰斷了頭顱。

    頓時趙佗所過之處竟變成一片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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