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久一諾有點懷疑自己之時,牀板被掀開,一個人提着刀朝着她衝來。

    這個人直接被夕打飛,而他的刀無視控制法則,依然朝着久一諾刺去。

    她閃避,結果那把刀以更快的速度拐了一個彎,和久一諾的電鋸撞在一起。

    電鋸切割開金屬後,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趕緊打開了道具界面,結果和她想象中的一樣。

    她現在在現實世界也可以使用道具了。

    刀被切斷後,附在上面的異能似乎也失效了,如同一把再正常不過的刀一樣。

    但是久一諾加速的心跳卻沒有那麼快安定下來。

    她見到弟弟不見,心慌焦急,可謂是最脆弱的時候之一,這個時候被這個人偷襲,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幸好夕在她旁邊。

    久一諾深吸了一口氣,問被夕壓在地上的人道:“你一直在這個房間?那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弟弟?”

    那人長相平平凡凡,看不出什麼出挑的地方,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那雙手特別漂亮。

    這個人並沒有問久一諾的弟弟是誰,而是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看到了……”

    他眼中露出恐慌:“是副院長帶走了他……副院長還說,如果你想見到他,就去地下二十六層。”

    久一諾從未去過第二十六層,她去過最深的地方就是二十四層,那現在哪怕知道那個地方非常危險,她都必須去。

    夕輕輕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去了電梯。

    至於那個偷襲的人,他已經綁好了,只等那幾個五級喪屍來拖走。

    因爲是進入現實世界,多任何一隻五級喪屍都可能觸發未知因素,所以他不敢將所有喪屍全部召喚出來,只能挑平常就很聽話的幾個。

    電梯下降的速度很緩慢,久一諾也需要這段時間來平復心情。

    “等會我直接隱身去找易繁,至於他……就麻煩姐姐拖住了。”

    夕當然不想久一諾直面她最深的恐懼,但是能拖住他的只有久一諾。

    久一諾點了點頭:“我也應該好好和他聊聊了。對了,你上次說幫我找親生父母,有消息嗎?”

    夕搖了搖頭,她也沒覺得多失望,只是突然想起順便問問。

    電梯打開,旁邊的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不見了。

    但是久一諾知道他還在。

    負二十六樓和前面都不一樣,它的天花板上面都鋪着綠色的草地,地板反而安上了燈,給人一種顛倒錯亂的感覺,而很遺憾的是,如果他想依靠這種小手段就干擾到久一諾的話,那還是不太可能。

    負二十六樓彷彿沒有人一樣,她本來輕微的腳步聲變成了唯一的聲音。

    本來以爲這種安靜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突然一聲男性的慘叫聲響起,彷彿正在被折磨一樣。

    久一諾的腳步馬上加速,而她踏出的下一步,一個滿是鋼針的籠子突兀的掉了下來,她沒有選擇後退,因爲籠子的大小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一旦它落下,整個通道就會被卡死。

    她往前一個加速,越過了籠子。

    聽着慘叫聲,久一諾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別急,前面肯定還有陷阱等着我。”她放出了她上一個世界獲得的道具——瑤瑤的鬼魂。

    系統對她的描述是厲鬼。

    但是久一諾就沒有看出瑤瑤到底厲鬼在哪裏。

    她附身在紅繩上,受到久一諾的召喚從紅繩中鑽出,卻是不願意按着久一諾的指揮去前面探路,反而回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試圖讓她收回命令。

    久一諾無奈只能召喚出面前她用的最多也是最熟練的道具——螢火蟲。

    螢火蟲們有得選擇低空飛行,有得貼在天花板和地板上,全方位的觸碰機關。

    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機關被觸發,久一諾明白這些肯定是那個人佈置的。

    他不僅僅清楚小時候的她,她在逃生遊戲中的錄像,他絕對也看了。

    她想拖延時間,“他”也想拖延時間去再次瞭解針對她。

    這樣子說,那他肯定也知道夕的存在。

    她心裏面有了一點擔憂,但是卻也無法找到他,只能祈禱他不會真的出事。

    突然,久一諾聞到了特別香甜的味道,她條件反射的捂住了口鼻,她猜測這應該是毒,但是人不可能一直屏住呼吸,沒有多久,毒就會進入五臟六腑。

    久一諾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跑到供氧室,抽取其中的氧氣吸。

    地下這麼深,已經氧氣稀薄了,沒有供氧室的存在,那這一層將是無人區域。

    同時她操控着螢火蟲去找到毒霧來源,然後堵上他。

    也是通過這次,她發現,卡牌召喚出來的螢火蟲果然與衆不同,畢竟正常螢火蟲也是需要呼吸,會被毒霧毒死的。

    這一點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那個人纔沒有考慮進去。

    毒霧雖然被堵上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消散,她只能繼續呆在供氧室中,但是螢火蟲可以成爲她的眼睛。

    她操控着螢火蟲就往那個叫聲方向而去,很快螢火蟲似乎穿過了一層薄薄的膜,緊接着她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

    看到的第一時間她先是鬆了一口氣,因爲發出慘叫的並不是她的弟弟易繁,而是S。

    雖然這樣子想有點不厚道,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受傷,她當然不希望是自己的親人。

    站在S旁邊的俊美男人靠着椅子上,懶洋洋的翻看着手機,嘴裏含着一顆牛奶味的棒棒糖,這個人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醒一樣,特別沒有精神。

    而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久一諾的呼吸就是一窒。

    這個男人就是她童年的噩夢,也就是她的父親。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螢火蟲發出微弱的光亮。

    他沒有半點慌亂,只是換了一個坐姿,顯得不是懶散了而已,他輕笑着,對着螢火蟲打了一個招呼:“看來我可愛的女兒有小祕密瞞着我了,居然沒有被我毒死。”

    他的語氣溫柔自然,好像不是說要毒死一個人,而是牽着女兒的手送她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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