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喪屍世界的東西帶出來了?

    久一諾翻了一下口袋,裏面空蕩蕩的,無論是麪包還是其他東西都沒有。

    帶出來的只有這匕首。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撿起了那把匕首,手的主人和手一樣漂亮,他略略皺眉時有一種詩人思索措辭的文藝。

    “阿久,這東西是怎麼帶出來的?”

    他說着將匕首還給久一諾。

    自家妹妹被迫參加了逃生遊戲,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爲此他幾乎沒有閤眼過,不斷關注着直播,擔憂着妹妹是否安全,同時他也在翻閱着關於逃生遊戲的一切信息。

    而據他所知,逃生遊戲的任何東西都是不可以帶出來。當然,一身傷除外。

    不等久一諾回答,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小孩也走進了房間。

    小孩撲向久一諾,眼淚鼻涕全部擦在了她的衣服上:“姐姐終於回來了,楷楷好想姐姐啊。”

    久一諾也不嫌棄小孩髒,反而溫柔的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頭:“姐姐也想你。”

    緊接着她的頭也被人摸了摸,她擡頭一看是哥哥易商。

    易商長相俊朗,聲音也好聽:“回來就好。”

    匕首是怎麼帶出來的,無所謂,重要的是妹妹回來就好。

    “餓了嗎?媽媽做了你愛喫的,來喫一點怎麼樣?”中年婦女也就是久一諾的養母——肖湘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衣服雖然陳舊卻乾淨,她看着久一諾,目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久一諾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她抿了抿脣,配合肖湘道:“早就餓了,我好想喫媽媽做的燉豬蹄,今天有嗎?”

    肖湘摁了摁眼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就去買,你想喫什麼,今天都給你買。”

    這幾天,她怎麼都睡不好覺,好不容易睡着了,卻夢見女兒出事了,好在那只是噩夢,女兒平安回來了。

    “你對我要有這麼好就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纔是你們撿來的!”

    一個破壞和諧氛圍的聲音響起,這個人也是久一諾的養弟之一——易繁。

    他繼承了父母的好相貌,五官清秀端正,一米七九的個子靠着門邊像是一根竹竿,他漂亮的嘴撅得老高,把不滿兩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天天的,嘴裏面就沒有好話,和誰欠你一樣!不愛在這家呆就別呆!”久一諾的養父易量板着一張臉,有些花白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有點滄桑,下垂的嘴角顯得有幾分刻板。

    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恨不得擼起袖子打他一頓,但是孩子大了,早就不是能隨便打的年紀了。

    “你們就護着這個白眼狼吧!又不是親生的,整天當個寶一樣!”

    易繁說完這一句轉頭就跑了,作爲長兄的易商搖了搖頭頭,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阿久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這張嘴就這樣子。哥哥等會就去說說他。”

    “哥哥放心吧,我怎麼會和小孩子計較。”說是小孩子,實際上易繁就比久一諾小一歲。

    易商又摸了摸久一諾的頭,目光柔和:“阿久最懂事了,要是易繁和你一樣,哥哥就省心多了。快去喫飯吧,別餓着,那哥哥先去了。”

    “嗯。”

    父親易量去工作了,如果不是爲了等久一諾回來,他這個點早就該上班了。

    而最小的易楷則在他和易繁的房間裏面玩玩具。

    久一諾則被肖湘拉着坐在餐桌旁邊,等着開飯。

    實際上在逃生遊戲中她就吃了特別多的好東西,現在不怎麼餓,但是外面的東西再好喫都沒有家的味道,沒有母親的溫暖。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這麼好的一家子。

    哪怕她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但是盡他們所能給她最好的。

    媽媽做的豬蹄還是熟悉的味道,肥而不膩,湯汁濃稠泡飯特別香。

    久一諾吃了兩碗後停下了筷子。

    肖湘關心道:“今天怎麼喫這麼少?”

    是的,喫得這麼少。

    久一諾一般都是喫三大碗的,就像她和夕說的一樣,她怎麼喫都不胖。

    “不怎麼餓。”這是實話,但是不是全部的理由。

    久一諾的手藏在口袋中,指尖下意識摩挲着匕首上面那個字母“X”。

    肖湘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收了碗,然後去廚房洗碗。

    久一諾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養了久一諾十年,久一諾到底爲什麼消沉她還能不明白嗎?

    不過別說是久一諾,就算是她,那麼優秀的少年把一顆心都掏出來愛她,她怕也難以招架。

    突然久一諾聽到了有人狼狽奔跑的聲音,同時有血腥味傳來。

    她皺了皺眉,馬上朝着那個方向跑去,看到的就是一身是血的易商。

    “哥哥?”

    易商潔白的襯衫上面佔滿了血跡,有些是他的,但是更多的不是他的,他看向久一諾,勉強擠出一句:“易繁……救易繁……”

    說完他就再也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久一諾拳頭握緊,抱起易商朝家跑去。

    易商比易繁高出一節,足足有一米八八,只有一米七的久一諾抱着他卻是健步如飛,彷彿沒有抱任何東西一樣。

    久一諾將易商交給肖湘照顧,同時強調道:“照顧好哥哥,我出去一趟,你們別擔心。”

    她讓肖湘別擔心,自己卻是連語言都混亂了。

    久一諾說完朝着外面跑去,地上還有易商的血腳印,所以她很順利的就找到了易繁出事的地方。

    但是哪裏已經沒有易繁了,只有她的一個熟人。

    一個頭發一半長一半短的女人正蹲在石頭上面嚼着泡泡糖,她看到久一諾很是興奮的樣子,她略略挑了挑眉,大紅的嘴好像要喫人一樣,道:“喲,這雙眼睛……你是……G?”

    G?她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聽到。

    久一諾也不和她廢話,直接道:“W,把那個男孩交出來。”

    “呵。”名叫W的女人撩了撩她頭髮,長的那一半被她染成了白色,看起來相當非主流,她笑的時候露出了一排牙齒。她的牙齒也和正常人的有所區別,全部打上了黑色骷髏頭的圖案。

    “你覺得,就憑現在的你有資格和我叫囂嗎?”

    W說話的同時,朝着久一諾撲了過去,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W一腳之下,久一諾倒飛了出去。

    她踢飛了久一諾卻沒有任何興奮,因爲她知道以那一腳的力氣,久一諾根本不可能飛那麼遠。

    久一諾只是借力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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