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

    【高文雅這是在和我們說話?】

    【怎麼辦?她居然能看到……我連彈幕都不敢亂髮了。】

    【突然就覺得好慌啊。被幸運兒看到還沒有什麼,但被NPC看到,就感覺心裏面拔涼拔涼的。好像她們會順着網線來殺我一樣。】

    【等等……】

    【等什麼啊?】

    【高文雅能看到,是否說明她從某種意義上不再是NPC,而是變成參與遊戲的幸運兒了。】

    【我擦,這麼刺|激的嗎?】

    高文雅搖了搖頭:“猜錯了,不過接近了,可惜我的時間和你們浪費了……”

    原本久一諾以爲高文雅要合上雙眼了,結果她突然對自己舉起了雙手的電鋸:“能抱一下嗎?”

    久一諾被震驚到了,直播間也是一片問號。

    久一諾和高文雅兩人完全沒有交情,要說仇恨還差不多。

    現在仇人對你說要抱抱,誰心裏面不瘮得慌?

    夕直接拒絕道:“不行。”

    高文雅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先是掀開裙子將假肢卸下,然後用連接處猛擊旁邊的大樹將電鋸拆下,她僅剩的一條腿上面也有着明顯的割裂痕跡。

    她轉向久一諾,認真問:“現在可以抱抱了吧?”

    久一諾沒動。

    高文雅不滿的撇了撇嘴,此刻的她纔有了一點活人的靈動,而不是如之前一般明明活着,但是卻死氣沉沉。

    “真是冷酷無情了,鬼王大人。”

    高文雅的話句句高能,這個稱呼一出,衆人都是被雷得不行。

    【她稱呼久一諾爲鬼王?】

    【這不是久一諾上上個世界抽到的身份牌嗎?難不成在這個世界都有效?】

    【我突然想起久一諾對喻姐的承諾,細思極恐啊。】

    【難不成那不是一張身份牌那麼簡單,久一諾真的是鬼王投胎轉世?】

    【胡扯吧,怎麼可能……】

    【硬要往離譜方面想,那也是久一諾的另一層身份是遊戲世界的鬼王而已。僅此而已!】

    高文雅此刻沒有精力去理會直播間了,她的聲音放緩,語氣柔和:“雖然您屢次拒絕我最後的請求,但是我還是誠摯的感謝您,因爲您給了我們一個解脫。”

    她臉上帶着溫柔的笑,臨死前纔像是即將要出嫁的新娘一樣充滿對幸福生活的期望:“遺言我沒有,但是我有遺願。如果可以,下輩子我想看着弟弟長大,作爲感謝我會給予您……”

    她口中溢出鮮血,臉上更加慘白,但是依然堅持着繼續說:“我身上唯一干淨的東西。”

    她顫抖着拔出了剪刀,然後割破了自己的喉管。

    她纔不要被別人殺死。

    生前無法掌控命運,死後由她自己主宰。

    大量血液噴射而出,大片大片的濺落到她的嫁衣上。

    和木人村的村民血跡混合在了一起,沒有任何區別。

    久一諾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只是擡眼看了一眼時間。

    還有三分鐘。

    她開口道:“夕幫我屏蔽一下直播間。”

    觀衆們不知道這三分鐘,久一諾做了什麼。

    但是當春風拂過大地時,墳頭青草冒出芽尖時,一個穿着白裙的少女安安靜靜的長眠於地下。

    她臉上帶笑,彷彿做了一場好夢。

    最後一秒清零。

    久一諾卻沒有和之前一樣,再睜開眼睛就在自己房間中醒來,而是脫離這個世界後來到了一條長長漆黑的小道。

    小道前方有光指引着方向,而她的手正被另一個人牽着。

    溫暖的掌心帶來踏實感,彷彿有他在,一切悲劇都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她身邊的人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問:“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的確很厲害。”

    三分鐘久一諾可做不成一口棺材,甚至挖不出埋高文雅屍體的大坑,更何況讓草籽發芽。

    久一諾做的只是給高文雅換了一身衣服,避免她穿着她最討厭的嫁衣長眠。

    “那我是不是可以要獎勵?”

    久一諾已經從夕嘴裏聽到獎勵這個詞無數次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幼兒園老師,她旁邊的是乖巧的幼兒園小寶寶。

    “可以,要什麼?”

    “出去以後再告訴姐姐。”

    久一諾從自己房間中醒來,但是這次她房間內卻是圍了一堆人。

    緊接着她遭到了輪番的轟炸,說來說去差不多都是圍繞着夕的。

    只不過這次他們卻是勸分的。

    肖湘:“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希望你好。夕那孩子雖然不錯,但是卻不適合當戀人,更加不合適當老公。”

    易量:“你媽說得對,他那個眼睛變紅以後,一下子就變得了兇起來。我怕他以後會家暴你。”

    肖湘:“咱喜歡誰不行,非得喜歡一個家暴男。”

    肖湘說着說着,好像就變成夕已經家暴了久一諾一樣。

    易量:“我們之前接受他,是因爲我們都知道他對你好。但是他狀態根本不穩定啊。”

    肖湘:“我懷疑這孩子小時候過得太慘,以至於長大後性格扭曲。”

    易量:“孩子他媽,你說會不會他還有人格分裂?這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易商這次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道:“哥哥希望你想清楚,他是否真的值得你託付終身。”

    久一諾頭都要炸了,就連易楷都抱着她道:“那個哥哥以後會打姐姐,楷楷討厭那個哥哥!”

    好在夕很快就來了,然後瞬間吸引了易家人的火力。

    雖然這樣子想並不怎麼好,但是久一諾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結果她就去喝口水,回來準備和夕一起舌戰羣儒時,就看到易量拍了拍夕的肩膀:“你等着,爸這就去拿戶口本去。”

    久一諾心裏面就是一個個問號排隊:爸爸不是前面還和夕說,別喊他爸了嗎?而且拿戶口本做什麼?

    夕趕緊拉住就要走的易量道:“爸,這事不急,姐姐現在才十九,離法定結婚年齡還差一年了。”

    肖湘連道:“是是是,還要再等幾個月才能登記結婚。”

    “哈?”

    久一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媽的意思是要讓她和夕結婚?她就去喝口水,這都錯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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