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已經很苦了,若是再不跟有趣的人在一塊,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洛凌緋一直認爲,人要麼自己有趣,要麼就跟一個有趣的人在一塊,否則的話,人生豈不虛度?
司禮下意識抿了抿脣,面上卻是不爲所動,始終低垂着頭,等洛凌緋主動跟他離開。
洛凌緋抽了抽嘴角,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她倒是忘了,這主僕二人完全不在意這些。
想着洛凌緋便是不再與司禮計較,如今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墨塵歸胸口上的傷還是因爲她纔有的。
一想到墨塵歸胸口上的傷,洛凌緋便覺得自己胸口也有些喘不過氣。
她已經虧欠他夠多了,如今在加上這傷,只怕更是還不清了,
洛凌緋忽然覺得,說不準自己如今這般喜歡墨塵歸,就是因爲虧欠他太多才這般。
若無虧欠,又哪裏來的糾纏?
想着洛凌緋便是悶哼一聲,對着司禮微微抿脣,隨後開口,“你帶我過去便是,我爲墨塵歸好好包紮。”
燙傷本就難好,邊關苦寒,墨塵歸又是一日未停,可想他如今胸口的傷又該惡化成什麼樣子了。
想着洛凌緋便是不由加快腳步,向營帳的方向走的更快。
這些日子,他們雖說住在一個營帳,可到底墨塵歸軍務繁忙,一日下來,能有片刻的休息時間就不錯了,往往都是她等到深夜,還不見墨塵歸回來,所以二人雖在一處,可這些日子,碰到的機會卻是極少,更遑論正兒八經說上話了。#@$&
纔到營帳門口,洛凌緋便一下止住腳步,忽的沒勇氣繼續往前。
後頭司禮一下皺起眉頭,還以爲洛凌緋是怎麼了,忙出聲道,“夫人?”
似是聽到外面的動靜,裏面遙遙傳來墨塵歸低低的聲音,“進來。”
這一下洛凌緋再沒有後退的可能,悶哼一聲掀開簾子進去,一眼便看到墨塵歸裸露在外的堅實有力的臂膀。
再往下看,便是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洛凌緋的心臟猛地收縮一陣。
墨塵歸擡起頭,皺着眉頭看向洛凌緋,“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來給我上藥。”
緊跟着又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司禮,司禮先是微微愣了愣,而後便反應過來,對着墨塵歸和洛凌緋垂頭道,“將軍夫人,屬下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些事務沒有安排,屬下這便要去安排一下了。”
墨塵歸微微頷首,示意司禮出去。
很快營帳裏便只剩下洛凌緋和墨塵歸兩人,本來還覺得沒有什麼的洛凌緋,這時候忽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心底有什麼輕微晃動,耳邊算是墨塵歸的低低的喘息聲。
她抿緊脣,只一心強迫自己專心於那傷口。
在醫生眼裏,只有病人,而無男女之分,更何況洛凌緋還是從現代來的,根本也不會在意很多,可在墨塵歸眼裏,卻是另一副樣子了。
怎麼偏偏到了洛凌緋這裏卻是沒一點反應?
這位大宋的上將軍頭一次有了挫敗感。
洛凌緋正爲其包紮,忽的覺得墨塵歸身上冷淡了些,卻也只皺了皺眉頭,並未多說。
給墨塵歸包紮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從前頭繞到後頭,也總免不了身體接觸,洛凌緋下意識悶哼一聲,“墨塵歸,你動一動。”
墨塵歸冷哼一聲,聲音也低沉的厲害,“不方便,你可以。”
六個字,將洛凌緋的後路徹底堵死。
洛凌緋下意識抽了抽嘴角,臉色也有些難看的厲害,心底又是不由開始吐槽起來。
你踏馬?!
艹,是她來幫忙包紮的好嗎?
這人怎麼一副大爺的樣子?
配合點會死嗎?
洛凌緋翻了個白眼,對着墨塵歸的後腦勺吐了吐舌頭。
算了算了,這還真是個大爺,她還真得好好伺候着。
想着便又深深呼出一口氣,又面帶微笑的繼續服侍墨塵歸。
世界如此美好,她不該這麼暴躁。
這般想着,心情倒是緩和不少,兩隻手捏着紗布帶子,又從前往後繞,來回之間,又總是避免不了與墨塵歸的肢體接觸。
兩人面色都有些發紅的厲害,洛凌緋心底發慌,又不由得加快速度,手下也慌亂了不少。
爲了將紗布繞過去,洛凌緋的臉幾乎都貼在墨塵歸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勉強將自己慌亂的心臟壓制下去,才準備要起身,卻是忽然被墨塵歸扣住手腕。
力氣有些大,洛凌緋下意識皺緊眉頭,悶哼一聲,眸子也看向墨塵歸,“墨塵歸!”
聲音短促,倒是一瞬驚醒了墨塵歸。
墨塵歸看着她,眸底明顯是有些話要說,可到底,也只是喉頭滾動,歸於平靜。
許久,他才悶哼一聲,鬆開緊捏着洛凌緋的手,聲音也悶悶的,“無事,你繼續。”
這突然的舉動倒是將方纔營帳裏的曖昧給打破了,雖然墨塵歸什麼都沒有說,可洛凌緋卻還是覺得遍體生寒。
抿緊脣飛快將那紗布打上結,一言不發的便要準備離開,墨塵歸身子微動,下意識想要去叫住洛凌緋。
可正巧這時候楊平從外過來,墨塵歸的身子歸爲原位,仍舊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洛凌緋端着換下來的紗布從營帳裏離開。
墨塵歸悶哼一聲,心底微微動了動,卻又很快恢復於常色,營帳裏的氣壓有些低的厲害。
才進來的楊平一臉無辜,原本風風火火性子生生被逼的大氣不敢出。
低着頭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下意識壓低聲音,心底亦是惴惴不安,“將軍,幾位領軍過來,要與您商量抵抗南荒的計劃……”說到這裏,楊平又是頓了頓,面上也多了幾分恥辱,“南荒小賊做的實在過分!!”