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諾聞言一臉懵逼。

    她的大腦完全就是一片混沌,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夢境中。

    不,夢都沒有這麼離譜。

    夕玩着她的頭髮,黑色的長髮一圈圈的繞在白皙的指尖,煞是好看。

    他語氣中帶着一點不滿和有點其他的小情緒,偏偏嘴角是勾起來的:“我是說姐姐親完就跑,也太過分了吧。原來,姐姐根本沒有意識到啊。”

    久一諾:“我親完就跑?”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

    夕提醒道:“冰可樂那次。”

    冰可樂?

    哦,她想起來了那次,但是……

    久一諾:“我不是親的你的臉嗎?”

    夕將臉湊過來:“那要不再試試,那次的感覺到底是接近於親臉還是……我們剛纔那樣子親。”

    關於那次,久一諾就記得觸感挺軟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記得。

    她揪住夕的衣領,不死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真的,當初的感覺,的確和親臉不一樣。

    她覺得夕的行事草率,隨隨便便把她壓在門上就親了。

    卻沒有想到事實更加草率。

    而且她親完就跑,就剩夕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想想,她真的是過分極了。

    夕在她臉上輕琢了一下,像是討回利息:“看樣子,姐姐是想起來了。”

    吻在她臉上瀰漫開,輕微而柔軟的觸碰伴隨着灼熱的氣息。

    他的睫毛很長,落下一片陰影,瞳孔因爲遮蓋變得暗了幾分,不復之前的乾淨,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的冷漠,明晃晃的透着欲|念。

    他低笑了一聲,喉結隨着動了動,彷彿蠱惑一般。

    她的心跳更快了幾分。

    她總覺得和他在一起,容易得心臟病。

    每次都慢不下來。

    她努力在神遊天外,儘量忽略親密接觸帶來的異樣反應,但是夕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湊到她耳邊,淺色脣瓣隱隱透着水光,他壞心眼的壓低聲音:“連我也沒有想到,第一次會是姐姐主動了,雖然烏龍了一點。”

    聽到案件受害者的投訴,久一諾很想把自己埋起來。

    但是夕抱着她的手卻是緊了幾分,像是防止她逃跑。

    “姐姐對那次真的那麼不滿的話,那補回來好了。”

    久一諾:“還能補回來?”

    夕:“乖,張嘴。”

    張嘴?

    久一諾意識到了什麼。

    她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嘴。

    就在下一刻。

    她很想推開他,就像那次在酒店裏面一樣。

    但是她渾身提不起任何力氣,彷彿再次被控制了。

    但是她清楚,這次不是。

    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一樣。

    這種“控制”是情感方面的,而不是異能導致的。

    溫柔和佔有是兩個相互矛盾的詞,但是這就是她現在的感覺。

    從未有過的體驗一點點蠶食着她的空間,阻塞了她的言語,限制了她的行動。

    她耳邊是呼吸和心跳聲織成的網,而她是被蜘蛛絲纏住的食物。

    無從掙扎,也不願意去掙扎。

    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夕壓在了門上,十指相扣,彼此糾纏。

    隱隱有窒息感,卻和之前的痛苦有了微妙的差別。

    不等她表達出自己的難受和抗拒,夕主動停止了行爲。

    “乖,記住用鼻子呼吸。”

    他實際上也不怎麼會,這種程度的親密他也是第一次實踐。

    不過,有紙面經驗的新手比起什麼都不懂的小白還是佔盡了優勢。

    就像他前面說的,他可以一點點教姐姐。

    教她接吻,甚至教她更親密的行爲。

    感覺她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一些,他帶着安撫意味的親了親她的嘴角:“姐姐放鬆點,別緊張。我們再來試一次。”

    還來?

    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來。

    因爲夕說完,再次湊了過來。

    炙熱的溫柔將她包圍,她所能觸及的除了堅硬的門板就是他。

    可惜和他柔軟的脣相反,他的身體並不怎麼軟,像是一塊鐵疙瘩烙得她難受。

    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擡眸看着門外,眼中怒意摻雜着與之矛盾的冰寒一起翻涌。

    久一諾沒有問他爲什麼這個反應,因爲她聽到了門外傳來異樣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拿電鋸鋸門。

    夕將她放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哄小孩子:“姐姐先去睡會,我等會就回來。”

    他剛剛走出一步,衣袖卻被拉住了。

    久一諾:“我和你一起去。”

    夕:“沒必要。”

    久一諾:“如果,是我和你說,我要一個人出去,你留在房間睡覺,你會同意嗎?”

    夕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她一起去。

    那個聲音有點遠,被鋸的門是久一諾的隔壁,也就是呂邵天那個倒黴孩子的。

    他們走出去後,不等夕將周圍變亮,久一諾率先使用了卡牌。

    【寵物卡牌:螢火蟲!召喚一羣永不消失的螢火蟲,並且可以和主人共享視野。PS:要是承受不了一羣螢火蟲的視野,別來投訴。啊,你們也沒有地方投訴。】

    這些她第一次召喚這麼多螢火蟲,多視角多消息導致的眩暈感,足以導致普通人瞬間頭重腳輕,失去行動能力,但是久一諾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就漸漸適應了。

    爲了鍛鍊她在被怪物打飛後,依然能第一時間爬起來,研究人員在她身上做過一系列實驗。

    關在鐵球中從高坡推下去只是項目之一。

    爲了避免當場死亡,她們會被固定在鐵球中,頭部更會被保護得很好。

    但依然有很多試驗品因爲脊椎折斷刺破內臟而死。

    他們甚至連被治癒的機會都等不到。

    藉着這些螢火蟲,久一諾看清了鋸門板的女人。

    那是一個穿着血色嫁衣的新娘,嫁衣袖子很大很寬將電鋸末端包裹住,導致久一諾看不清她的手。

    而新娘的臉也被蓋頭完全遮住,沒有露出半點。

    久一諾控制螢火蟲鑽入新娘袖中,成功看到了她的手臂。

    只不過新娘的手臂無法被稱之爲手臂。

    至少這不是正常人的手臂。

    最多隻能說是像。

    別多想,並不是白骨森森,沒有這麼嚇人,只是木頭做得而已。

    別說,製作者的手藝真的不錯,關節處也可以自由活動。

    可是這木頭胳膊越是像真人胳膊,越讓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手臂盡頭不是手掌,而是猙獰電鋸之時。

    就在久一諾控制着螢火蟲再鑽入一些時,新娘的蓋頭被風吹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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